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毒嘴

  房內,孟筠從外麵回來時虞漸和虞嫣也才睡眼惺忪醒來。而醫生也在床前給虞仕華做檢查。


  湯麗晶也放下手裏的包,端莊有禮優雅地跑到床前寒暄幾句。


  虞嫣站在那對著沈望犯著花癡,眼裏都冒著粉紅小泡泡,聲音嬌柔做作地問:“沈醫生,我爺爺情況怎麽樣了?沒什麽大問題吧。”


  沈望放下診聽器,溫和的眼神似乎在勾著虞嫣的魂兒,耐心地和她,道:“沒什麽大問題了,後天就可以出院了。”


  虞嫣唇角止不住的揚起,眸裏噙著愛慕之情,含羞道:“謝謝。”


  孟筠一來就將東西都放到一邊的櫃子上,那裏翁著人她也不想過去,她大馬金刀的坐在一邊。


  沈望見孟筠出來,她臉色還是不太好,相對於昨天來說已經恢複得很不錯,一眼看過去氣色還是不太好。特別是醫生,絕對躲不過他們的法眼,一眼就能看穿。


  沈望蹙著眉,問:“這位小姐,你看著好像不太舒服啊。”


  孟筠微微皺眉,“你們這裏……有眼科的吧?”


  言外之意就是,你明明看出來了為什麽還過來問,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我自己的狀況我自己知道。


  “小姐姐,你這不該去眼科看,而要……”沈望口快心直,還沒怎麽想就脫口而出。


  後知後覺,沈望尷尬得頭上都冒了泡,汗顏無地。最後將把她要去那個科室看的話在嘴邊打轉之後又狠狠地咽下去。


  他轉移話題,笑著說道:“那個,你外公沒什麽大問題。這樣,要不加個好友,以後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


  孟筠手機不在身上,而且也懶得加。


  看他這“作案手法”也不是第一次了,很嫻熟。


  她抬了下下巴,往著虞漸的方向指去,“哦!你加一下他的。”


  這甩得很快啊!虞漸直接都搞懵了。


  沈望抽搐著嘴角,心道:“所以,是被嫌棄了嗎?”


  嗚嗚嗚,這還是第一次被拒絕,之前可是沒人能抵得住我的魅力的。


  虞漸一臉嫌棄,很不快地看著沈望,“狗屁,為什麽加我的。他要加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才懶得加呢。”


  沈望覺得被稱為少女殺手的形象在這一瞬間全部崩塌瓦解,而且還同時被兩個給嫌棄,是自己老了,還是她們不懂欣賞,心道:“媽的,他這是碰到了什麽人,一生從未如此的被嫌棄過。尷尬死了,不行,要趕緊地逃離這個房間。我待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沈望將手插在兜裏,語速有些慌亂地說道:“那個,我記起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虞嫣在沈望走的那一刻時,鼓起勇氣看著往門口幾乎同手同腳而走的沈望,喊道:“那個,沈醫生,其實你可以加我的……”


  沈望是聽得到虞嫣喊得她的,隻是,現在他隻想逃,快點逃裏這裏,感覺這女孩的氣場和二爺的太相似了,特別是當她嚴肅起來,全身上下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栗,駭人得很。


  出了門才鬆了氣,多好看的一個小姑娘。


  唉!就是太不近人情了。


  嘴還毒!

  下次再試一次,放大招,就不信還能被嫌棄。


  醫院裏都是消毒水的的味道。從早上起醫院裏就陸陸續續地有人來,從清晨的寧靜到現在嘈雜的聲音,甚至會時不時地有小孩的哭聲。


  如果說菜市場是每天都有人去逛的地方,那醫院大概也是如此,每天總會有人進去。


  這是無可避免,避無可避的事了。


  房間內,湯麗晶過來寒暄幾句就急忙著離開。


  臨走時,虞仕華讓孟筠下樓出去送一程。


  孟筠懶得走,不想動,更不想看到湯麗晶更不想去送她。


  從湯麗晶一進孟家大門時就特別的厭惡孟筠,視孟筠如洪水猛獸,一隻在叢林的野獸,毫無人性。


  湯麗晶見自己的閨女孟盈事事優秀,事事不用她操心。孟筠和孟盈相比就更是不值一提了,而對孟筠做的事也鄙夷不屑。


  孟靖全從小就沒關注過孟筠的成長,湯麗晶一進門,孟盈就一個勁地討好他。


  都說會撒嬌,嘴甜的孩子有糖吃,有人疼,而孟盈就是這樣的孩子了,從小就知道怎麽哄孟靖全開心。


  孟筠不情不願地被外公給叫著去了,她捏了捏眉心,掙紮幾秒,還是將到了咽喉處的“不去”給壓了下去。


  她也知道,現在外公的一片好心都是為了自己能盡快融到那個家庭裏去,讓自己在那個家不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


  虞仕華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油盡燈枯,而他也最了解孟筠這孩子不過。


  她這孩子執拗得很,又倔又強,沒人能說得動她。現在除了會偶爾聽自己的話外能聽得進去的也就隻有她表姐的幾句了。


  虞仕華想著,萬一有一天自己真的撒手人寰,那孟筠在這世上就真的沒幾個人疼了,現在除了自己、虞誌誠及虞嘉欣會對她好之外也找不到第四個人了。


  ——


  樓上,沈望在即墨月見身旁叨叨不休,一直在訴苦剛才發生的囧事。


  “二爺,我和你說啊,剛才我在樓下看到了個秀色可餐的小美人,可帶勁了。本來是想要她的聯係方式的,結果被拒絕,比起無視還好,她竟然對我不屑,不感興趣的樣子,還冷言冷語。你知道的,從沒人能拒絕得了我的。”


  即墨月見坐在沙發上,修長纖細的腿搭在一起,翹著二郎腿,手裏拿著文件,漫不經心地哦了聲。


  很無所謂。


  沈望是什麽樣的人即墨月見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從小起,沈望一直都賴在即墨月見的身旁,即墨月見見慣了沈望的風流,自然也看談,心平氣和毫無情感波瀾地和他說。


  這種事沈望也不是第一次來找他苦訴了,之前也有過一次。


  沈望雖是一個風流成性,沾花黏草的人,但也隻是僅限於撩撩而已,所謂是身在萬花叢,不曾帶走一瓣花。


  而他卻和即墨月見形成了極端的兩極,一個對女孩不感興趣,性冷談得很,從未和女生有過什麽染指。而一個卻是和他反著來。


  沈望那是一個急得臉不是一般的紅,人直接從椅子上蹦跳起來,狐疑地問道:“就一個哦?像我這樣的美男子還會有誰拒絕得了。還有還有,我這裏不是你的辦公室,能不能不要到哪裏手裏都拿著文件?!!”


  沈望發現自己一時口快把自己積怨在心裏已久的事給說出來了。


  此話一落,哢噠的一聲,放在桌上的筆滾掉在地上,聲音過後,房間內的空氣頓時凝固,變得靜謐冰冷無比。


  即墨月見冷若冰霜的眸子緩緩抬起,如冰刃的視線刷刷地萬刃飛去,讓人怵目驚心,冷汗虛發,“那我是該拍手叫好還是和你一樣垂頭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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