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貴人
蘇瀾走進廂房。剛邁進去，隻見蘇蘇跪在那裏，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
一個老婦人坐在那裏。她穿著素衣，頭上沒有任何首飾，但是那通天的氣派證明了她不是普通人。
蘇瀾突然想要使用滿清十大酷刑撬開蘇蘇的嘴，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
除了老婦人之外，還有兩個老嬤嬤守在老婦人的兩側。蘇瀾進門時，她們用犀利的眼神打量著她。
“你就是蘇家的丫頭？”老婦人開口說道：“真是好大的膽子。說吧！誰讓你來的？”
蘇瀾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先道歉是必須的。不管蘇蘇的目的是為何，她是她帶進來的。剛才方丈指明了這位貴人不想有人打擾，是她冒犯了，非要進來上香。而蘇蘇之所以闖進來，也是為了給她找麻煩。不管怎麽想，老婦人是被她連累的。要不然她應該有個愉快的心情。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這丫頭想必是冒犯了老夫人，在此先向老夫人賠個不是。至於老夫人說我是誰派來的，這個我就聽不懂了。晚輩是因為有個故人在今天離世，想要在這裏上柱香。得知老夫人不願意被人打擾，就想偷偷上了香就離開，不曾想這個丫環惹了大禍。還請老夫人不要生氣。如果這丫環做了什麽錯事，我會一力承擔後果，斷不會推脫。”
老夫人打量著蘇瀾，眼裏閃過滿意的神色。
相比剛才的犀利，現在神情還是很冷漠，但是明顯柔和了許多。
“你知道你這丫環做了什麽嗎？什麽也不知道也敢扛著，看來你這丫頭沒有傳言中的聰明。”
“這丫環不是個膽大的，想必不敢做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蘇瀾看向蘇蘇。
蘇蘇一直垂著腦袋不說話。
“她倒是沒有做什麽。”旁邊的老嬤嬤冷笑：“隻是明知道這裏是貴人的地方，偏偏闖了進來，明顯不懷好意。如果不是你這個主人指使的，那就是有其他人指使她。蘇小姐，你最好查清楚你這個丫環。”
“蘇蘇，你有什麽要交代的？”蘇瀾冷聲問道：“到這個時候了，還是不打算交代嗎?”
“奴婢……隻是走錯路了。”蘇蘇顫抖地說道：“奴婢什麽也沒知道。”
“蘇小姐這樣問人可不行。在審訊這方麵，我身邊的下人比你擅長多了。”老夫人嘴角上揚。“王嬤嬤，你來教教蘇小姐。”
“是。”
蘇瀾沒有阻止。
蘇蘇猛地抬起頭來，用懇求的眼熟看著蘇瀾。
“蘇瀾姐姐……”
“蘇小姐對下人真是縱容。一個下人而已，居然敢叫你姐姐。看來蘇小姐平時很沒有架子。”老夫人繼續說道：“你這樣的性格是成不了當家主母的。難怪你會與夏侯家的小子和離。現在看來，你們確實不合適。”
蘇瀾與夏侯暄之間本來就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可是從別人的嘴裏聽見這樣的話，蘇瀾的心裏不舒服了。
“老夫人好像很了解我們似的。要知道我們也不過第一次見麵。老夫人這樣說話有些失禮吧？”
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蘇瀾：“不高興了？因為說了你們不合適，所以這樣激動嗎？”
這時候，王嬤嬤捏住了蘇蘇的下巴。她陰惻惻地說道：“知道上個不聽話的丫頭在哪裏嗎？”
蘇蘇倔強地看著王嬤嬤，眼裏滿是淚花。
“奴婢真的隻是走錯路了。老夫人饒了奴婢吧！蘇瀾姐姐，別人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嗎？”
自從重逢後，蘇蘇很明確地擺正了自己的身份，從來不用以前的交情來討好蘇瀾。這是第一次換回原來的稱呼。同樣的也證明了她確實是有問題的。要不然她不會這樣心慌。
本來蘇瀾不想當著別人的麵審訊蘇蘇，而是想讓蘇蘇引出幕後的人。可是這丫頭太聰明了，也非常警覺。也不知道她和那些人是怎麽聯係的，反正她是一次都沒有找到過。她派出去的人也沒有帶回來有用的消息。
“蘇蘇，有什麽話就對王嬤嬤說吧！我相信你。可是，老夫人畢竟不認識你，她隻相信事實。”
蘇瀾說出這句話時，蘇蘇眼裏閃過譏嘲的神色。
“看吧！蘇大小姐還是這樣仁慈。果然，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太自以為是了。”
蘇瀾：“……終於不裝了嗎？”
王嬤嬤見蘇蘇終於開口，便不再出麵。她退回老夫人的身側。
老夫人倒是對蘇蘇和蘇瀾的情況有了興趣。剛才她還是一幅淡漠的神情，現在反而有了點人情味。
“你不是猜到了嗎？這些日子你試探了那麽多，還沒有試探清楚是吧？既然現在被你抓到了，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不錯！我跟你來到蘇家本來就是不懷好意。我想要讓你們蘇家聲敗名裂。逍遙居的命案是我家主子幹的。至於他為什麽這樣做，那你就親自去問他吧！在你抓到他的時候……”
“不好。”王嬤嬤剛說了兩個字，就看見蘇蘇的嘴裏流出了汙血。
蘇蘇猙獰地看著蘇瀾，身體朝下麵栽倒。
“憑什麽？明明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你能過得這樣好？我卻承受著盜匪的汙辱？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嗎？那麽多惡心的男人撲向我，玷汙了我。我多想你能出現啊！如果你出現了，一定會像以前那樣保護我的。可是為什麽你沒有出現？為什麽你要過得這樣好？你過得越幸福，我心裏越恨你。蘇瀾，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蘇蘇說完這句話，臉上揚起奇怪的笑容，接著便沒有了氣息。
蘇瀾蹙眉：“我又不是救世主，還能每次都能救你。世間的人真是奇怪。”
“在她的眼裏，你就是她的神。可是有一天她祈求的時候神並沒有聽見，她自然會怨恨神的無情。”老夫人仿佛想到什麽，臉上露出譏嘲的神色。“你這丫頭也真是沒用。這麽容易就讓她死了。現在查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