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曾經的秘密

  這是她的日記本，顧喻程從她的遺物中找到了。 日記裏，記錄的時間，是一年前。 “我已經不止見到他出現在學校裏了，他好英俊，意氣風華。我從朋友那裏打聽到，他叫顧喻程。我偷偷地笑了，我喜歡的人，他叫顧喻程。” 她說，她喜歡自己，怎麽可能？可是顧喻程明白這些不可能是作假的，他手指顫抖，又往後麵翻了幾頁。 “他晚上，我在圖書館看到了他，於是，我故意抱了很重的一疊書，和他擦肩而過。假裝他碰到了我，他幫我撿起了書，還和我打了招呼。可是我很害羞，沒敢說話，就跑了。下次，下次如果我見到他，一定要告訴他，我叫葉清歡，我喜歡他。” 顧喻程能想象的出來，女孩寫下這段話的時候，一臉嬌羞的神態。可是字裏行間的每個字，都好像一陣陣針一樣，刺進顧喻程的身體裏，讓他痛的無法呼吸。 “我失戀了，他成了我姐姐的男朋友。我不敢麵對他，我不敢和他說話，我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去傷害姐姐。所以我躲著他，就算他來我家裏，我都找借口離開，不管多晚，我都會找借口離開。” 顧喻程手指一抖，日記本落在了地上。原來，這是她不願意理會自己的理由，不是不愛，隻是怕傷害。 顧喻程鼻尖酸澀，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彎下腰，撿起了日記本。 “我和顧喻程上床了，我們要結婚了，我一點都不開心。他不愛我，他愛的人是葉清城。” 不，顧喻程在內心大喊，他愛她，一直以來隻愛她一個。 日記接下去的內容： “我親耳聽到，姐姐說要下藥，要和顧喻程生米煮成熟飯，也親耳聽到她打電話，讓別人修理我。她給我倒了杯牛奶，我給她倒了杯橙汁，我們都喝了，我給她下了安眠藥，她給我下了催情藥，我代替她和顧喻程上了床，而她代替我，去了郊區的倉庫。她不是要找人打我嗎？那就讓她代替我去，自食其果。” 葉清歡隻當是葉清城找人修理她，隻是找人教訓她，打她一頓。 從未想過，還有別的意思。 看到這裏，顧喻程的心驀地一緊。 心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可是，心底某樣東西就好像萌芽一般，破土而出，所有的事情，在他的心底真相大白。 原來，他這一年以來，所謂的真相，竟然如此的可笑。 他丟掉日記本，再也看不下去，抱著床上的骨灰盒，口中喃喃。 “歡兒，我錯了，對不起，我錯了。” “你回來，隻要你回來，我什麽都願意做。” “我離不開你，歡兒……我愛你。” …… 沉默是悲傷最好的體現，他一直沉浸在屬於一個人的悲傷世界裏，以為沒什麽再能傷到自己，可是當那些文字帶著當年的真相，一點點呈現的時候。 他才發現，之前的痛，根本算不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