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醒了

  第二一早太陽照常升起,早上的第一抹霞光劃過天際的時候,黃誠的十幾個參將聚到了黃誠的營帳裏。


  黃誠就躺在營帳的後方那張行軍床上,不過人已經死了,此時拉著帳幔,外麵的人看不到。


  參將們聚攏在營帳裏並沒有高聲喧嘩,一直在等著黃誠起來。


  當然,皇城是永遠不會起來了。


  良久之後,平陽將軍出現在營帳裏,並且坐在了原來黃誠專屬的位置上。


  營帳裏的參將們頓時大驚失色。


  他們心裏謀劃的東西一旦暴露,必然是斬立決,甚至是株連九族,怎麽能不擔心,不害怕?

  平陽將軍掃了一眼眾人,“老夫出現在這裏諸位是不是很驚訝?”


  “平陽將軍,您怎麽會在這裏?”魯參將問道。魯參將聲音粗獷,人本身也是身強力壯,人高馬大,是那種勇猛的戰將。


  魯參將雖然是在詢問,可聲音裏卻透著威脅。


  “諸位謀劃什麽,老夫一清二楚。”平陽將軍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營帳裏頓時嘩然,有人驚懼,有人害怕,有人義憤填膺,有人慷慨激昂。


  “黃誠已經死了。”平陽將軍又抱拋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營帳裏頓時又是一陣混亂,緊接著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張行軍床上。


  行軍床的簾幔被拉開,露出了黃誠的身軀。


  魯參將完全不敢相信,身子晃了晃,但還是向前兩步,將手指放在了黃誠的鼻息上。


  黃誠死了,這是實實在在的。


  魯參將身子向後退了兩步,緊接著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隨即又有幾個參將也跟著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聲淚俱下。


  當然還有一些參將麵露恐怖之色,左顧右盼,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對自己的未來和生命無從掌握的迷茫在他們眼神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廖承誌,這是怎麽回事?”魯參將忽然跳起來,撲向廖承誌,腰間的劍順勢被拔出,直直的向廖承誌刺了過去。


  廖承誌拔劍擋開,“我也不知道,昨夜將軍忽然就死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怎麽會出現在將軍的營帳裏?這裏你是最熟悉的,除了你帶他進來還能是誰?你竟然敢和平陽將軍聯合起來殺了黃將軍。”魯參將一邊怒吼,一邊向廖承誌攻擊。


  廖承誌一邊後退,一邊抵抗,一邊說,“沒有,是將軍死了之後,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請平陽將軍過來主持大局,不然軍營就會混亂。”


  “這是主持大局,這是在滅了我們,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將軍那麽信任你,你竟然裏應外人殺了將軍,是不是你一直就是平陽派在將軍身邊的逆賊!”魯參將雖然在打鬥,可思路倒是還清晰,竟然能有這番分析,也算是難能可貴。


  緊接著幾個忠於黃誠的參將也撲上來攻擊廖承誌,恨不得將廖承誌當場斬殺,剁成肉塊拿去喂狗。


  廖承誌也已經沒有退路,不管是平陽將軍自己知道出現在了軍營,還是怎麽樣知道的,反倒不如說是他通知的平陽將軍。


  這樣到能給平陽將軍賣一個人情,好為他以後的的路開辟一個新的方向。


  就在幾人圍攻廖承誌的時候,忽然一把尖刀出鞘,直直的刺入了魯參將的胸口。


  一股鮮血直噴出來,濺了出手者滿身。


  眾人見到此場景大驚,再一看出手的正是平陽將軍。


  “黃誠意圖謀逆證據確鑿,有敢還繼續追隨他的殺無赦,不追隨他的放下武器。”平陽將軍將劍從魯參將的胸口拔出來,帶出一股濃黑的鮮血,順帶著將劍插在地上。


  平陽將軍威武霸氣,聲如洪鍾,整個營帳幾乎都跟著震顫。


  原本跟著魯參將圍攻廖承誌的也都停在那裏不敢繼續攻擊,其他幾個人交頭接耳幾下便跪在地上,將手中的武器放在一旁,表示了恭順。


  平陽將軍目光看向那幾位剛才攻擊廖承誌的參將,目光銳利如刀。


  那幾位參將自然心裏不甘願,但在這種情勢下反抗除了死,還能有什麽?他們也將武器丟在地上,然後用力跪了下來。


  廖承誌收起武器,趕緊叫了兩個自己的人進來將魯參將的屍體處理,放在營帳裏,然後又將地上的血跡都清理幹淨。


  剩下的事情便是平陽將軍如何收服黃誠這五萬兵馬,然後將他們整編,具體最後要安置到哪裏,以後慢慢思考就可以,不用急於一時。


  不過,那些原本就不想謀逆的歸做一類,牆頭草的再歸做一類,有堅定謀逆想法的再歸於一類進行分割。


  在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營帳的小窗戶照射進來的時候,沈向晚暈暈沉沉的從睡夢中醒來。


  她身體很虛弱,但意識慢慢的變得清明。


  難道她又重生了。


  這是重生在哪裏?如果還是重生在十裏坡杏花林怎麽辦?她還得再殺一次黃誠,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每殺一次黃誠耗費的心血讓她能少活十年,當然如果她活著的話。


  她眨了眨眼睛,轉動眼珠覺得自己的確是活著的,有了一次重生的經曆,她沒什麽太多吃驚,懷疑和新奇的。


  她很快確定這裏不是十裏坡杏花林,因為沒有暖暖。這裏是軍營的營賬,她在營帳裏重生了。


  她在營帳裏重生,這是什麽意思?那黃誠已經死了,還是什麽意思?不會這一次她向後穿越了吧,中間隔離一段時間嗎?


  想到這裏,沈向晚不禁覺得害怕,支撐著想要坐起來。


  “公主醒了。”就在此時,一個略帶沙啞又蒼老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醒了,這是什麽意思?當然醒了。


  隨著聲音來到,人也出現在她眼前,這是一個看起來像五十多歲的男人,留著一撮山羊胡子,臉上爬滿了皺紋,麵容上堆著笑,讓他的皺紋更加清晰,如水麵上打起來的波紋。


  “公主沒有死。”張大夫似乎看出了沈向晚眼神中的茫然,迷惑和不確定,趕緊說道。


  沒死……怎麽可能?那麽深的毒,她怎麽可能沒死?雖然她中毒比黃誠淺,但她的身體要比黃誠衰弱不知道多少倍,怎麽會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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