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勝利在即
五月十七日，卡羅琳開始攻城，在失去了熱氣球的高空壓製之後，攻城的難度高上了許多。敵人雖然沒有充足的守城物資，但光靠著城牆的高度優勢，也足以讓卡羅琳一方的戰局變得艱難了。
強攻必然會大量損失軍隊，如果損失了大量軍隊，即使抵達冥界關，卡羅琳也守不住關隘，所以她選擇圍而不攻，反正城池中的物資幾乎都已經被撤走，他們就在這裏對峙就行。
哈迪斯不會讓卡羅琳就這樣和他們玩對峙遊戲的，他在城外安置的騎兵部隊在卡羅琳的攻城部隊擺好對峙陣勢的時候，城外的騎兵部隊就在東部攔住卡羅琳的軍隊。此時，哈迪斯已經離開城池，繼續北進。他必須留下來主持大局，否則他連發號施令都做不到。
洛林帶著騎兵部隊去攔截哈迪斯，但是卻被敵人的誘敵軍隊被騙了，哈迪斯從西邊涉嫌逃過，而東邊的那支部隊則被洛林完全吃下。
接下來，卡羅琳玩了一個金蟬脫殼的好計策。她將後勤錙重部隊裏的鍋灶全都留下來，慢慢將後麵的軍隊撤走，朝著西邊進發。表麵上看起來卡羅琳的大軍還是圍而不攻，而實際上，卡羅琳在一天內已經將大軍撤走大半。
等到敵人反應過來，這些大軍早就打到哈迪斯的大本營去了。而且哈迪斯給這支部隊下的死命令是堅守，他們會一個勁地龜縮在城裏的。留下的士兵隻需要按時放箭騷擾，做出一副圍城的樣子就行了。
連哈迪斯都沒有想到卡羅琳會用金蟬脫殼的方式來欺騙這裏的守軍，然後虛張聲勢地讓這些人仍然以為敵人在圍城。
守城軍官也想到了敵人會不會選擇繞過這座城池直接往北邊打？但是當他看到那些爐灶升起的炊煙的時候，他便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隻是，那炊煙有些不同……但他是不明白的，他隻知道炊煙的規模越來越大，敵人想必越來越多，他倒是不敢突圍了。
而此時，卡羅琳的大軍已經抵達了敵後的城鎮，她輕鬆地將這座幾乎沒有守軍的城鎮占據下來以後，便等待著補給的到來。不過，洛林的騎兵團卻沒有隨行。
如果沒有後方的城鎮作為補給的中轉站，錙重運輸會受阻——守城部隊雖然不敢突圍，但他們仍然是會偵察的。在這樣的平原地帶，他們雖然看不清細節，但是至少在麵對一支長長的錙重隊伍時，四五千米內他們是能看得到的。然而，卡羅琳現在並不打算靠雷斯瓦特的錙重了——洛林被他派出去與赫斯洛普交接，然後按照作戰計劃，他們的錙重將由隆格特一方運輸！
而赫斯洛普先前打下來的敵占區，就避免了這支錙重部隊的運輸路線被敵人截斷，卡羅琳的作戰計劃如此縝密以至於方方麵麵的可能性都考慮到了。這便是致勝的自信來源。也正是這樣的周全的計劃，才讓哈勃心甘情願地配合而沒有提出異議。包括上次卡羅琳的作戰計劃讓自己如果遭到包圍而嚴守陣地，他擅自主張將突圍部隊派出去，結果也讓他明白了卡羅琳的智慧和戰爭的全局乃至細節的把控水平。
那些守軍在被圍困於城池當中的時候，後麵的敵占區幾乎都變成了無人的區域，卡羅琳一路穿過去，直到和赫斯洛普匯合——前方，就是敵人的大本營！
而此時的哈迪斯在他的大本營中扶額沉思。
卡羅琳居然帶著一萬人的大軍和著赫斯洛普兩萬人的軍隊雙麵圍攻他的大本營，他雖然料想到了這種情況，但是他的應對方式卻隻有……撤軍到要塞城市，放棄大本營。
赫斯洛普那兩萬人的軍隊由一萬人的精銳農兵組成，剩下一萬則是……
玫瑰教會的教徒！雖然現在他們已經是銀劍騎士團的團員了。赫斯洛普也沒想到，裏維爾竟然有如此號召力，看來裏維爾的死並非沒有價值的。而正是這一萬人的教會成員，才讓赫斯洛普軍的推進快上了許多。
哈迪斯還是在敵人到來之前帶著軍隊離開了，等到卡羅琳和赫斯洛普占據敵人的大本營的時候，哈迪斯軍已經人去樓空。至此，米格蘭領除了中部那一座城池以外，東境、南境已然全部被納入洛林的勢力範圍。
五月三十日，卡羅琳大軍與赫斯洛普大軍整合，向西邊出發。
哈迪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的目標從最開始的攻城掠地到殺傷敵軍，然後是防守城池，而現在……隻剩下拖住敵軍，盡可能滯緩敵人的進攻步伐。
再有十幾天，再撐住十幾天，隻要冥界關不丟，隻要大軍入駐冥界關，哈迪斯就極有可能反敗為勝！
卡羅琳從北方開始進攻，她的第一個目標是瓦克特要塞。
哈迪斯在瓦克特部署的兵力大約有一萬，而剩下的兩個要塞，布克和提恩特的兵力部署也在一萬。他隻要守住三個要塞的任意一個要塞就能夠紮穩腳跟，冥界山橫貫南北，可不止有一個關隘。它一共有三個關隘，而每一個關隘的供給，都來源於對應的三個要塞。
六月四日，大軍休整一夜，同時，外部迅速建立起了瞭望塔，斥候部隊將要塞城牆外各地都勘測了一番。此外，卡羅琳還調用後勤部隊的工兵修築高台、箭塔和敵軍對射使用，這次的攻城戰和前麵幾次的不一樣，沒辦法出奇製勝。
這些後勤部隊在白天可以休息，不過，這個晚上他們注定沒法睡覺了。
六月五日，卡羅琳發動對瓦克特的攻堅作戰！
加上拱戍兵團的軍隊，卡羅琳一方現在一共聚集了六萬軍隊，當然，錙重部隊是不算在內的。六萬軍隊對一萬軍隊的攻城戰，看上去人數占了絕對的優勢，但這一次，沒有火油，熱氣球也將在之後趕到。
瓦克特是嚴格按照軍事要塞來建造城牆的，城牆高度到達十六米至十八米，城牆底部厚度更是到達了八米至十米。瓦克特城是一座專門為打仗而生的城市，平常這座城市的供給都是由周邊的村莊以及王室負責，包括另外兩座城市，完全是負產出。不過，在薩塔爾之前的一代皇帝就覺得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事情，於是將這三座城池中的士兵撤走，雖然軍事設施都保留了，但是重心依然移到了城外的村莊和小型衛星城鎮當中
而現在，普隆帝國用以防備冥國的軍事要塞，卻沒有發揮它應有的作用，反而被冥國的軍隊拿來當成軍事要塞使用，未來的史書要是添上這一筆，恐怕是普隆帝國開國以來真正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了。
卡羅琳一方，先頭部隊舉著盾牌頂著箭雨向前移動，瓦克特城倉庫內的普隆帝國製式箭矢反而被敵人拿來使用，當卡羅琳知曉敵人竟然用著普隆帝國製造的箭矢反攻普隆軍隊的時候，她的心中不免感到一絲滑稽。
這就是第五兵團，這就是普隆帝國守衛北境的將士。他們沒有在大敵到來之前奮戰到最後一刻，而是選擇撤退，並且在之後也猶豫不前，這才助長了敵人的氣焰。
己方的弓箭手同樣也在射擊，但比起敵人弓箭手的箭雨，己方的箭雨除了壓製對方不讓對方肆意射箭以外便沒了其他用處。
“諸位將士們，我們正在進行決戰，我可以告訴你們，還有兩場像是這樣的硬仗要打！但是，如果不打，敵人就會源源不斷地派出軍隊，侵略我們的家園！如果你們不想聽到你們家人無助的哭喊，不想聽見孩子們絕望的嚎啕聲，我們必須奪回冥界關，將敵人趕出普隆帝國的領土！去吧，去奪回普隆帝國的領土，去奪回你們的家園，去奪回你們的榮譽！讓待在埃洛普利的第五兵團，那些窩囊廢看看，你們才是普隆帝國真正的戰士！”
卡羅琳的話很快通過軍官的轉述傳到士兵的耳朵，這些士兵哪怕經曆了長時間的行軍，哪怕他們之前疲憊不堪，他們的心中，也有怒火在燃燒。
他們是親眼見證了自己在戰場上共生死的兄弟被敵人殘殺的，有許多人是出身米格蘭領的人，他們的家人失去了消息，甚至有人親眼看見過自己父老鄉親們的屍體。
他們胸中的怒火在燃燒，他們需要發泄，這成為了他們的力量。這種氣氛是會傳染的，當一個兩個乃至十個百個人擁有了這樣的情緒，那麽就是群情激昂，若是誰現在想當逃兵，誰就會被當成叛徒；若是誰沒有表現出他的義憤填膺，誰就會被當成窩囊廢。
“一雪前恥的時刻到了！我們的先頭部隊已經扛在第一線，現在是你們表現的時刻！”
這些人並沒有一股腦地衝上前去，而是等待他們頭上的軍官發號施令。這些軍官的腦子很清楚，要憤怒的是士兵和那些基層的隊官，他們是不能被情緒所左右的。盡管他們也表現出一副憤慨的樣子，但要是誰真的因為憤怒擅自發動進攻，恐怕卡羅琳就要對他不客氣了。
盾兵們挺過了敵人的箭雨，攻城士兵在城牆上架起了雲梯，後方的部隊還在北邊砍伐樹木，他們要就地造成攻城塔——這也在卡羅琳的計劃之內，如果攜帶攻城設備，那麽他們的行進速度就會慢上許多，因此，他們帶來了工程師，就地建造攻城設施。
這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如果敵人在撤退之前把這片森林全部焚毀，那麽他們就沒有材料可用了。不過，卡羅琳還會有後手的，現在已經有大批的弩炮從隆格特運過來了，距離這裏大概還有五天的日程。不過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卡羅琳可能就無法在敵軍增援到來之前奪回冥界關了。
雙方的攻防一波接著一波，拱戍兵團和卡羅琳帶領的軍隊在連續三天的攻城當中終於迎來了突破——洛林回來了。
六月八日。
一架架雲梯搭上了敵人的城牆，這些雲梯采用木石混合結構製成，彼此相連，很難被推倒，底下的基座十分厚重，使得雲梯也非常穩定。
“先登城牆者，賞金一百！”隨著隊官的鼓舞，士兵們悍然爬上雲梯。
敵人很快就用上了城內儲備的滾石和滾木，一名名士兵被這些守城工具砸下雲梯，但是後方的士兵仍然在前仆後繼地上前，他們怕死，但他們更怕的是當敵人的大軍入侵的時候，他們的家人無助地哭喊，還有孩子們絕望地嚎啕。
“戰鬥！戰鬥吧！戰士們！唯有戰鬥！才能迎來和平！”
和平，多麽美好的詞匯。
“戰鬥！”
“去戰鬥！”
“我們在戰鬥！”
在先頭部隊逐漸登上城牆之後，敵人的箭雨便變得稀疏了，這個時候，洛林帶著騎兵隊衝到了軍陣當中，手中提著一名冥國軍官的頭顱：“米格蘭中境，完全占領。”
就在三天前，冥國軍官終於意識到敵人早已離開，那些炊煙其實是燒枯草爛枝造成的，所以煙的與炊煙不同，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洛林已經在外麵伏擊了。這些突圍部隊從北邊殺了出去，冥國軍官在看到突圍有望之後，也隨著軍隊衝了出去，結果卻被洛林伏擊。隨後，剩下的冥國士兵也被騎兵團所斬殺。可惜洛林也付出了一千多名騎兵的生命，還有五百多拱戍兵團的士兵和五百多雷斯瓦特的征召兵，才殲滅敵人一萬的步兵部隊。
這樣的戰損達到了一比五，已經很好了，但是這樣的損失也就預示著，洛林的騎兵團隻剩下兩千人了。
洛林在趕到現場之後，將騎兵團交給奧特管理，由卡羅琳分配統屬，自己便隨著先頭部隊衝了上去。
“將士們！我，洛林?米連德子爵，願隨你們一同進攻！一同奪回我們的家園！我不能保證我一定能帶領你們贏得此戰，但我保證我絕不會退到你們後麵！”
洛林子爵親自上陣的消息很快傳遍軍中，這也大大鼓舞了軍心，雖然洛林說不一定贏得此戰，但子爵親自上陣，還能表示戰局的勝率不在我們一方嗎？
於是，前進！
洛林用固化土魔法搭建了一條寬達五米的斜坡，斜坡上麵有著大量褶皺以防止士兵滑落。這條斜坡直通城牆上端，雖然這條通道並不寬敞，但卻極大地打擊了敵人的士氣。
敵人擁有直接登上城牆的手段！
這一條土坡就花費了洛林七八成的魔力，但再固化這一條土坡已經不可能的，它大概會在半個小時後談談，但……半個小時，已經足夠城牆易手了！
前方，一名人類將手中的長刀狠狠砍進白鱗人的肩膀，他大喊著“去死吧！惡魔！”，隨即，便被一支冷箭擦到了後背。他卻全然不管冷箭來的方向，隻是繼續揮動手中的長刀，砍在下一個白鱗人身上。
他是一名十人隊官。
“垃圾們！吃老子一刀！”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血賺，哈哈哈哈！”
這些隊官們用狂言維持著士兵們的士氣，當看到這些士官們不屑的語氣時，仿佛敵人便不再那麽可怕了。
所謂的惡魔族，一樣會死！一樣會傷！一刀就可以斃命！
因為這條土坡，一支先頭部隊先行控製了這一段城牆，隨後，洛林也登上了城牆。他的身邊有好幾名護衛，他可不想被冷箭射死。因為剛才製造土坡消耗的魔力太多，他並沒有將空氣壁障的強度調整得很高，隻是在沒有著甲的地方著重提高了空氣壁障的強度而已。倘若有箭矢保持高箭速突然射到洛林的鎧甲上，他還是可能會受傷的。
洛林手起刀落便讓一個白鱗人失去了性命，雖然現在使用氣爆術可以造成巨大的殺傷，但也可能在密集的人群中傷到自己人，除此之外，他還得留著魔力自保。
隨著“子爵大人登上城牆”的消息傳播著，士兵們的士氣居高不下，當攻城塔逐漸推向城牆時，城牆上的敵軍心中緊迫不安。
攻城塔已經架到了城牆上，士兵們源源不斷地朝著城牆輸送。城牆上仍然亂作一片，敵軍的士兵在被切斷了與指揮係統的聯係之後，各自為戰，而這些散兵遊勇在成隊製的普隆士兵麵前，不堪一擊。
十個小時之後，東麵的城牆被占據。洛林在軍事府庫中找到了弩炮以及讓弩炮架上城牆的滑輪組，他讓士兵把弩炮架上城牆，然後順著城牆上的炮軌移動到其他城牆麵，射擊城內的軍事設施。這些設施可以重新補建，但士兵們的生命卻隻有一次。
還好敵人不會使用弩炮，否則攻城的難度還會陡然上升一個台階。
敵人慢慢地被清理幹淨，太陽半升與滿天星光的旗幟飄揚在瓦克特城東麵的城頭，士兵們在巷戰中清掃著冥國軍隊餘孽，接下來的工作便簡單了許多。
然後是休整一日，讓士兵們恢複精神，然後直接進攻提恩特城。
“我們……就要勝利了嗎？”洛林感覺心中卻沒有喜悅，反而覺得有一點點空蕩。
“大概吧。”卡羅琳說道，她現在仍然沉浸在戰爭當中，她看到的不止是勝利，還有死亡的士兵。接下來的善後工作還要她做，掩埋屍體、清算兵器鎧甲，從這裏補充損耗，清點箭矢之類的消耗品……她有很多事情都在親力親為，因為交給別的人，她不是很放心。至少在大略上，自己必須把控好。
“馬上就能回家了吧。”說實話，洛林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大戰，現在剛剛鬆懈下來，腦子有點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還沒有，敵人的後援肯定會到，總不可能冥界關被奪走了，他們就不進攻了吧？所以回家的日子還早著呢，怎麽？想你的好老婆了？”
“呃……有一點，”洛林摸了摸鼻子，他回過神來，“我們的士兵傷亡統計下來大概是多少？”
“死亡八千，傷者上萬，不過因為玫瑰教會的那些人，傷者已經在迅速恢複了，很快就能投入戰鬥。我們還有五萬四千的士兵可以用，而敵人還剩下兩萬到三萬的部隊在頑抗。我們接下來打的還是攻堅戰。而且如果是哈迪斯親自坐鎮的話，我們的戰損不會像今天這樣這麽好看了。”
“嗯……”
“還有他們的弩炮，”卡羅琳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她最近太累了，所以剛才對洛林的態度不是很好，“哈迪斯如果學會運用弩炮的話，我們的戰損還會更高。到那個時候，我們可就真的是堆任命打仗了。”
“雖然弩炮很難對付，但不對付不行，我們可以考慮製造投石車，我們攜帶了工程師。”
“投石車的命中率太低了，而且我們沒有訓練專業的投石車操縱手，不過，可以一試。”
“那我們的弩炮什麽時候到？”
“讓我一個人想想吧，我也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如果你有其他鬼點子的話，不妨來告訴我。”
卡羅琳已經連續一個多月在操勞軍事上麵的事務了，她每天的睡眠時間都不夠，看著卡羅琳這樣操勞的樣子，洛林也有些過意不去。
明麵上他還是戰區總指揮，結果所有的軍務……
洛林絞盡腦汁地想著破城的方式，顯然，敵人是不可能用計謀被誘騙出來的，但是強攻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同時也會損失大批的戰士。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攻城這種事情是急不得的，他可以讓卡羅琳等待後方弩炮的到達，雖然拖的時間越久，敵人的增援部隊出現的概率越大，也就越危險。但是如果有弩炮幫助攻城，那麽難度就會下降許多。
洛林一方的弩炮射擊距離更遠，厚度基座達到八米左右的城牆是很難打穿的，但是他可以利用這些弩炮把弩炮給打掉。
他隻要解決弩炮抬射角的問題就行了，弩炮射擊兵經過專門的訓練，他們對弩炮的應用應當是沒有問題的，隻要提供一些斜坡，他們就可以把弩矢打到城牆上。
他將這個辦法講述給卡羅琳，卡羅琳心中一喜，這種辦法應該是可以的。敵人的弩炮架設在城牆上，雖然攻擊距離同樣很遠，但是敵人沒有專業的弩炮兵，因此射擊精度難以保證。人命是得填的，但是隻要是有意義的，回報足夠高的，填人命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六月十一日，普隆帝國軍團抵達提恩特城，在進行了一天的修整和攻城準備之後，圍城在六月十二日開始了。
勒斯是鎮守提恩特的冥國將領，在聽聞敵人利用弩炮幫助瓦克特城巷戰並勝利之後，他們意識到這些城池內守城器械的重要性。他試射了要塞當中的弩炮，並組建了一支弩炮兵部隊，以待使用。
六月十四日，洛林方的弩炮抵達戰場，這些弩炮被帶上了斜坡，仰角試射。
勒斯如臨大敵，這些弩炮的射擊速度極快，射速相當於己方弩炮的五倍左右。普隆帝國一方的弩炮是利用魔法能量完成上弦的，而這一方則必須用人力，從裝填到瞄準射擊，差不多要花上一分鍾的時間來完成。
弩炮緩緩推進，前方的部隊也開始衝鋒。敵人的弩炮每一箭都能射殺兩三名士兵，二十多架弩炮每分鍾都能奪去幾十人的生命。
將官將士兵分布得較為分散，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否則密集陣型被弩炮一箭就射殺十來名士兵，人命怎麽都不夠填。
熱氣球同樣飛向了戰場，洛林的熱氣球部隊朝著敵人不斷地射擊，弩炮兵身邊有盾兵保護，而且即使被射殺，也有其他弩炮兵替補。
但這也阻礙了敵人的射擊。很快，洛林一方的弩炮就架設到了事先準備好的斜坡上發動了城牆的射擊。
一根根弩矢飛射而去，或是砸在城牆上，或是穿過了士兵們的身體，這些弩炮慢慢地一個點一個點地掃射過去，隻不過五分鍾，敵人的弩炮就被打爆了大半，但洛林一方也已經付出了五百人的生命。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支黑色的部隊——是暗精靈的空中部隊！
敵人的增援，到來了。
洛林當機立斷要求卡羅琳撤回熱氣球，卡羅琳思忖了幾秒便照做了，敵人的飛行部隊不知道是否有空對空的能力，但熱氣球空對空的能力是很差的。
那些巨鷹平常的飛行高度雖然在一千米左右，但是如果真的要爬升，它們可以飛上兩三千米的高空，再往上麵暗精靈就承受不住了。熱氣球部隊同樣也可以爬升到兩三千米，但是它們的機動性是遠遠不如這些敵人的。
鐵脊箭已經用完了，壓縮煤炭也消耗了大半，在差不多十五分鍾的作戰進程之後，敵人的弩炮已經被全數毀壞，但……又一批弩炮被替換上來了，好在這些弩炮在射了幾輪之後就啞火了，因為年久失修而導致這些弩炮無法繼續應用。
卡羅琳不知道應該為這些弩炮沒有得到應有的修繕感到慶幸還是悲哀，但至少，現在士兵們已經不必頂著弩炮進攻了。
投石車來到了城外一百米的距離，開始投石，雖然投石的士兵不會精確地標準目標，但讓他們亂砸一通也是會的。這些投石車也不指望能夠殺多少人，隻要能對城內和城牆上的敵人造成威懾就行了。
巨鷹部隊距離他們已經不遠了，這些巨鷹的飛行速度非常快，卡羅琳心中一緊，她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
還是沒有能將敵人的增援部隊到來之前攻下冥界關，前線的部隊正在不斷嚐試攻城的時候，卡羅琳召集了各個高層軍官開起了緊急會議。
議題內容是……是否撤軍。
目前可以透露的情報：
瓦克特、提恩特、布克作為扼守冥界關的三大軍事要塞，於普利二世執政期間建成，在當時屬於世界前沿的尖峰科技產物，一直沿用至今，經過多次翻修。而在三十年前開始荒廢，但仍舊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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