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十日期限
“這件事情還用查嗎?”
君天策冷笑道:“事情已經很明顯,秦青此子,為了個人利益,殘害同門。關長天、關芸都殞命此子之手,數名執法弟子也遭此人暴力抗法。上官飛星差點斃命……這樣的惡徒,若非流放於秘境,應當於執法堂前,當著所有人的麵擊斃,還有什麽好調查的?”
而這時,白秋河突然起身道:“你們說秦青殘害同門,罪大惡極!可又有誰問過,秦青為什麽要殘害同門?是否是因為有人想要加害他,他不過是被逼反抗罷了?”
白秋河之言,頓時讓不少長老為之竊竊私語。
事實上,這些長老之中不少人都大致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但卻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太大,當朝宰相上官雍,兵部尚書關典,另外還有刑部尚書林常府,幾乎大半個掌控實權的朝廷都涉及其中。
這些長老,都不想惹禍上身。
雖然說大乾武院有特權,但許多事情一離開大乾武院,就要和朝廷打上交道,得罪了上官雍這些人,以後在洛川乃至整個大乾,隻怕都是寸步難行……
但白秋河卻不一樣。
他在這個時候敢站出來。
一方麵,因為秦青是白秋河的弟子。
而且還是關門弟子!
在白秋河的心裏,秦青非常重要,不僅僅因為秦青的天賦,還有念及故人的舊情,恐怕他已經不是將秦青簡單地當成弟子來看,更像是他的兒子。
白秋河自己是沒有兒子的,或許他將這一份長輩的關愛,傾注在秦青之上。
另外,白秋河的性格注定,他不懼強權。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大乾武院這麽多年,一直隻是一名長老。
事實上他的實力、他的才學,在大乾武院絕對能夠排進前五,甚至前三。
但他一直隻是一名傳功長老。
徐清源朝著白秋河投來一絲讚許的目光,隨後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
徐清源點了點頭,表示認識白秋河的態度。
事實上,徐清源也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這件事情如果論及對錯,秦青絕對不是始作俑者。
上官氏、林家、關家這些官僚世家的作風他也很清楚,就像是如今這個黑暗的大乾王朝,表麵上看來歌舞升平、繁花似錦,實際上早已是黑夜彌天,伸手不見五指!
“我讚同白長老的說法!”
徐清源內心一番掙紮,終於還是站起來。
“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絕不能給秦青妄下罪責!”
“況且!”
說到這裏,徐清源的目光掃過上官雍、關典等人,繼續說道:“不管是秦青,還是上官飛星、關長天、關芸,他們都是來參加我大乾武院招納新晉弟子考核的,所以說這件事情,是我大乾武院的事情。上官宰相、關尚書、林尚書……你們來我大乾武院,氣勢洶洶、越俎代庖,未免有些過分了?”
“你!”關典怒目圓瞪:“好你個徐清源,你想要和我們對著幹嗎?”
林常府亦是冷哼一聲,目光仿佛要將徐清源斬成兩截。
“我徐清源,並沒有想和誰對著幹,一切都隻是按照我大乾武院的規則行事!”徐清源昂首,又道:“這件事情,我們自然會查清楚。另外,最終的罪責,也會由徐放院長來定。所以,你們隻需等待即可!”
“等?”關典冷笑。
上官雍亦是憤怒地一揮衣袖,現在他們根本就不相等,一刻都不相等!
秦青流放於秘境之中,無法回來受罪,他們便想要將所有的憤怒,轉移到秦青的親人身上。
他們已經有確切消息,秦青有一個妹妹叫秦霜,另外還有一些族人,都在白秋河的秋水山莊。
現在……他們就是要讓秦青的這些親人連誅,將他們全部處死,以此泄憤!
但這裏——畢竟是大乾武院。
上官雍、關典等人,也不敢貿然動手。
大乾武院本身就有非常強大的勢力,暗藏的高手或許不會允許肆意屠殺的事情出現在這裏。
其次,大乾武院和王室的關係一直匪淺。
上官雍在這件事情上,並沒稟明當朝皇帝,即便他貴為當朝宰相,但在他上麵,始終還有一人,那就是當今皇帝,橫壓在他頭頂上,無法逾越的皇權!
但死去的,畢竟是上官雍的獨子!
他苦心經營一生,老來得子,就這麽一個兒子,就這麽死了,他怎麽可能不傷心,怎麽可能不怨恨?
“徐清源,你讓我們等!”上官雍眉毛冷豎,怒聲道:“究竟是讓我們等多久?難道就這樣無休止地等下去?”
“等徐放院長出來,自然事情會有定奪!”徐清源道。
“那如果徐放他一直不出來,是不是這件事情,就不用解決了?我上官雍的兒子,死了也就是了?”
上官雍勃然大怒,指著徐清源的鼻子大吼。
在這之前,他一直沒有道出上官玄之死。
但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周圍頓時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原來關於上官玄之死,有著諸多議論,猜測紛紜。
但現在,所有人都確定了,原來上官玄真的是在秦青手裏。
那麽,秦青在天玨城遭到圍殺的事情也是真的?
秦青竟然從天玨城殺出重圍,然後突破層層阻撓,來到了洛川皇城,大乾武院!
這個秦青,真不簡單啊!
“半個月!”徐清源思慮後開口,給出一個期限。
“最多十天!”上官雍冷哼道:“今日,我就會向聖上呈上奏章,狀告你大乾武院包庇秦青之罪,收容罪犯親人。十日之內,若是無法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不要怪我十日之後,帶兵殺入大乾武院!”
說罷,上官雍一揮手,轉身朝議事大殿外走去。
“哼~!”
關典亦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徐清源,你真是不知好歹!得罪了上官大人,我看你以後在大乾王朝,還是否有立足之地!”上官劍指著徐清源,譏諷冷笑。
“為了一個鄉下來的豎子,竟然得罪當朝宰相,兩位尚書大人,嗬嗬……徐清源,我看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君天策嘲諷笑道。
徐清源淡淡一笑,漠然道:“這世上,總會有一些正確的事情,需要人去做。黑夜不可能永遠籠罩大地,白日終究會降臨!”
“不知所謂!”
君天策譏諷地搖了搖頭,“上官兄,我們走吧。十日之後,倒要看看他還能說什麽!”
上官劍朝著徐清源前方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隨後和君天策並肩離開。
周圍還有不少長老,有些人漠然離開。
還有如關浩、君九林等人,則是冷言冷語一番之後才離去。
倒也有一些長老,低聲安慰了幾句。
最後,整座諾大的議事大殿內,隻剩下徐清源和白秋水兩人。
“清源兄!”白秋河看向徐清源:“我是為了我的弟子,你這又是何苦?”
徐清源苦澀一笑,憂鬱的目光遙望議事大殿之外,那是錦瑟如雲般的繁榮洛川,車水馬龍,鮮花著錦,烈火噴油。
但在這座皇城之上,無形之中,仿佛有著壓城欲摧的重重黑雲籠罩,似有將這天地傾覆的雷霆和暴雨藏匿於其中。
他緩緩說道:“我是為了這大乾無數的子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