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廢太子
“怎麽樣？”
宋卿語的丫環匆匆跑進房間。蘇瀾見到她，馬上詢問道。
“奴婢不敢靠得太近，隻遠遠聽見裏麵的聲音挺平靜的。老太爺，老夫人，老爺和夫人都在呢！如果真的不願意，應該像上次那樣客客氣氣地送走。而今天談得有些久。奴婢猜測，多半是答應了。”
“你這丫頭……我們讓你去打聽消息，你倒好，直接給我們打聽一個‘你猜測’的消息。”蘇瀾沒好氣地說完，又對旁邊的婢女說道：“你們誰去打聽。要是打聽到確切的消息，本世子妃賞他一百兩銀子。”
宋卿語原本挺緊張的，聽了蘇瀾的話失笑。她對那些婢女說道：“還不趕快去打聽？白給你們賺銀子的機會不要，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店了。世子妃別的不多，銀子是最多的。”
“是。”婢女們高高興興地跑出去打聽消息了。
剛進門的婢女見狀，大喊一聲：“等等我，我再去一趟。”
宋卿語和蘇瀾相視而笑。
“別緊張。我想隻要你不拒絕，你的家人會答應的。”蘇瀾拍拍她的手。
“我不敢和他們說這件事情。如果他們問起，我還不知道怎麽說自己為何要改變主意。”宋卿語絞著手帕。
“不用解釋那麽多。你隻需要讓他們明白，你喜歡賀將軍，隻想嫁給他。除了他之外，你不想嫁給其他人。”蘇瀾淡淡地說道：“隻要明白這一點，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你說得對。”宋卿語看著門口。“這一次，我不想再退縮了。我也想為自己爭取一次。”
又過了一會兒，婢女們再次跑了回來。這次他們打聽清楚了，爭先恐後的匯報情況。
聽了那些嘈雜的聲音，蘇瀾的頭都炸了。她直接指了一個婢女：“你來說。”
“奴婢打聽清楚了，老爺和夫人已經答應了賀將軍的提親。現在他們正在商量婚期。”
“婚期？這麽快嗎？”蘇瀾驚訝。
“聽那意思好像是想成了親再離開。”婢女接著說道：“老爺和夫人提了一大堆的要求，賀將軍都答應了。”
宋卿語臉頰緋紅：“他都答應了什麽？”
“不納妾，不收通房，家裏大大小小交給你負責，如果有人欺負你，他第一次站出來收拾那人。哪怕是他的爹娘都不能給你氣受。如果你不願意生孩子，他們也不能強迫，更不能以你不孩子為由休棄你……”
婢女扳著手指說了一大堆。宋卿語聽得麵紅耳赤，很快眼眶都紅了起來。
這些理由看著很苛刻，如果一個男人真心疼愛一個女人，這樣的條件並不算過份。她的爹娘這是不放心她遠嫁，想要幫她再考驗一次這個男人。
“現在放心了吧？”蘇瀾看著宋卿語。“以後我就要叫你賀將軍夫人了。”
“別鬧。現在還沒有說好。就算說好了，也還沒有成親。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我還見不見人了？”
宋家與賀將軍訂親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原本宋卿語與另一戶人家訂親，但是雙方還沒有談好，隻是口頭約定。現在毀了約，宋家親自上門賠罪。不過對方看著自己的對手是賀寧凡這樣的戰神，哪敢有半點不滿？要知道這要是鬧大了，那就是破壞兩國盟交。皇帝得把他們撕了。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沒有傳開，他們家也不算丟失麵子。
賈明惠，雲棠郡主，以及靳書月匆匆趕來道賀。現在雲棠郡主的肚子已經有了形狀，司徒王爺察覺不對勁，派了大夫來檢查，果然發現了雲棠郡主的肚子有問題。於是這段時間司徒恭整天約束著雲棠郡主，就是不想她出門。
不過發生這麽重要的事情，司徒恭要是再不讓雲棠郡主出門，隻怕馬上就要被她休夫了。
“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可是聽說了，成親的日子就定在下個月。你來得及繡嫁衣嗎？”靳書月說道。
“嫁衣早就繡好了。”宋卿語羞澀地低下頭。
“對，我差點忘記了，你從前幾年開始就在繡嫁衣。”
雲棠郡主瞪了靳書月一眼：“你要是不會說話，那就別說話。怎麽成了親之後，你就變得像個傻子似的？”
宋卿語前幾年為什麽會繡嫁衣？還不是為了早些嫁到東宮做太子妃？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情，那不是找罵嗎？
幸好宋卿語不是小氣的人，否則早把這人打出去了。
靳書月吐吐舌頭：“童言無忌，別罵我了嘛！”
“嗬！童言呢！好大的童言。”雲棠郡主翻了個白眼。
“童兒在我肚子裏，我說的話就是童言，有問題嗎？”靳書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你……”眾人看向她的肚子。
靳書月露出嬌羞的神色：“有什麽好看的？距離出世還有那麽久。不過，可以和你們一起懷孕真是好啊！”
眾人露出複雜的神色。
房間裏五個女人，其中有三個懷了身孕。接下來就是賈明惠和宋卿語這兩人了。
如果五個女人同時懷孕，那畫麵肯定很壯觀。他們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要不，我們來個約定吧！等我們的寶寶生下來，看看是男是女，讓他們一起玩。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能成為親家呢！”靳書月摸著平坦的肚子。
“明惠和卿語，還有郡主是要遠嫁的，以後京城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就算要做親家，我們的可能性大點。”蘇瀾拿起旁邊的酸棗吃著。“不說這個，還是說說成親的事情吧！按賀將軍的說法，你們兩人會在這裏舉行婚禮，然後回去之後再舉行一個簡單的。”
“嗯。”宋卿語嬌羞地點頭。“他昨天特意找我說過了。”
“連這些事情都和你商量，看來這位賀將軍真是一個好男人。”靳書月麵露羨慕。“我們家那個混蛋男人不知道在忙什麽，最近總是不見他的人影。”
“最近我和夫君都沒有去商部，他作為商部重要的成員，肯定在忙那些事情吧！”蘇瀾為汪雲哲說話。
“最好如此，否則要是讓我知道他又在外麵招惹小姑娘，一定饒不了他。”
一個月之後，京城裏同時出現兩門喜事。一是宋家大小姐嫁給了賀將軍，二是賈府大小姐嫁給了阮寒太子做太子妃。兩人因為是異國他客，在京城不會久留，所以在皇宮裏舉行了隆重的婚禮。在皇帝的見證下，兩對新人拜堂成親，成為了一樁佳話。
而婚禮結束後，皇帝又給大家扔了一下重彈，那就是宣布儲君。
“太子資質平庸，實在難擔儲君之職，朕今日宣旨，封五皇子為太子，擇日舉行大典。”
一瞬間，剛才還被熱鬧的婚禮弄得迷迷糊糊的文武百官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太子被廢了？
太子黨接受不了。二皇子黨雖然解氣，但是想到新任的儲君不是他們二皇子，而是一直默默無聞的五皇子，這下子算是氣上加氣。
皇帝根本不理會扔出來的重彈引起了多大的反響。他看著那些神情不明的文武百官和幾個皇子，眼裏滿是失望。
“皇後，朕辜負了你。”皇帝拉著旁邊皇後的手。“我應該把儲君留給我們的兒子。可是太子他……”
“皇上，我明白的。”皇後溫柔地看著他。“太子最近做的事情確實讓人太失望了。你要是不做出這個決定，隻怕幾個忠臣就要離開咱們國家了。特別是蘇家，他們要是集體搬走，咱們國家得損失多大啊？皇兒終究太稚嫩，居然看不起商人，更看不起商部。以後他就會知道自己犯了多愚蠢的錯。”
皇帝這次先下手為強，就是因為太子居然聯係手裏的親信上書對付蘇瀾夫婦。皇帝又不是昏君，豈會被那三言兩語蒙蔽？太子的出手讓皇帝更加確定心裏的決定。於是便在這個日子將事情訂了下來。
“等五皇子坐穩這個位置，朕就帶你出去遊山玩水，在最後的時間裏看看咱們的大好河山。”皇帝對皇後說道：“我辜負了你這麽多年。現在應該履行當初的承諾。這些年來，真是辛苦你了。現在看著小輩們一個接著一個成親，我才真正的感受到，我們錯過的那些時光再也回不來了。”
“瞧你說的。我什麽時候怪過你嗎？”皇後嗔道：“我何其有幸，嫁給了這麽好的男人。他是一個明君，為天下的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他是一個慈父，疼愛子女，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他們的事情。他是一個好丈夫，一直顧及著我的心情，沒有做出讓我傷心的事情。雖然我們的人生不是很完美，但是我覺得這些年過得很幸福。”
“有你這句話，這輩子值了。”皇帝看著正在宴會上喝酒的兩個新郎，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也是這樣年輕，也是如此意氣風發。轉眼間，他都老了。
“皇爺爺……”蘇雨萱爬上皇帝的大腿。“你不要喝酒。喝酒傷身體。你喝茶吧！雨萱給你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