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什麽叫裝B打臉？
安娜神情緊張地看著凱利：“凱利，別頂撞皇兄了，認錯吧。”
凱利尖聲道：“我沒有錯！我憑什麽認錯？！倒是你們一直在要我做這做那，對我到處指手畫腳，到底是我錯還是你們錯？！”
齊德這下是真的火了，他的麵色反而沉了下來，語氣也開始變得平淡：“為什麽皇族能過上很好的生活？因為皇族對於這個帝國還有用處，治理國家或是領兵作戰，所以他們有資格享受優渥的生活。而倘若一事無成，就隻能像以前的公主一般作為政治工具而聯姻……嗬嗬，我看你挺有做他國公主的鴨子的潛質。”
“狗屁！我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具備創造力的藝術家！宮廷禮師稱我為他所看到所有人中天賦最高的人！你們懂什麽叫藝術嗎？！”凱利反駁道。
“笑死！根本笑不死！你看看你那搭的什麽東西，三歲小孩搭都比你搭的好，你以為你真的很厲害？豬在沙地裏亂踩都比你那些狗屁不通的繪畫來得靠譜，就你這鳥樣哪個宮廷禮師敢說實話？說你的不好就要被你喚人打，你以為你真是個什麽東西？武不如卡羅琳，文不如安娜，仁不如我，更別提陛下。你以為你真的在藝術方麵很有造詣？你父皇比你小分時候就已經精通廚道、畫道、樂道，建築學、木工工藝也接受過專業的訓練，比你強上百倍！若非父皇的蔭蔽，你連乞丐都不如！還擱這BB啥呢，你能和太陽肩並肩啊？”齊德一套輸出猛如虎，讓人都懷疑他是不是祖安王者(梗，傳說祖安是一個罵人很普遍且狠辣的地區)。
齊德這一套輸出下來，連洛林也不由得愣了神，沒想到齊德也會有這樣的一麵。看來老實人發起火來比那些脾氣暴躁的人還厲害多了。
齊德冷哼一聲，繼續輸出道：“每一次你留下的爛攤子都是我在給你收拾，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學習成本要花多少錢？這些我都沒讓父皇知道，你以為金幣是大風刮來的嗎？如果不是我還有那麽一點資金來源的渠道，你早就吃灰去了！你以為宮廷禮師不要工資？那些藝術老師的工資都是日結的，日結！那些材料的費用動軋一套就是十幾個金幣，那都夠一個人幾年的口糧了，你明白嗎？！”
洛林笑了起來，難怪齊德罵的這麽狠，這怕是自己賺了的錢都給這個弟弟賠進去了。
“你父皇，要你學軍略理政，你不學……好，我支持你學藝術，但你學出了個什麽玩意兒？嗯？”齊德搖頭歎息。
凱利眨巴著眼睛，倒也有些手足無措了，這個時候反而將目光投向了那些小夥伴們，可惜那些小夥伴哪個真的敢為了他和齊德作對？這不是找死嗎？
這個時候，方才和齊德相談甚歡的女貴族倒是走過來了：“齊德，你今天怎麽了？”
“哦，這就是我。那個溫文爾雅的家夥是我裝的，我老早就不想裝了。”齊德慫肩道。
這倒是齊德正在氣頭上說出的胡亂話了，齊德本性就是那樣溫和，隻是平時裏積壓太多，才會在這樣一天爆發出來。
“我還以為你是一名很有素養的人，看來我看錯了。”女貴族眯著眼，走開了。
“是啊，正是你看錯了。”齊德本欲開口，但想到對方分身份同樣不低，自己還是不要給父皇他們帶來麻煩較好。
不過，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些年輕的貴族們並非個個都是飯桶，凱利一句要跟隨洛林去北方這句話就被幾名有心的貴族聽去了。幾名身處同個圈子的貴族青年相互交流一番，便打定主意要多對埃洛普利城的動向多加關注，一有風吹草動就向家長報告。
“齊德殿下，”洛林走上前去，“實在抱歉，畢竟我是凱利的老師。他給你帶來這些麻煩是我的過錯，你的經濟損失我會盡可能彌補你，大概多少金幣，盡管開口。”
“不用了，”齊德溫和一笑，“洛林大公有這個心，就是凱利和皇室的福分了。當年救命之恩都沒能報答，怎麽能向您討錢呢？哈哈，再說這個就生分了。大公，我有些事情想和您私下談談。”
“好，去那邊，我已經用魔法封閉聲音了。剛才凱利突然說出要跟我去北方這件事情屬實猝不及防，要是有有心人聽去可就糟糕了。”洛林嚴肅道。
齊德撇嘴：“唉，是我的問題，我沒想到他會那麽說。”
“算了，反正那些貴族也知道局勢到底如何，他們並不是傻瓜，那麽，殿下要跟我說什麽？”
“洛林大公，維諾教現在還不能倒。”齊德正色道。
洛林笑道：“我知道，不用擔心，我能看到倘若維諾教顛覆後的結果。”
“哈哈，畢竟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所以與大公提起，果然大公已經有所準備。”悄無聲息之間，齊德便給洛林抬了一手馬屁。
洛林笑道：“齊德殿下有心了，陛下最近如何？”
“父皇近日算是日夜操勞，基本上沒睡幾個好覺。畢竟下麵那群下屬……您也知道那些人的效率多麽低下，都是一群舊時代的老古董了。腦子早就鏽了，”齊德替薩塔爾抱怨道，“可惜現在還撤不了那些家夥。”
“是啊，要是得罪完了可就不好了。”洛林半調侃似的說道。
“卡羅琳還好嗎？”齊德問道。
“最近應該在冥界山附近，雖然寒冷，但卡羅琳會照顧好自己的。”洛林雖是這麽說，心裏也沒個底，也就是讓遠在埃洛普利的齊德放個心而已。
“可別出現上次的情況了，聽說上次卡羅琳可是病倒在前線。”齊德道。
“那肯定不會。”
兩人相視一笑，便又開始談論起其他事情來。
“齊德殿下，我還有一事拜托……”
另一邊，安娜看著一動不動的凱利，好笑卻又不敢笑出聲，免得凱利又發牢騷。
“美麗的公主殿——”
“沒空。”安娜回頭看了一眼，又是那個凡卡，便轉過頭去。
“不，我是說……嗯……我想和您交個朋友。”凡卡道。
安娜神色平淡地轉過頭去，微眯的眼神中似是帶著一股輕蔑：“你認為，你有什麽資格和我交朋友？”
“我是凡卡，一名血統純正的貴族。我在繪畫、書法、品味等等方麵都有非常深的研究，除此之外，我還跟著家中長者學習過占卜之術。”凡卡的臉上帶著笑容，占卜術，恐怕沒有人會不感興趣吧？
“哦，很好。拿你那些下三濫的把戲騙其他的小女孩去吧，我沒興趣。”
大庭廣眾之下，安娜就辱罵凡卡下三濫，自然引起了他人的嘲笑。凡卡怒火中燒：“不要給你臉不要臉了！你一個女流之輩，本就該作為聯姻工具的東西，竟敢汙蔑我？”
“喂喂，凡卡。你這是不給皇族威嚴啊……”一邊的貴族小聲到，卻故意讓安娜聽見。
他的意思很明顯，沒有皇族的身份，安娜什麽也不是。
安娜不怒反笑：“聯姻工具也不錯啊，反正不會嫁給像你這樣的渣滓。你擅長的都是些什麽垃圾？你會軍略還是會理政？你會經商還是學術有成？”
“告訴你，我樣樣精通。”凡卡冷笑道。
遠處的齊德看了看洛林：“安娜好像被一個不知道幹啥的東西糾纏了，咱要不要過去看看？”
“呃……”這個齊德變換語式倒是暢快，剛剛還一口一個敬語和雅稱，回頭就整個下裏巴人才蹦出來的字眼了，洛林慫肩道，“嗯……我覺得應該讓她鍛煉一下在同齡人中的社交能力。”
“我覺得大可不必，很明顯那個凡卡就是個狗皮膏藥。安娜和他們沒有共同語言，她的地位也不需要什麽社交能力。”齊德道。
“說的也是。”洛林緩步走了過去。
“你說的輕巧，那你又會得多少？”凡卡反問道。
“比你強。”安娜冷聲道。
凡卡瞪大了眼睛：“我同年級成績能在普利學院進前十，獎狀都可以在學院中查詢。論軍略，我熟知阿爾汗默兵法，論理政，我通曉普隆帝國百年曆史。”
“哦，是嗎？你在學術上有什麽研究成果嗎？你打過仗嗎？你治理過任何一個地區嗎？”
“沒有，但給我機會，我一定能做的很好。”凡卡道。
洛林倒是樂了，這倆家夥擱這幹啥呢？想著，他的腳步便慢了下來。
“好啊，比學術，洛林開啟了魔法技術大爆發的先河，比軍略，洛林兩次擊退冥國，一次擊退強大的塞納帝國，比理政，你自己去看看米連德省現在的樣子。看看別人，再看看你這幅樣子，你覺得你有什麽本事來跟我搭訕？”
啊這，你誇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想到這裏，洛林便打算走上去製止兩人了。
“安娜，別鬧了，”洛林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去，“幹嘛跟人家計較呢，你是皇族。”
安娜別嘴道：“是這家夥一直粘著我。”說著，安娜便朝洛林靠了過去。
“你就是洛林？！我要和你決鬥。”
？？？
洛林頭上冒出了三個問號：“這是幹嘛呢？”
“我，跟你，決鬥！”凡卡再重申了一遍。
齊德這時候才跟到這裏來，笑著對凡卡道：“你還是別跟洛林打了，他現在的實力估計比德文大法師還強，單論武技的話……打一百個你不是問題。”
“我不信！眼見為實！”凡卡道。
“好吧。”洛林其實並不想張揚，但畢竟這個蠢貨自己送上門來，他也隻好——
看著凡卡被自己隨手搓的一個魔法送到了幾米外，被壓製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你不講武德！”凡卡顫道。
你凡保國是嗎？(梗，出自閃電五連鞭)
“好了，該幹嘛幹嘛，別在這裏丟人現眼的，你在這裏先冷靜一會吧。”洛林攤了攤手，隨後便帶著另外二人走向了其他地方。
稍作閑談，再喝杯早茶，欣賞著清晨的鳥語花香，時間便悄悄地溜走了。洛林伸了個懶腰，便起身走向了大殿。
朝堂上，薩塔爾宣布的第一件事便是吏部改革，基本上以增設監管機構、減少行政崗位、提高行政效率為主。一大批機構撤出了對上負責的要求，而改為直接向皇帝負責。雖說稅法並沒有改革，但稅務卻已經進行了改善。由於稅務局直接對皇帝負責，其他行政單位便再難從中做什麽手腳。
但凡改革一定有人反對，稅務改革也是如此。那些實權官僚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好在這方麵的改革並無不妥，即便那些保守派想要反對，有點找不到理由。
稅務直接對皇帝負責有著非常大的好處，這大大減輕了稅務人員收稅的負擔。往常稅務人員極難向地主貴族們收到稅收，因為他們的頭頭與貴族相互勾結，即便有心收稅也可能遭到阻止。
而在直接對皇帝負責之後，這無疑就像是給了他們一把尚方寶劍，頭上沒有財務部、戶務部和監察部的製約，而直接受到皇帝監督，自然便減輕了稅務負擔。
另外一件事則是薩塔爾將米連德省的稅製略微提了一下，將米連德作為新稅法的試點地先行透露出來，這樣在將來改革時也不會顯得突兀。
那些貴族對此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稅法還沒改下來，實際上他們也不知道這種新製度會不會觸動他們的利益。盡管有人從中感到一些不妙，但薩塔爾畢竟也隻是提了一下。
米連德省作為新稅法的試驗田，如果效果不好的話自然不會改下來。這並非定數，因此在這裏反對也沒有理由。
大概是薩塔爾先與雷斯和奧德利亞進行了會談，兩人並沒有在朝會上提起稅改一事。大概是他們也想到了如果改革過激會產生怎樣的後果吧。
第二件事則是下令對全國人口進行統計與安戶，國庫撥款上萬金幣用於安置流民，使這些流民擁有戶口、得以正常工作。
第三件事則是對引進的技術與機械進行統計，對各地的發展做出要求，同時再度撥款數萬金幣用以補貼新農業技術的學習。每台機器實際上可以幫助多個農民進行耕地，這次引進第一批三萬台機器差不多能夠滿足十數萬農民的春耕。
除此之外，這筆撥款還用以購買種子發給農民，讓農民耕種成本降低，這樣便能促進農業生產。等到第二批機械到達，米連德省新發明的肥料也會運輸過來，對農產進行增產。
接下來則是一些大臣對自己的新年計劃上報，並由此向中央申請撥款。例如迪特林省和雷多特省的戰後恢複——不過在這一塊，薩塔爾老早就已經定下支援計劃，並嚴查資金動向，因此想要在這方麵做手腳是很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