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齊家的損失
走出警察局時已經快到淩晨四點，馬路上環衛工人已經開始一天的辛勤勞作，燈光昏黃，微風徐徐，許顏汐隻覺得莫名悲涼。
季紹揚獨自走在前麵，季雨佳循規蹈矩的跟在後麵，杜梓舒和蕭筱挽著許顏汐走在最後麵。
康青澤打開了車門，季紹揚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季雨佳“疼不疼？”
輕輕點了點頭季雨佳一秒變了臉故作委屈的說“哥！我現在好困，你要罵我也等明天！好嗎？”
季雨佳抬眸偷偷打量著他，她在垂死掙紮，其實內心已經做好了被他教訓的準備，隻是沒想到季紹揚隻是冷冷回了句“上車，回家！我讓智叔叫了醫生！”
“你不罵我？”
“你想被罵？”
“不想！”
“那就趕緊走！”
看著季雨佳離開季紹揚才對著康青澤繼續吩咐道“送杜小姐和蕭小姐回去！”
杜梓舒看著許顏汐關心著“那你呢？”
許顏汐頑皮做了個動作，坦然的指著不遠處的司機“我大哥讓人來接我了！”
夜風微涼，季紹揚依靠在車旁獨自抽著煙，看著許顏汐上了許家的車後才駕車離開，拐過紅綠燈他便撥通了電話“你是自己找理由下車，還是我去許家接你？”
電話那頭許顏汐看著司機朱叔打量的眼光神情緊張說道“梓舒姐，你還有什麽事嗎？”
對於她的話季紹揚充耳不聞繼續說道“不管怎麽樣今晚必須回麗都！”
聽著季紹揚命令的口氣許顏汐隻能繼續裝瘋賣傻道“有什麽事明天回學校再說吧！今晚太晚了！”
“許顏汐，我的車就在你後麵，你自己想辦法下車，不然我不介意攔截，讓你哥的人知道！”
許顏汐揉了揉生疼的腦袋“這麽重要啊，那我還是今晚回學校吧！”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許顏汐終於說通了朱叔在三岔路口將她放下，並保證到了學校給大哥和二姐報告。
齊正霄剛到路口便看見許顏汐上了季紹揚的車，剛剛他還納悶季紹揚原本讓江總過來應該是還有回旋的餘地，為什麽最後改變了想法，或許他最終不放過江家隻是因為江夫人對許家小姐的態度，雖然季紹揚到場明麵上是為了處理季小姐的事情，但齊正霄發現他即便麵若冰霜的劃著手機，但中途至少兩次打量許家小姐的情況，旁人他可能不清楚，但在業界季紹揚從來目中無人，能讓他頻頻觀望也代表著一種特殊，當然他不八卦，對於今晚的事情權當過往雲煙。
麗都別墅內阿姨早早準備了熱水，看著先生抱著姑娘走進來阿姨也是覺得意外，畢竟這個屋子除了小姐還沒有年輕姑娘進來過，如今先生親自帶回了的，想必自是不同。
輕輕將她放在沙發上，季紹揚看著她側臉處的小劃痕“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但是還要等醫生看了傷才能洗澡，免得留疤！”
嘟著嘴許顏汐乖巧點頭“紹揚哥，對不起！”
“這是什麽話？”
“因為我的事雨佳受了傷，而且這麽晚了還讓你跑一趟！”
“季雨佳皮糙肉厚的，我問了她那邊的情況，沒問題！”
許顏汐淺笑，如果季雨佳知道這是她在她哥眼裏的樣子她一定會和他斷絕關係。
正在兩人說話間許顏汐的電話響了起來，看著來電顯示她遲疑了許久，季紹揚靜靜看了她片刻開了擴音替她接通了電話。
“顏汐，你怎麽樣？”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深沉很落寞。
許顏汐低下頭眼神裏帶著淡淡憂傷“二姐，我挺好的！”
“那就好！”對麵許顏珊說完也是沉默許久才繼續道“大哥覺得是他讓你受了委屈，所以不敢給你打電話？”
“二姐，我沒關係的！”許顏汐淺笑，她知道爵亞這兩年經營得很吃力，若不是大哥與二姐四處左右逢源，想必許家已經落到更慘的地步。
“對不起、、、、、、”許顏汐聽著這三個字裏夾雜著姐姐微微抽泣的氣息，輕輕咬唇她淡淡一笑“二姐，明日我會去江家道歉的！”
許顏珊聽著她的回答忽的哭出了聲，她的妹妹有多懂事她是知道的，許家的孩子這一生學得最多的就是隱忍，如若不是江可琴步步緊逼她想顏汐定不會與她針鋒相對。
“顏汐，大哥說這一次你按自己的想法來，不要在乎江家對我們的影響，如果看江可琴不順眼也不必處處謙讓，大人間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二姐、、、、、、”許顏汐又紅了眼眶，什麽叫大人的事情，她的姐姐也隻比她大三歲而已，因為大三歲她比她吃了更多的苦，所以她有什麽可以覺得委屈的呢？兩人沉默許久，簡單寒暄後，許顏汐深吸一口氣草草結束了電話。
“江家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季紹揚端坐在一旁聲音冰冷說著。
“不用了，那是我惹的禍、、、、、、”他的話讓她心中帶著淡淡暖意，不過那股暖流隻停滯了幾秒鍾。
“他們傷了雨佳！”
許顏汐輕輕點了點頭，對啊！她竟然忘了雨佳，她是季家的小姐，傷了她打的是季紹揚的臉。
醫生匆匆過來檢查了情況，許顏汐看著忽然亮起的屏幕久久入神，那是大哥的信息，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但她知道他肯定很擔心自己，按滅了屏幕她沒有回他，她知道無論說什麽她的哥哥都會自責，索性讓這條信息石沉大海吧，不過是件小事，沒必要膈應了所有人。
第二日一大早許顏汐便整裝待發，雖然昨晚已經做了處理，但是臉上的淤青還是沒有消散，出於不想引來其他人的關注，她刻意畫了一個比較濃厚的妝，如果說平日裏的淡妝素顏給人的感覺是清新靈動，那麽這一刻許顏汐給人的感覺便是嬌媚如火一般的玫瑰。
季紹揚不知何時已經離開，走出小區她打車朝著昨晚出事的餐廳去了，對於餐廳昨晚的損失她要承擔主要責任。
到了餐廳服務生說老板還沒來，許顏汐有些著急，所以隻能找經理要了老板的電話。
會議還沒開始齊正霄的手機便連續振動了許久，當這個陌生號碼第二次打進來時他才接了起來。
“齊先生，不好意思這麽早打擾你，我是許顏汐，就是昨晚餐廳裏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我嗎？關於昨晚的事情、、、、、、”
她的聲音有些急促，雖然說了許久但似乎並未表明自己的意圖。
“你有什麽事？”
許顏汐汗顏，敢情她說了這麽久他並未注意聽。
“我看了經理給我的賠償金額，有點大，所以想找你談談？”
齊正霄聽完她的話朝著正在匯報工作的人揮手示意暫停，坐在旋轉皮椅上他嘴角冷冷一笑“那許小姐覺得多少合適呢？”
許顏汐聽完在心裏合計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說“齊先生，我記憶裏昨晚隻是損壞了一些桌椅及餐具，我能看看清單嗎？”
“許小姐是的擔心我們訛你？”
許顏汐隻是不明白為何金額如此巨大，雖然她不認識齊正霄，但是昨晚一麵之緣，她相信他不會訛她，於是極力解釋道“不是的齊先生，隻是一時間要支付這麽多錢，我隻是想和你談談賠付方式！”
齊正霄低眉淺笑，他不知道為什麽季紹揚的助理一早已經聯係過餐廳，現在這個女人又過來，並且承諾由自己賠付，其實這點小事是用不著他親自處理，但他還是想了片刻低聲回道“我這會還有個會議，許小姐如果有時間十點的時候可以到齊氏找我，具體問題我們再談！”
許顏汐看了看時間，想必上午的課是上不了了，於是向經理問了齊氏的地址便趕了過去，畢竟如今她卡裏東拚西湊也隻有十來萬，要她向二姐開口她是萬萬做不到。
齊家的宇天集團位於宣城的市中心，與一旁的恒煜集團遙遙相望，許顏汐來到前台報了受訪對象卻被攔在了門外，齊正霄說他在開會所以她也不方便再打擾，隻能發了信息說明自己的位置。
齊正霄剛走出會議室便讓助理去接了許顏汐。
偌大的會客室許顏汐漫無目的的刷著手機，齊正霄推門而入時眼前的女子似乎與昨日有些不同，她刻意畫了濃妝，雖然明豔但不庸俗，一頭長發遮掩著依舊微腫的臉頰。
“齊先生！”她看著他立刻起身打了招呼。
她很有禮貌，齊正霄看著她淺淺一笑示意她坐下後一邊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她，一邊在她對麵坐了下來低聲說“許小姐看看對於賬單有什麽問題？”
翻開那頁密密麻麻的東西，柏圖斯、拉斐、、、、、、隱約後麵還有珍藏版的羅曼尼·康帝，許顏汐緩緩揉了揉太陽穴，慌亂中她還依稀記得那個被砸碎的酒櫃，早知道那裏的酒這麽名貴，她寧願自己被砸碎也斷然不會損壞那酒櫃。
看著她出神齊正霄提醒道“許小姐！”
“沒、、、、、、沒什麽問題！”都是些昂貴的名酒，若是細算估計還不了三十萬，她還敢說什麽。
看著她有些慌亂的眼神齊正霄靜靜盯著她“那、、、、、、”
他的話還沒出口許顏汐急忙承諾“我會賠償的！”說完她輕輕咬了咬唇角有些艱難的開口道“隻是、、、、、、”
看著她扭捏的樣子齊正霄笑著道“許小姐直說！”
“我可以分期給你嗎？”
齊正霄聽完加深了笑意，許家在宣城也算一般的小戶人家，一個千金小姐居然給他說出分期的話，並且讓他更不解的是原本季紹揚已經答應賠付，這讓他看不清眼前的姑娘。
看著他不語許顏汐有些著急的解釋“不會很久，最多半年！”
齊正霄苦笑，齊氏不差這點錢，但他不喜歡把一件事複雜化，正要拒絕便聽到許顏汐更加急聲保證“三個月也行，我這會就可以先給你十五萬！”
看著她的窘迫，齊正霄抿唇不語，思考片刻後“季總承諾會處理這筆費用，許小姐大可不必、、、、、、”
他的話還沒說完許顏汐第一次沒禮貌的打斷了他“這件事跟季總沒關係，希望齊先生能允許我晚能晚一些再賠付給你！”
“好！”齊正霄痛快回答，畢竟為了這點小事浪費他的時間得不償失，更何況他覺這個會麵可能是他經商多年談過最小的金額，他隻想趕快結束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