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來曆
夏侯暄沒有看那個番商,聽了雲棠郡主的話,開口就說著他的來曆。
“他是武器商人,從鄰國而來。他的手裏有鄰國最新製造出來的武器,想要賣給太子。”
旁邊的幾人都愣住了。
“鄰國最新製造出來的武器要是出現在我國境內,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外戰。太子怎麽能答應呢?皇上的意思呢?難道他也同意了嗎?”蘇瀾蹙眉。
“皇上還不知道。這是太子私自作主的。”夏侯暄翻烤著手裏的烤肉,刷著調味料。“我不打算告訴皇上。”
蘇瀾看向夏侯暄:“你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如果你隱瞞了他,他必然會對你失望。你要考慮清楚。”
以夏侯暄的性子,遇見這種事情應該先向皇帝匯報。這次他卻沒有匯報,顯然是有了別的心思。比如說……
換掉太子。
看來夏侯暄察覺到太子對蘇家的惡意,想要換掉太子。這次的事情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隻不過這樣做也有後遺症,比如說皇帝對夏侯暄失望。一旦失去君心,以後想要重新獲得信任就難了。太子是儲君,應該是百官效忠的對象。而這次夏侯暄明顯算計了他,以皇帝的聰明,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當權者最忌諱下麵的人陽奉陰違,夏侯暄向來忠心耿耿,他要是‘陽奉陰違’,對皇帝來說絕對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我會讓皇上明白我的用心。”夏侯暄說完,看向蘇瀾。“瀾兒在擔心我嗎?”
嗤!蘇瀾曬笑:“我擔心你做什麽?還不如擔心我們家裏的小黑最近要下崽的事情。”
“你們在這裏偷吃。”靳書月和汪雲哲走過來。
剛才靳書月還滿臉的別扭,現在如沐春風,顯然汪雲哲的危機已過。
汪雲哲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夏侯暄,那眼神仿佛在說:兄弟,自求多福吧!
夏侯暄挑眉,輕輕地笑道:“汪大人,臘梅甘願為奴為婢伺候你,不要名份。問你何時去接她入府。”
“什麽臘梅?”汪雲哲瞪著夏侯暄。“世子爺,你別亂說。我哪裏認識叫臘梅的女子?”
“剛才在這裏跳舞的,穿著黃衣服的,那不是臘梅嗎?”夏侯暄滿臉迷茫。
“那叫紅梅……”汪雲哲說完,表情僵硬。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靳書月,見後者臉色難看,一幅你死定了的樣子。他暗暗地懊惱,用苦澀的表情看向夏侯暄。“世子爺,你這是想害死我啊!”
蘇瀾輕笑。
夏侯暄有多可惡,沒有誰比她更清楚的。誰讓汪雲哲敢挑畔他?以為他在她麵前示弱,就是個好說話的人嗎?這人心眼特別小,隻要敢招惹到他,他必然反擊。他的敵人就沒有不怕他的。
“這裏的聚會就是為了那個番商嗎?”蘇瀾問夏侯暄。
“嗯,差不多。”夏侯暄點頭。
“那,他們討好你,也是為了不讓你泄露出去?”蘇瀾繼續詢問。
“聰明,不愧是我的女人。”夏侯暄捏了捏她的下巴。
旁邊的幾人做出一幅惡寒的表情。
“兩位,不要刺激我們好嗎?”雲棠郡主狠狠地扯掉手裏的肉串。“看不下去了。”
說著,她轉身離開。
其他幾人也用各種理由遠離那對表麵上在鬧別扭,其實總是在他們麵前炫恩愛的‘舊夫妻’。
之所以說他們是舊夫妻,是因為他們已經和離了。然而每當他們同時出現時,那種遮掩不住的恩愛總是炫花他們的眼睛,讓他們心裏羨慕得不行。
“他們都走了。”蘇瀾將所有的肉串塞到夏侯暄的手裏。“你自己吃吧!”
夏侯暄見蘇瀾要走,哪裏還顧什麽肉串。他大步追上她,攔著她在船身上說話。
而另一邊,雲棠郡主站在船頭,看著湖麵上那開得燦爛雅致的荷花。在經過一朵荷花前時,她伸出手想要摘下來。然而她身體不便,始終離那束荷花有些遠。
“小心。”就在船身搖晃了一下,雲棠郡主差點摔下船的時候,一隻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回來。
雲棠郡主愣愣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是那個番商。
他有雙非常深邃的眼睛。麵對這雙眼睛時,總感覺無所遁形。
她輕輕地說道:“多謝這位公子。不過,可以放開我了嗎?”
番商鬆開雲棠郡主,看向不遠處的荷花。他身子一躍,腳下輕點,身輕如燕的落在眾荷花中間,再手臂一揮,摘下了最大最漂亮的那朵荷花,再利落地回到了船身上。
他的舉動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當眾人看見他把荷花遞到雲棠郡主的麵前時,那一個個表情古怪極了。
雲棠郡主也被他的動作弄得不知所措。
“我不能收。謝謝你的好意。”雲棠郡主說完,轉身就跑了。
剛才那一瞬間,她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不知為何,腦海裏總是浮現那個男人為她摘花的畫麵。
雲棠郡主拍拍腦袋,自言自語:“你真是昏了頭了。那麽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你居然看花了眼。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不許亂想,不許亂想……”
其實那番商長得平凡,來曆不明,又做著這麽危險的事情,要是看上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雲棠郡主也不知道怎麽會有那麽一瞬間的萌動。或許是因為他摘花的樣子太好看了吧!想她活了這麽多年,還沒有哪個男人這樣討好過她。
這樣想著,雲棠郡主冷靜下來。
“他居然給你送花。”蘇瀾拍了拍雲棠郡主的肩膀。“瞧他的樣子也不是一個喜歡討女人歡心的男人。現在莫名其妙的送花給你,總不可能是看你喜歡荷花,所以就這樣體貼的送一朵給你吧?”
“或許是呢?我剛才差點摔下去了,是他拉住了我。”雲棠郡主恢複平靜,臉上看不出什麽。“總之是好意。既然是好意,就沒有必要深究下去。反正我也不可能和他有再見麵的機會。”
“說得也是。”蘇瀾點頭。“他是鄰國人,早晚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