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捉奸
捉奸捉髒。蘇爽這一次就是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
他是當場被人從床上白條條得拉出來,再加上曲桂花一口咬定他是永強。
再加上街坊鄰居都說曲家小娘子是個守本分的。
情況自然無法扭轉。蘇爽被判了一千裏流放。
因為胡大人感慨了一番,說自己曾經與蘇司徒也是同僚,念著同僚之儀,將三千裏改成了一千裏。
不管三千裏還是一千裏,蘇爽這一次能活著走到地方,就算是他命大。
送走了蘇爽。沈向晚又有胡府尹說了片刻的話,出了府衙,上了馬車。
可是馬車卻沒動。
“我府上的宴會你來不來?”鄧平挑眉麵上帶著微笑。
“不去。”沈向晚回答的很幹脆。
“為什麽?”鄧平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以為沈向晚會給他這個台階下,畢竟蘇爽已經解決。
“不想去。”沈向晚回答。
“為什麽?”鄧平更加疑惑。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哪裏來那麽多為什麽不想去?”沈向晚重重的說了三個字,“不想去!”
鄧平有些氣惱。
沈向晚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氣惱也沒用,本姑娘就是不去。
馬車前行,鄧平氣的直跺腳。
小七一臉憐憫的看著鄧平。
“閉上眼睛,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掉。”鄧平對小七凶狠的說。
小七趕緊閉上了眼睛。
夜幕降臨,十裏坡杏花林籬笆小院裏一片寧靜。蘭姨帶著荷花,水仙準備明天的飯食,沈向晚窩在床榻邊讀書。
忽然籬笆院外麵發出一陣吵鬧聲,而這吵鬧聲很明顯就很含混,似乎是喝了酒的人發出來的。
“你讓開,讓我進去。我要見沈向晚。”一個男人大著舌頭吐字不清的說。
可是不管他怎麽喊叫,總是不能進。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了你,砍了你,你也白死。”男人搖搖晃晃試圖從腰間拔劍,可是腰間今天沒有配劍。
沈向晚聽到了聲音,穿了衣服從裏麵出來,走到籬笆院門口。
在離著院門仗義遠的距離,鄧平喝的麵紅耳赤,身子搖搖晃晃,做出一副想要闖進來的姿勢。
“蘭姨,你去煮一碗醒酒湯來,水木你讓開,讓他進來。”沈向晚說。
水木讓開。鄧平衝著水木哼了一聲。小七攙扶著鄧平往籬笆院裏走,看向沈向晚的眼神,滿是抱歉。
“我家侯爺今天喝了不少酒,不知怎麽就非要來這裏,我攔也攔不住。”小七說。
“沒事,把你家侯爺放在外麵的椅子上,你可以離開了,我來照顧他。”沈向晚說。
小七有些擔心的看了沈向晚一眼。姑娘目光堅定。
小七點頭答應一聲將鄧平攙扶著放在椅子上,又說了兩句話然後轉身出了籬笆院,站在院門不遠處看著。
“真是喝了不少。”沈向晚端詳著鄧平紅撲撲的臉。
“沒喝,沒喝醉,我還清醒著呢。”鄧平說話的聲音有些結巴。
“自己一個人喝的?”沈向晚問。
“你什麽意思?你瞧不上本侯,覺得沒有本人賠本和喝酒。
你錯了,你大錯特錯。想要賠本侯喝酒的人從這裏排到京城,在繞京城三圈都排不完。”鄧平揮舞著手臂大呼小叫著。
小七看了一眼沈向晚,心中感歎。向晚小姐怎麽知道他家侯爺是自己把自己喝成這個德性的。
“你就吹牛吧,和別人喝酒你能喝成這個鬼樣子。”沈向晚道。
鄧平死死的盯著沈向晚,“我沒醉,我真的很清醒,心裏明鏡兒似的,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鄧平的確沒有喝醉,此時跟沈向晚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雖然有些含混,但沈向晚聽的很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知道你喝醉了,你需要一碗醒酒湯。”沈向晚語氣談談。
鄧平卻眼淚奪眶而出,“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但我知道你知道,你看我的眼神與天下所有的人都不一樣,全部都不一樣。”
“這天底下隻有兩個人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一個是你,一個是陛下。”
“你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憐憫,而必陛下看我的眼神閃躲,愧疚。”
“閃躲是因為他不敢麵對自己做的那些肮髒事。”
“愧疚。”鄧平冷哼了一聲。
“如果愧疚能解決一切事情。那我寧願這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
“侯爺,你醉了!”沈向晚輕輕的拍了拍鄧平的肩膀。
鄧平揮舞著手臂,打開沈向晚的手,“我說了,我沒醉,我心裏清醒的很。”
“我幫你看看醒酒湯好沒好。”沈向晚轉身想要離開,可手腕卻被鄧平抓住。
“你別走,你別走,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暖暖。”沈向晚大喊一聲。
鄧平果然警覺,瞪著沈向晚,“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讓我說?”
“我身上已經背負的太多,我不想再把你的也背在身上。你要把我壓死嗎?我怕累。背不動。”沈向晚聲音冰冷。
“小姐!”暖暖快步走到沈向晚身邊。
“侯爺喝醉了,需要醒酒湯,你去廚房催促一下。”沈向晚道。
暖暖答應一聲,快步進了廚房,不大,一會兒便端了醒酒湯出來。
“喝點醒酒湯你就會清醒一些,清醒了你就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沈向晚道。
“沈向晚你是個膽小鬼。你是個膽小鬼。”鄧平大喊。
沈向晚端著醒酒湯,捏住鄧平的嘴巴,給他灌了下去。
“沈向晚,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我忘不掉,我怎麽也忘不掉,我整日做噩夢,沒有一天是能睡好的。”鄧平將沈向晚手中的藥碗拍打在地上,碗碎裂發出清脆的響聲。
“沒事,今天晚上你會睡一個好覺,一直睡到明天晌午才會醒來。
醒來之後你就會忘掉今天晚上說的話,忘得幹幹淨淨。”沈向晚說道。
“向晚小姐,我看到了。我看他拿著刀子紮進我父親的肚子,鮮血從我父親的肚子流淌出來。
可是我父親在笑。
他為什麽要笑?麵對殺他的那個人,他為什麽要笑?我現在都想不明白。
可是我夢到我父親那張笑臉,就像夢到厲鬼,嚇得魂飛魄散,每次都是大汗淋漓。”
“你大爺!”沈向晚瞪著眼睛狠狠的一巴掌甩在鄧平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