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開酒棚

  荷花很快將水木叫了進來。


  “你給暖暖銀子做什麽?”沈向晚看向水木問道。


  水木可真是個木頭了,以前沈向晚還覺得他不是木頭呢,平白無故的給一個女孩子兩百兩銀子。


  水木也是尷尬又窘迫,一時有些無措。


  他隻是聽到她們缺銀子,於是就給她們銀子,哪裏知道暖暖心裏是怎麽想的。


  “我聽說你們缺銀子,所以就給暖暖,讓暖暖……”水木尷尬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原來是這樣。你手頭也不寬裕,不用你的銀子。”沈向晚笑笑說道。


  水木心想,你花了我多少銀子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可是四品帶刀侍衛,花了點銀子就跟人家姑娘說,實在是張不開口。


  “好了,暖暖可能誤會你的意思了,以後不要這樣冒冒失失的,你想想,暖暖是個女孩子。”沈向晚說道。


  水木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一下子臉漲得通紅,轉身就走了出去。


  哎,少男少女呀!沈向晚心裏這樣想。


  第二日,沈向晚用過早飯便去十裏坡杏花林轉了一圈,一夜之間,杏花幾乎盡數開放,繁花之間,滿是靜謐和芬芳。


  水木木著臉跟在沈向晚後麵一句話都不說,比之前跟沈向晚的距離更遠了一些,似乎故意保持這麽遠的。


  沈向晚自然也不理會。她知道水木心裏有了疙瘩。


  轉了一個多時辰,沈向晚回來沐浴更衣之後坐在院子裏。


  暖暖搬出了紅泥小火爐,沈向晚洗茶烹茶,又坐在院子裏那棵梧桐樹下,慢慢的品茶。


  蘭姨則是拿了一本厚厚的賬冊,來到沈向晚麵前。


  “小姐,這是我們自從來到十裏坡杏花林所有的花銷。


  有多少花費,有多少收入全在這裏,我們幾乎沒有任何收入,除了訛詐的那些銀子之外。


  不過花銷卻很巨大,我總算了一下,現在我們手頭也就隻有六百多兩銀子了,支撐不了多長時間。”蘭姨鄭重其事,有板有眼地說道。


  沈向晚點了點頭,微眯著眼睛,唇角掛著一抹淺淺的笑,繼續抿茶。


  蘭姨睜大眼睛看著沈向晚,等著他回答,可沈向晚似乎並沒有在思考這個問題。


  “小姐!”蘭姨無奈又叫了一聲。


  “哦,把我們去年釀的那些果酒,然後再讓荷花做一些點心,到山腳下,我們也擺個攤子出來。”沈向晚說道。


  蘭姨瞪大眼睛看著沈向晚,“小姐,您,您要當壚賣酒。”


  “嗯,當壚賣酒又有何不可?我現在就是個普通人,不賣酒怎麽生活?何況還得養你們這麽多人。”沈向晚微微歎了一口氣。


  蘭姨眼前黑線飄過。


  她統計了一下,這些銀子絕大部分都是沈向晚花的。


  可這話她也不能說呀!


  雖然沈向晚已經不是公主了,可人家的花費檔次一點也沒降低。


  “小姐,你想清楚了,的確要這麽幹?”蘭姨鄭重其事地問道。


  沈向晚笑了笑,然後點點頭,“那你說我們該怎麽掙銀子呢?你不是說銀子不夠花嗎?”


  “我們沒銀子的事情已經被水木知道了。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二百兩銀子給暖暖,昨天把暖暖嚇壞了,看來這銀子的確是該解決了,要不你們聚在一起討論一下,看我們怎麽能掙些銀子回來?”沈向晚非常輕鬆的說道。


  蘭姨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討論不討論的有什麽用,還不就是沈向晚一句話的事情。


  於是十裏坡杏花林的五個女人雇了人搬木頭,拉木頭,然後在十裏坡新華林的山腳下搭起一個棚子來。


  沈向晚親自拿著酒勺當壚賣酒。


  酒棚阿公氣衝衝的跑過來,叉著腰,質問道,“丫頭,我待你不薄,你竟然要搶我的生意了。”


  “阿公,你要莫生氣。我賣的酒和你賣的酒不是一種酒,我賣的是果酒。你賣的是燒酒。”沈向晚耐心的解釋。


  可酒棚阿公根本不聽,“都是酒來,有什麽區別?何況我釀的杏花酒也就是果酒,沒有什麽酒味的,不過是讓路過的客人歇歇腳,解解渴而已,你現在賣果酒,不就是搶我的生意嗎?”


  “為了你,我把那麽好的酒賣給你,你現在竟然挖我的牆角,釜底抽薪,死丫頭,你好狠!”


  “阿公,你說話注意點,我家小姐是什麽身份,你不知道嗎?”暖暖叉著腰鼓著腮幫子指著酒棚阿公大聲質問道。


  “什麽身份我不知道,不就普通平民一個嗎?和我有什麽區別。少拿身份來嚇唬我,誰曾經還不是個皇親國戚呢。”酒棚阿公也插著腰指著暖暖,半點不讓。


  嗯,酒棚阿公的確是皇親國戚。不過他是齊朝的皇親國戚。他是齊國皇帝的親弟弟。在齊國是根正苗紅的皇親國戚,是正牌的王爺,隻不過齊朝滅亡了,他流落在外,後來又輾轉回到京城,便在這十裏坡杏花林山腳下落腳,開始賣酒。


  當然,沈向晚知道這些那是上一世的事情。有一次她和酒棚阿公喝酒,終於把酒棚阿公灌醉了。酒棚阿公便說他們是一樣的人,曾經也是皇親國戚,曾經也是人上人,可是這人生跌宕起伏,有高峰也有低穀,誰能知道你的命數在哪裏。


  的確,他們的命數差不多,一個曾經是正牌的王爺,皇帝的親弟弟,一個曾經是正牌的公主,皇帝的親生女兒,現在都在十裏坡杏林下麵當壚賣酒,招攬生意,不過是為了生存。


  “你少吹牛,你哪裏是什麽皇親國戚,我們,我們小姐才正經的是皇親國戚呢。”暖暖生氣地說道。


  酒棚阿公罵歸罵,沈向晚的酒棚照開不誤。


  隻可惜,似乎每個人都知道沈向晚的身份似的,路過的人根本就不往她這酒棚裏坐,而酒棚阿公的酒棚裏坐的人的甚至比她開酒棚之前還要更多。


  你說這些路人實在是太奇怪,坐在酒棚阿公的酒棚裏喝酒,眼神卻不時的向沈向晚她們這邊瞟,不時的偷看。


  “我說你們這些人。你們想看你們就過來看,但是必須來這裏喝酒,你們不來這裏喝酒就少看我們,小心我扣瞎你們的眼睛。”暖暖氣的不行,直跺腳,插著小腰伸出胳膊,指著酒棚阿公的那邊的客人大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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