第五十章 你還能堅持到什麽程度
夏如雪被打的眼冒金星,鼻血當場留下來,她趕緊低下頭捂著鼻子,也不敢去找東西擦,隻是不停的道歉。
金姨見夏如雪挨打了,趕緊過來打圓場。
“劉總別生氣,她是新來的不懂規矩,跟這種笨手笨腳的玩意置氣什麽。”她攀附著劉老板的脖子,故意在他伸長蹭了蹭。
“我準備了一些好玩意,等下飯局完了,我好好伺候伺候你,你說好不好?”
她的指尖再劉老板的胸膛上輕輕的戳著,端是撩起了一團又一團的火,劉老板吞了吞口水,火氣瞬間沒了。
“美人你都發話了,我還有不答應的嗎?”
劉老板朝墨祁年舉杯,“來來來墨總,咱們好好喝一杯,沒必要跟這種不長眼的東西置氣,這地方我熟,等下我再叫幾個機靈點的過來,好好樂嗬樂嗬。”
金姨趁機推了夏如雪一把,“還不出去,在這裏礙誰的眼呢?”
夏如雪點頭哈腰的轉身。
“我讓你走了嗎?”墨祁年猛地抄起桌上的煙灰缸,朝夏如雪砸過去,他突然出手,夏如雪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後腦勺被狠狠的砸了一下,頓時被砸的一個大大都是包,絲絲鮮血從傷口的位置滴落下來。
大家都以為這事情就這麽過了,誰知道墨祁年偏生要揪著不放,都有一瞬間的愣怔。
包廂裏靜寂了一秒鍾,做為東道主的劉老板打了個哈哈,笑說道:“看來這不長眼的東西讓墨總生氣了,那好辦。”
他轉身,朝背對著桌子的夏如雪一指。
“你,過來,今兒墨總是我的貴客,你既不長眼的得罪了墨總,就必須想辦法讓墨總原諒,若是不能討的她歡心,老子就活刮了你。”
見夏如雪僵硬的站在那裏沒有動,他直接過去,揪著夏如雪的頭發,就把人拽了回來,扔小雞一樣扔在墨祁年的麵前。
“劉老板,我……”
“阿金,這事你就別管了,壞了墨總的興致,就是壞了我的興致,這事要是不擺平,我會不高興的。”
劉老板警告地看了金姨一眼,這下,金姨也不敢說話了,劉老板是對她好,但也僅僅是因為她對他胃口,並且在床上能討他歡心,說白了就是一個喜歡的玩物罷了,並沒有太多話語權,要是劉老板真的生氣了,連她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可是……
“劉老板……”
夏如雪抬頭,朝金姨搖搖頭,她自己惹的事,不能再連累金姨了。
“墨總,剛才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怎麽才能取得你的原諒。”
墨祁年暇以好整的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著下巴,“起碼要先給我道個歉吧。”
隻是這麽簡單嗎?
夏如雪從善如流的走上前,努力彎腰鞠躬,做出最虔誠的姿態。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墨總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墨祁年冷笑:“誰讓你走過來的。”
夏如雪一怔,不能走,什麽意思?
不等她有反應,劉老板已經一腳踹在她的腳腕上,夏如雪還沒來得及驚呼,便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還不滾回去,從剛才的位置爬過來。”
夏如雪不可置信地看向墨祁年,他真的是這個意思?
男人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冷眼瞧過來的視線,盡是鄙薄和不屑。
他就是這個意思,他就是要這樣,極盡的羞辱她傷害她,看她被人踐踏被人踩在腳下。
“磨磨蹭蹭什麽,再磨蹭我就把你扔到衛生間去,讓保鏢扒光了你好好修理一番。”
劉老板又踹了她一腳,做為東道主,必須要讓客人滿意,尤其是,他還有一樁生意要跟墨祁年談。
不知道為什麽,夏如雪聽懂了修理那個詞的意思,因為她看到,金姨勃然色變的臉,顯然,她有幸見識過,劉老板讓保鏢修理別人的場景。
夏如雪沉默著,伸出雙手,按在地上,手掌心貼著地毯的時候,眼眶已經泛起了模糊的光暈,她默默爬到門口的位置,然後,又手腳並用的,像是小狗走路一樣,慢慢的爬到墨祁年的麵前。
短短五米遠的距離,像是有幾千裏那麽遠,累的她快要垮在原地。
視線裏是鋥亮的皮鞋,皮鞋的主人是她曾經愛慕過的對象。
而此刻,她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可麵前的男人看出了她的窘迫,偏生就不如她的意。
“抬起頭來!”
她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自己麵無表情的抬起頭。
“臉色這麽難看,看來你對這樣的道歉方式不太滿意。”
夏如雪臉上的肌肉劇烈的抖動了片刻,終於咧開嘴,牽起一個不算好看的笑。
墨祁年眼底的陰霾卻更加嚴重,連眉頭也打成一個結。
“我擦,你會不會笑,在這種地方上班,連賣笑都不會嗎?”
不知道是誰,一杯酒潑在夏如雪的臉上,是那種高度白酒,酒精濺落在眼睛裏,刺的夏如雪眼睛都紅了。
她努力吸了一口氣,想著在劇組裏,那些導演跟女演員訓話的時候,說的那些演技技巧。
用力拍打了臉頰幾下,終於放鬆肌肉裂開嘴來,這一次,她笑的很完美,裂開的嘴巴,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一時間看起來是笑麵如花,連劉老板這種不喜歡嫩瓜秧子的都不禁多看了幾眼。
“阿金,你家這個新來的蠻有潛質的嘛,你要不要跟經理建議一下,稍微培養一下。”
“她家有孩子生病了沒錢治療,才來這裏做酒水服務員的。”阿金露出牽強的笑,希望說出這話,能讓在座的人心軟,可惜沒什麽效果。
“結過婚的啊,家裏有女兒沒,我覺得我挺有做幹爹潛質的。”
“嘖,賣什麽酒水,還不是待價而沽,來來來,跟小爺我說說,你心目中想要的價錢是多少,我等下去跟你們經理合計合計,提前幫你賺大錢怎麽樣?”
“身材也挺不錯的,趴著的樣子也挺好看的,就是不會哄人,看把墨總氣的,不知道哭起來美不美,要是不美就倒胃口了。”
七嘴八舌的話,帶著陌生人之間最大的惡意,讓人作嘔。
人群裏的墨祁年陰沉著一張臉,直視著麵前的女人。
被人這樣羞辱,她也能笑的這般開心嗎?
就讓他看看,她還能忍受到什麽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