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嚐味
“是嗎？”蘇瀾微笑：“那太好了。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去試試身手。”
蘇瀾朝她勾了勾手。
“怎麽試？”
“你的味覺好了，我們先試兩個家常菜。如果覺得有必要，那就當著所有人的麵比試。如果覺得沒有必要，那就不用大動幹戈了，畢竟我平時還是挺忙的嘛！”蘇瀾笑容不變。
“什麽叫沒有必要？你看不起我？”張楚楚氣呼呼地走下來。
蘇瀾睨她一眼，抿嘴淡道：“有這個意思。”
“好，真是好得很。沒想到你蘇瀾這樣狂妄。”張楚楚冷道：“好，我現在就和你比試。”
“那走吧！”蘇瀾轉身朝食神的後廚走去。
掌櫃看著兩人的背影搖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孿生姐妹，這脾氣還真是差不多。”
後廚擺好了各種各樣的食材，全部都是新鮮的。縱然沒有客人，廚房也有打雜的和廚師守著。此時兩人有些無所事事，所以在那裏喝茶聊天。見到蘇瀾和張楚楚走進來，他們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禮。
“東家，蘇小姐。”
“你們可以出去了。我和你們東家在這裏炒兩個菜。”蘇瀾揮手。
廚師驚訝地看著張楚楚：“東家，你……”
張楚楚知道他想說什麽，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廚師不放心，但是張楚楚說的命令卻是必須遵守的。他帶著打雜的小廝走了出去。
“打算做什麽？”張楚楚冷靜下來，知道這是蘇瀾在試探她。她不再像剛才那樣爭鋒相對。
蘇瀾看了看四周，視線停留在一桶活蝦上。
“就做小龍蝦吧！我們兩人各做各的，完成後讓外麵的百姓來試吃。”
張楚楚猶豫了一下，答應下來：“好。”
“現在改口還來得及。我就當自己沒有來過。”蘇瀾淡淡地說道。
“我不改口。”張楚楚看著蘇瀾，目光沉重。“趁著還沒有離京，讓我們大戰一場吧！”
“行，如你所願。”蘇瀾淡淡地說道：“那就開始準備吧！”
‘食神’酒樓外麵出現許多徘徊的百姓。掌櫃在門口看得頭昏眼花。旁邊的小廝打趣道：“掌櫃的，以前又不是沒有見過這麽多客人，今天幹嘛受不住？”
“可能是最近太閑了，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突然又變得這樣人滿為患，還真有點不適應。”掌櫃無奈。“你站在這裏做什麽？悄悄到後廚看看兩位大小姐做得怎麽樣了。”
“是。”
沒過多久，小廝回來了。
“怎麽樣？”掌櫃焦急地詢問。
“兩位大小姐在比試龍蝦。”小廝如實說道：“雖然他們做的是同一道菜，但是手法完全不同。不過兩人的刀工都出神入化，在我看來就像變戲法似的。”
“我是讓你看戲去了嗎？”掌櫃一巴掌拍在小廝的腦袋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廚房裏隻有兩位小姐，我也不敢進去，隻敢在外麵看個熱鬧。這怎麽還是我的不是了？”小廝不高興地抱怨。
“你還好意思抱怨。要不是東家，你老娘的病能這麽快治好？你哥哥能找到活兒幹的？還有你，吃東家的穿東家的住東家的，說東家是你的衣食父母不算誇張吧？你關心一下東家的情況不應該嗎？”
“應該，應該的。”小廝擦著冷汗。“隻是掌櫃的，你也別太緊張了。東家沒有你想象中的柔弱。”
掌櫃輕歎：“她不柔弱，就是太堅強了點。我有時候倒是希望她別這麽好強。女人好強也太累了。要是像蘇大小姐這樣有人心疼還好，像她這樣沒人心疼，累壞了身體誰也照顧不了她。”
廚房裏兩人做了同一道菜：爆炒小龍蝦。
同樣的配料和原料，但是烹飪手法完全不同，做出來的口味也不同。
“做好了，現在就送到外麵去讓客人們嚐嗎？”張楚楚看著蘇瀾，那眼裏有她也沒有察覺的猶豫。
她不自信。
這不是一個頂級大廚應該有的狀態。
她接過張楚楚手裏的盤子，抓起一個龍蝦塞進嘴裏。
入口便是濃鬱的香味，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處。火侯，以及對龍蝦的處理，完美無缺。
“你可能不知道。我剛才把鹽和糖換了位置。”蘇瀾將盤子放下來。“如果你嚐過味，就不會犯這種錯。”
“怎麽可能？我明明仔細看過的，糖和鹽還是有區別的。”張楚楚臉色大變。
“是嗎？這樣說來，你是靠‘看’的來辨認味道，然後是根據經驗來確定份量。”蘇瀾露出了然的神色。
張楚楚瞪著蘇瀾：“你詐我？”
“對。”蘇瀾看著她。“我就是故意的。我想讓你知道，沒有味覺是不行的。你還是得想辦法把舌頭治好。”
“你以為我不想嗎？連禦醫都找過了，但是就是找不到感覺。”張楚楚苦笑道：“我在想，或許這輩子我都不能做出新菜了。以前的菜品還可以靠經驗來，但是新菜呢？那得自己調味。沒有味覺，根本嚐試不了別的菜色。”
“禦醫又不是全天下最好的。我給你介紹一個大夫，到時候你去找他。如果他還不行，咱們就繼續找。隻要不放棄，就像你做菜一樣，總有一天會找到治好你的人。”蘇瀾說道：“不過，你這盤龍蝦非常完美。”
“可惜我嚐不到你的手藝。”張楚楚仿佛一下子釋然了。
蘇瀾的大方讓張楚楚自慚形愧。
她整日想著怎麽戰勝蘇瀾，從來沒有想過真正應該在意的是什麽。
“你不是想比個高低嗎？今日就讓外麵的百姓做個評判吧！至於後麵的比試，我等你治好了舌頭再來。”蘇瀾看著張楚楚說道：“我會在某個地方一直等著你。就算我離開京城，你也會聽見我的名號的。”
“看來你也打算離開京城。不過，你這是狂妄還是自信？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就這麽自信？”
“那是當然。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我怎麽有資格成為你的對手？相比我，你也很狂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