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登不了大雅之堂
梅以歌想著,如果是的話,那自己現在就像隻跳梁小醜,難看極了。一個個巴掌啪啪地打在臉上,之前還說她是個門外漢,什麽也不懂,還說了一大堆難聽的話來。
現在看了孟筠這筆記後,覺得她的造詣已經堪比大神級別。
梅以歌抿著唇,緘口不言。
江梨手拿著奶茶走了過來,比起剛才奄奄一息的樣子,現在生龍活虎,活蹦亂跳,精神好的不得了。
江梨很是好奇地問孟筠:“筠哥,為什麽你隨叫隨到?都不用排隊的?”
孟筠微勾著嘴唇,眼裏漾著高深莫測,“你猜?”
這可給江梨就下了個難題了,她怎麽猜嘛!不可能是對她板著臉,還一副嫌棄模樣的傳說中的男友啊。
算了算了,自己猜不到也懶得猜。
“算了,我不猜了。反正我知道以後有筠哥是不用排隊就是了。”
孟筠她們排練得很不順利,有的記不住台詞,有的不走心,有的犯困直接躺在地上睡過去。
總之,一中午下來沒什麽進展。
教室裏,孟筠正在做收尾工作,她沒有像往常那樣一下課就像個軟體動物趴在桌上。
梅以歌自從知道孟筠會創作時,便時不時地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幾度想上去找她,可她沒那個勇氣。
某個郊外,莽莽森林裏,殺機四伏,鬱鬱蔥蔥的高樹將光線全都阻攔在外,傍晚時間,濃霧便籠罩了整個林子,枝頭上的鳥兒正咕咕地叫著,響徹整個林子。
森林裏霎時變得又幽冷又瘮人。
林子深處藏著兩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老漢,此時的他們是饑寒交迫,風塵仆仆,唇角皸裂,一身的狼狽樣。
趙生手裏拿著一支從路邊隨手拿的拐杖,手扶在一顆長著青苔的樹上,寒意從指尖傳至全身,麵色慘白地在那裏大口喘氣。
或許是很久沒進水的原因,現在他說著話,聲音都變得很啞,“我說,我們還有多遠?再過不去的話,就等著哢嚓,拋屍於荒野吧。”
那個長得斯文的男人此刻已經滿胡子拉碴的,之前的一副斯文樣蕩然全無,現在的他看起來和十年不洗澡毫無差別。
他現在沒有之前那樣的耐心,語氣間也開始變得粗鄙,“你急什麽,這不快到了?”
趙生扯著生疼的嘴角,道:“我能不急嗎?你不也親眼看到他被分屍解體……”
“他”不言而喻,自然是那位拿著火柴的人。
在他們四處逃竄時,一邊受著警方的逮捕,一邊被人追殺,兩邊左右夾縫求生。現在的他們橫豎都是死,與其此時任人宰割,還不如逃到Z國苟且偷生著。
在臨近邊境時,“他”就被人給分屍解體,懸掛在房梁上曝曬……
趙生想到這就背後發寒,冷汗涔涔。
現在的他們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就連睡覺都要放個十二分的警惕,對於離開華國的事也是一刻不能容緩。
長得“斯文”的男人又道:“閉嘴,還想活下去的話就趕緊地離開這鬼地方,這大森林的,說不定有什麽毒蟲猛獸等著我們……”
趙生也想趕緊的離開這鬼地方啊!隻是,現在的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已經兩天食不果腹,精疲力盡,能撐到現在算是奇跡了。
——
宿舍,孟筠將詞及曲都做好,現在的她就差編曲沒未動。
梅以歌思量幾天後,她還是拉下臉皮過來找孟筠。
她泡了一杯紅糖水放在孟筠的桌上。
孟筠從浴室出來,肩上放著毛巾,頭發濕噠噠的。
孟筠見梅以歌將紅糖水放在自己的桌上,於是走到她後麵,問:“有事嗎?”
無事獻殷勤,肯定是有事要求於人。
梅以歌在來求於她的時候已經在心頭做千萬遍的草稿了,可現在見到她人卻慫了下來,湧上喉嚨的話硬生生地吞回腹中。
她垂眉,舔了舔唇,回:“沒有。”
孟筠坐在椅子上,端起杯子,吹了口氣,抿了一口,道:“東西我也喝了,有什麽事可以說一下的。”
梅以歌冰涼的手指亂扣著,她咬著唇,向孟筠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深感歉意地說道:“對不起,筠哥,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嘲笑你不懂音樂。所以,你能幫我做曲一首嗎?”
孟筠吹著杯子裏熱騰騰的紅糖水,笑著道:“不是,我這隻是平時寫著玩呢!登不了大雅之堂。”
“我看了你的那本草稿,我自愧不如。”
“你的嗓子,感覺很難恢複的樣子。我覺得你還是轉行比較好一點。”
梅以歌聽了覺得她這是在嘲笑侮辱她,心裏頓時積起一絲的怒火和嫉妒。
梅以歌突然冷不丁地說著讓人猝不及防的話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其實你在看到我改改畫畫的曲子時,你就暗暗地在嘲笑我了吧?我也知道我學藝不精,隻是略懂皮毛而已。我也知道上次是我不對在先,不該對你大放厥詞,我也知道你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所以,你是會幫我的對不對?”
“………”啊咧!什麽情況?這怎麽還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孟筠嘴角微微的抽著,這不像是在求人吧!這更像是在強迫或要挾人吧。
孟筠凝眉站身,冷聲道:“你要不要來杯紅糖水?我幫你倒。”
梅以歌小聲地詢問:“所以,你是答應了是不是?”
“沒有,我剛才也說了,我隻是隨便亂寫的,上不了台。”
此時,串門回來的江梨和白娥聽到了孟筠所說的“上不了台”,江梨疑惑地看著毫無受傷的孟筠道:“筠哥,你上不了台?”
梅以歌見她們回來也就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孟筠看著江梨,慵懶的臉上露出幾分的困意,將半濕的毛巾掛放在椅子上,若無其事,道:“沒,我困了,先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