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半年之內
絕劍聲音微冷:“是,怎麽,要為他報仇?不自量力!”
聞言,安澤震驚的瞪圓了眼睛,那石大海可是玄王境界的修士,可絕劍的修為分明和他相差甚遠,就憑他一個人怎麽可能?
安澤雖然心生疑惑,但也不敢輕易動手,因此此刻他察覺到絕劍已經將自己的真實實力隱藏了。
“三爺?”安澤不安的看著巫澤平,巫澤平的嘴角勾起一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緩緩超前走了幾步,這時他那蒼白的臉被月光的光芒映的有些發灰,看上去如鬼魂般滲人。
“聽說你會使青雲皇劍,而且還會連大周皇族都不會的下半卷功法?”巫澤平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眼裏透出的卻是一股強烈的殺意。
絕劍身形如柏,絲毫沒有被巫澤平身上的殺意震懾,反而語氣輕狂:“不關你事。”
聞言,巫澤平身後的眾侍衛皆因他這狂傲的語氣將手按在了佩劍上,見狀巫澤平忽然抬手,竟是製止了侍衛們的舉動。
“三爺,他對您不敬,還殺死那麽多的聖徒。”安澤提醒著巫澤平,薑宇犯下的罪孽,巫澤平的眼中的殺意越發濃烈。
他本欲出手,可是,想到那石大海詭異的死像,他的心裏竟不由的生出一份畏懼來。
就在安澤平猶豫的時候,絕劍忽然將手中的劍抗在了肩上,語氣有些不耐煩:“要打就打,天色已晚,別耽誤我睡覺。”
一句不耐煩的回複,令安澤平眉頭皺的更深,此刻他對絕劍真實的實力也有些拿不準了,他和石大海修煉的是同一門功法,而且修為比石大海還深,若是絕劍真的有壓製血煞咒的法子,而他又貿然出手,必然栽在絕劍手上。
“小兄弟說笑了,我們隻不過是路過而已,且和石大海並沒有什麽交情,為何要為他報仇?”安澤平斂去殺意,目光真誠的看著薑宇。
薑宇淡淡一笑,收劍語氣不屑:“量你們也不敢跟我動手,巫澤平,我不喜歡你,下次若你再出現在我的麵前,就是你死期!”
薑宇說完這句話直接轉身消失在夜色裏。
絕劍狂傲離去的背影,令大周國的人感到心驚擔顫,沒有人敢對著巫澤說出這樣的話,就算是英才學院和精英學院的院長比巫澤平境界高上很多,也不敢輕易得罪他。
可這絕劍,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麵對巫澤平卻能夠狂傲至此,這令眾人驚訝不已。
安澤更是不解的問道:“三爺,為何讓這小子走,以三爺的實力殺死他不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般嗎?”
巫澤平目光猛然陰毒起來,他猛然伸手,頓時無數血線從他手指鑽出直接插入安澤的脖子裏。
“爺想如何處置,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過問了,死了那麽多聖徒,你以為爺真的不生氣?”
“三爺饒命,屬下知錯!”安澤哀求著看著巫澤平。
安澤平冷笑一聲,一手將安葉重重的甩到地下。
隨即巫澤平目光微冷道:“立即傳信給巫族,查查這絕劍的真實身份,我就不信了,這絕劍難不成是突然冒出來的,身份背景和來曆都沒有!”
安葉跪在地上,語氣顫抖道:“三爺,之前屬下已經派人調查了絕劍的身份,結果卻是一無所獲,要不三爺,我們還是繼續追查薑宇的事情吧,我總有種感覺這個絕劍和薑宇有聯係。”
聽到薑宇的名字,巫澤平微微皺起眉來,薑宇對他來說就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分明已經玄脈被廢,重瞳也為挖了,可依舊還是逃了,想到這件令人惱火的事情,安澤平心情異常的憤怒。
“那個人的確該早點處理了,省得阿姐日日因他夢魘!”安澤平語氣微冷,“關於薑宇,你查到了什麽?”
安葉立即急切的回複道:“我查到,國教學院有個瞎子名叫薑宇,可是,他的玄脈並沒有被廢,相反此刻的薑宇,是國教學院內比較有潛力的弟子,幾月前還殺死了精英學院的幾個弟子。”
聞言,安澤平皺起眉,她對聽到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
如今,精英學院可是鳳祥帝國第一學院,而國教學院早已落寞了,精英學院怎麽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竟有此事?”安澤平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安起來,這薑宇在玄脈被廢之前,本就是天縱奇才,若真的恢複了玄脈,必將是整個巫族的大患,“不行,明日就上太華山,若那人真的是薑宇,必要將他斬盡殺絕。”
隨著安澤平一聲令下,無數的聖徒鳴叫一聲,衝著太華山的方向飛去。
當眾人等到薑宇的時候,遠處的天空已經翻出了魚肚白,深夜即將被白晝取代,一身黑衣的薑宇迎著霞光安然無恙的出現在太華山門口。
眾人看到薑宇出現激動的露出了笑顏。
“哥哥。”阿璃快步跑到薑宇身前,伸手重重給了薑宇一個擁抱。
薑宇蹲下來聞到阿璃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卸去了渾身的棱角和防備:“阿璃,剛剛有沒有聽話?”
阿璃看著薑宇認真的點了點頭:“哥哥,阿璃很乖沒有給哥哥和姐姐們添麻煩。”
聞言,薑宇欣慰的揉了揉阿璃的頭,這時候永安等人也迎了上來。
葉驚鴻驚訝的看著完好無損的薑宇聞到:“那群人沒有為難你嗎?”
“巫澤平這個人修習的也是血煞咒,而且他練的比石大海還深,我身上有克製血煞咒的法門,他感應到了自然不敢輕易對我出手。”薑宇聲音冷淡。
聞言,眾人皆麵麵相覷起來,之前石大海的血煞咒忽然遭到反噬,他們都以為是石大海自作自受,卻沒料到,這一切竟然是因為薑宇?
“你的意思是,之前是你破了石大海的血煞咒?”葉驚鴻不解的看著薑宇,薑宇點了點頭,卻沒有將血魔已經蘇醒的事情告訴給大家。
眾人正想要問薑宇到底是用了什麽法子破了石大海的血煞咒的時候,忽然葉紅衣出現在山門之前。
葉紅衣的目光落在了小飛腰間一個圓滾滾的布袋上,她仿佛猜到了那不布袋裏的東西,目露震驚,“你們真的做到了?”
葉紅衣的疑問打斷了眾人的思路,小飛立即轉身,看到葉紅衣後,他立即接下腰間布袋交到了薑宇的手中。
薑宇伸手將布袋打開,走向了葉紅衣,他在距離葉紅衣三步的時候停了下來,撥開布袋露出石大海已經枯萎的頭。
縱使此刻的石大海已經如同幹屍一般,但葉紅衣還是在一瞬間認出了石大海,他那惡心的模樣葉紅衣此生都無法忘記。
葉紅衣什麽話都沒有說,直接伸手將石大海的頭顱拋在了空中,隨即一掌打了個粉身碎骨,這時一陣風吹過,石大海直接落了個挫骨揚灰的下場。
做完了這一切,葉紅衣忽然發出一聲笑聲,她的笑容伴隨著低落麵龐的淚,如同巨石一般砸在眾人的心頭。
他們從未看到過葉紅衣如此瘋狂,如此悲傷的模樣,那種大仇得報的模樣,既令眾人覺得莫名其妙,又人覺得心疼。
而關於葉紅衣為何會如現在辦令人難以捉摸,其中原因隻有薑宇一人知曉。
“石大海,你終於死了,終於死了,你這個畜生,畜生!”葉紅衣憤怒的瞪著石大海骨灰消散的方向。
因為太過憤怒,太過恨,葉紅衣竟然不顧形象的朝著骨灰飄散的方向吐了好幾口口水。
葉紅衣對石大海如此咬牙切齒的模樣,令葉驚鴻心驚不已,她知道石大海經常對葉紅衣出言不遜,但這並不足以讓葉紅衣瘋癲至此。
冥冥之中一種未知的力量驅使著葉驚鴻超前走了幾步,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神情擔憂極了:“娘,你怎麽了?”
一句呼喚,直接令葉紅衣止住了瘋狂的舉動,可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強烈的厭惡和仇恨,那樣子就仿佛想要將眼前的葉驚鴻撕了!
卻在這時葉紅衣終於注意到葉驚鴻身上那些令人心痛的傷痕,顯然這些傷痕是石大海這個畜生留下的。
就在葉驚鴻以為,葉紅衣又將對自己出言辱罵責打的時候,葉紅衣的雙目中竟流露出一絲心疼,這是葉驚鴻生平第一次從葉紅衣的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心疼。
雖然那神情一轉既逝,可葉驚鴻卻從此記入了心間,那一眼,令葉驚鴻錯誤的決定母親其實是愛她的,隻是出於某種原因不得不這樣傷害她。
葉紅衣的雙目恢複了往日的冷漠,她伸出手將一顆紅色的藥丸遞給了薑宇:“吃了她,阿璃身上的毒半年都不會再發作。”
“半年?”薑宇語氣重了幾分,仿佛是在壓製著心裏的怒火。
麵對薑宇的憤怒,葉紅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啊,半年,半年之內你必須幫我殺死下一個人!”
葉紅衣的話令眾人不禁皺起眉來,他們以為隻要殺死石大海,葉紅衣就會放過阿璃,可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