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做事留一線
“殺我？”莫子衿怨毒地看著秦青，“你敢殺我，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秦青臉上冷意更甚。
正在他打算一腳踩在莫子衿頭上的時候，白秋河走了進來。
“秦青，算了！”
白秋河走過來，輕聲說道。
秦青一怔，看向白秋河，旋即點頭，退到秦霜的身邊。
“莫空長老哪裏去了？”
白秋河看著地上的莫子衿問道。
莫子衿咬著牙，嘴角不斷溢出血水，她沒有理會白秋河，而是怨恨地看著後方的秦青。
“綠萍！你告訴我，莫空長老哪裏去了？”
綠萍就是莫子衿身邊的那名婢女。
她聽到白秋河的問話，身子不由得一顫，但接著又看了莫子衿一眼，顫顫巍巍的不敢說話。
“說！莫空長老哪裏去了！”白秋河聲音陡然加大幾分。
名為綠萍的婢女，失聲驚叫了一聲，隨後也不顧莫子衿警告的眼神，低低地說道：“莫長老……莫長老在武院的煉器閣，正在為小姐……煉製一件靈寶！”
“去！告訴莫長老這邊發生的事情！”白秋河又道。
綠萍不敢再說什麽，飛快地跑了出去。
而這邊，白秋河馬上跟隨在他身後的黃英，去叫人來處理小霜的傷勢。
沒過多久，就有藥師過來，幫助小霜處理傷勢。
隨後，白秋河又讓那名藥師，幫助莫子衿續接斷掉的手臂骨。
就在這時候，穿著黑色長袍，上麵有著一道道金絲紋絡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綠萍亦步亦趨地快速跟在後麵。
“白兄……”
這位金色黑袍長老走進來，便是皺著眉頭朝著白秋河拱手。
秦青心裏已經猜到，這位中年男人，應該就是莫空長老，也正是莫子衿的父親，大乾武院的一名靈紋傳授長老。
莫空在和白秋河打過招呼之後，目光落在秦青身上。
不過，他眼神之中倒是沒有任何的責難之意，反而是歉意地朝秦青說道：“秦青，事情的經過我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錯在子衿！”
說完，他朝秦霜走了過來：“秦霜，對不起，這件事情是因為我的疏忽。子衿是被我慣壞了，我原本已經警告過她，但沒有想到，她竟然敢如此肆意妄為！”
“莫長老……沒關係的……我也有錯！”秦霜低聲說道。
“不！”莫空擺手：“我聽說莫子衿讓你跪在地上，還動手鞭打了你，還打了你的耳光。我知道你這孩子心地善良，也不會故意惹事。錯一定不在你！”
莫空看著綠萍：“綠萍，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不要有任何隱瞞。我要聽到整個事情的經過……”
這一次，綠萍沒有再猶豫，將前因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是莫子衿不喜秦霜，見她來自於地方郡城，似乎沒有什麽背景，但父親莫空卻對她青睞有加，這讓莫子衿心裏很不舒服。
所以，她故意誣蔑秦霜偷了她的手鐲，然後威逼秦霜承認。
秦霜卻是誓死不認，所以就會有後麵發生了一係列事情……
“不！不是這樣的。綠萍在說謊！明明就是秦霜這個賤丫頭，嫉妒我戴的手鐲好看，所以……”
莫子衿聽到綠萍說完，頓時就慌了，還想要狡辯，卻是被白秋河直接打斷：
“你給我閉嘴！”
“小霜什麽品性我不知道？她就算喜歡你的手鐲，也斷然不可能做出偷竊之事。更何況，小霜根本就不是這樣愛慕虛榮的女孩子！”
莫空冷聲嗬斥莫子衿。
“爹，你為什麽寧願相信一個外人，都不相信我？難道我真不是你親生的？”莫子衿昂著頭，一臉的不甘。
“啪！”
莫空反手就是一巴掌，他幾乎是氣得渾身發抖。
“你這個逆子，是想要氣死我嗎？”莫空指著莫子衿：“給小霜道歉！馬上給她道歉！”
“憑什麽？”莫子衿昂著頭，一副倔強的神情。
“到了這時候，還在和我強？”莫空氣得渾身發抖，聲音也變得越加冷厲：“你想要我打斷你兩條腿嗎？”
莫子衿怔住了。
她有些愕然地看著莫空。
不過她已經明白，這一次父親並不隻是嚇唬她。
當即，她跪下來，雙膝陷入雪地裏。
“道歉！”莫空冷喝。
莫子衿雖然心裏不甘，但這個時候，她也知道自己不得不照做。
“對不起，秦霜，我錯了！”
“還有秦霜的哥哥，秦青。你也向他道歉！”莫空又道。
“我錯了！”莫子衿再次朝秦青說道。
秦青神色淡漠，他並沒有接受莫子衿道歉的意思，因為莫子衿的態度非常敷衍。
她根本就沒有打算真心實意的道歉，在她的眼裏，盡是不屑和不甘。
“罷了！”秦青擺手。
“莫長老，這次我出手也有些重，我也向您道歉！”
秦青朝莫空略微躬身，他看得出來，莫空是心懷歉意的，讓莫子衿道歉也是出自真心實意。
所以秦青自然不會咄咄逼人。
更何況，莫空怎麽說也是大乾武院的一名長老。
人家放下架子，主動來道歉，已經足以證明對方的誠意。
做人留一線，日後也好相見。
“不。秦青，你們沒錯，是我沒有管教好小女。是我對不起你們。不過，請你們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嚴厲管教她，不會再讓她惹事！”莫空歎息了一聲，又道：“另外，秦青……以後我會更加悉心地教導小霜。小霜這孩子，在靈紋之道，有很不錯的天賦。她的記憶裏很好，對靈紋也有獨到的領悟……隻要她修煉出靈氣，應該很快就能刻畫入門級別的靈紋……”
“不用了！”秦青卻是搖頭，“以後小霜就跟在我身邊修煉，至於靈紋，我也可以教她……”
聽到秦青這麽說，莫空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他自然不相信，秦青可以教導秦霜靈紋之術。
因為秦青實在太年輕了，而且他也不認為，秦青真的對靈紋之道有什麽研究！
因為靈紋之術的修煉，都是需要傳承，以及有經驗的靈紋師手把手地教導，莫空對秦青是有所耳聞的，他從白秋河那裏，得知了一些關於秦青的消息。
所以他不相信秦青真的能夠教導秦霜任何靈紋之術。
而秦青之所以這麽說，多半還是沒有原諒他，對他依舊心存芥蒂。
“那行！”
莫空依舊保持風度，雖然他心裏略微有些許的不滿，怎麽說他身為一名長老，而且是一名靈紋長老，親自向秦青兩兄妹道歉，這已經足夠給秦青麵子了……
隨後，秦青和小霜跟隨白秋河離開靈寶府。
“秦青……”
走在雪地上，白秋河開口道：“莫空其實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我們關係一直都很好。”
秦青點了點頭。
“這一次，我讓小霜跟隨他學習靈紋之術，並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師父向你和小霜道歉！”白秋河說道。
“不！”
秦青連忙轉身，朝白秋河躬身道：“師父，這件事情您沒有錯！要說錯的話，是弟子有錯，弟子做事太衝動，並沒有考慮到師父您……弟子這麽做，可能會影響您和莫長老之間的關係……”
“白長老。”小霜也連忙躬身道歉：“白長老，其實莫長老對小霜是極好的。就是因為莫長老對我太好，所以才會讓子衿她心生妒意。不管怎麽說，也不能怪白長老您……”
“對！師父。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小霜好。而且這幾個月，小霜一直都得益於您的照顧。如果我還怪你的話，那我秦青就真不配為人了！”秦青再次說道。
白秋河欣慰地看著秦青，緩緩地點了點頭，“不過，秦青……你也不用記恨莫空長老。他如果知道，肯定不會縱容莫子衿，而且……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莫空長老一直都非常寵溺莫子衿，所以才會造成莫子衿刁蠻任意的性格。”
“我並沒有記恨莫空長老……”秦青看了一眼白秋河，頓時從師父的眼神之中，讀懂了他的意思，又解釋道：“師父，您是覺得，我拒絕了莫空長老傳授小霜靈紋之術的好意？所以認為我在記恨他嗎？”
白秋河聳了聳肩。
秦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其實……我是真的打算自己教導小霜靈紋之術。師父您不是說小霜有靈紋之術方麵的天賦嗎？”
“對！”白秋河點頭：“你也知道，我能夠看出武魂的特殊所在。小霜雖然沒有覺醒武魂，但是我能夠感應到，她的武魂有著熾熱的屬性，而且在靈紋之道，極有可能有著超乎尋常的天賦……”
秦青點了點頭。
當初白秋河能夠看出他的武魂是龍魂，秦青就知道白秋河在這方麵有著獨特的方法。
“師父！”秦青笑著搖頭道：“其實，我也能夠刻畫靈紋，而且我認為，基礎性的東西，我能夠教導小霜……”
“你還真會刻畫靈紋？那你現在能夠刻畫出高等的一階靈紋麽？”白秋河有些詫異地看著秦青。
秦青點頭：“當然。我不止能刻畫高階的一階靈紋，我還能夠刻畫高等的二階靈紋。甚至是絕品的二階靈紋！”
說著，秦青將青龍槍取出，“師父，這杆青龍槍，就是弟子我自己煉製的！”
白秋河更加驚愕。
“還能刻畫絕品的二階靈紋？”
他接過秦青的青龍槍，雖然他經常看到秦青練槍，但還沒有仔細查看過秦青的這杆青龍槍。
“深海寒鐵？紫紋鋼，另外這韌性……”白秋河一抖手，青龍槍呼呼地呼嘯抖動，“這杆槍裏麵，還加入了什麽材料？感覺韌性非常足啊！”
“加入了一條寒冰白蛟的蛟筋！”秦青道。
“原來如此，寒冰白蛟的蛟筋……這可是能夠煉製五階靈寶，甚至六階靈寶的材料……”
白秋河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難怪你這青龍槍會有如此韌性，雖然隻是絕品二階靈寶的範疇，但品質比一般的三階靈寶都不差！”
“話說回來，秦青……你這靈紋刻畫水平，可真不一般啊！”
白秋河仔細查看青龍槍上麵刻畫的靈紋，嘖嘖稱奇。
他自己雖然不怎麽懂得刻畫靈紋的方法，但靈紋的精妙卻能夠看出一二。
“還行吧。哈哈……”秦青笑著撓了撓頭。
“嗯！不過，我看莫空長老是誤會你了！”白秋河將青龍槍遞還給秦青。
“我知道！”秦青點了點頭，他當然也看到了莫空長老眼中流露出來的那一絲不自然，不過他也不必去解釋什麽，時間會證明一切。
……
而另外一邊。
靈寶府。
在秦青一行人離開之後。
莫子衿開始嗚嗚哭泣起來。
“爹，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我是你的女兒啊……那秦青和秦霜，不就是鄉下來的兩個土包子嗎？你有必要讓我給他們下跪？”
莫子衿不滿地看著莫空。
莫空恨鐵不成鋼地搖頭，“子衿，今天要不是父親回來晚了，你已經死了。”
“我死了？嗬嗬，秦霜那賤丫頭的哥哥，還真敢殺我嗎？”莫子衿不屑，她根本就不信秦青真的敢動手殺她。
“他不敢殺你？”莫空冷笑一聲：“他連上官雍的獨子都敢殺，就連關長天和關芸兩兄妹都死在他的手裏。你說他敢不敢殺你？”
“什麽？”莫子衿麵色一變：“他就是那個殺死上官玄、林鋒還有關氏兄妹的家夥？”
“沒錯。就是他！要不然，我會說要不是我及時回來，你可能已經死了！”莫空痛心地看著莫子衿，心裏依舊忍不住後怕，如果自己回來晚了，恐怕女兒真的就死了。
畢竟莫子衿是他的女兒，如果自己的女兒真被秦青殺了，他一定會痛心萬分，同樣也肯定會因此而記恨秦青。
“爹。我不管，就算上官玄他們是他殺的又怎麽樣？現在他都欺負到你女兒頭上來了。爹，如果娘還在的話，她肯定不會讓外人這麽欺負我……嗚嗚嗚嗚……”
一提到娘，莫子衿就稀裏嘩啦哭得更凶了。
“好了，不要哭了！”莫空聲音加大了幾分。
莫子衿一愣，以往在提到娘的時候，父親往往就會軟下心來，對自己百依百順，怎麽這一次，這一招不靈了。
“子衿。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招惹秦青！否則，不要怪爹將你關禁閉。以後再也不讓你出去廝混！”莫空厲聲說道。
莫子衿見父親態度越加嚴厲，心裏雖然不甘，但嘴上隻能應承下來：“是……爹。我知道了！”
但等到莫空離開，莫子衿麵色頓時就冷了下來，低聲呢喃道：“我不會就這樣罷休。我才不要讓那一對鄉下來的賤種欺負到我的頭上。我會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哥。等他出關了，讓他給一定我出了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