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未平
蘇大成抓著頭發蹲下來。他敲著自己的腦袋，大聲罵自己：“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眾人見他的樣子，暗叫不妙。如果蘇大成沒做這個事情，他不會有這樣的反應。難道是真的？
蘭氏撲過來，撕打著蘇大成。她大哭道：“你怎麽是這種人？你怎麽能做這種事情？”
蘇大成見蘭氏這樣，也顧不得難堪。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不敢正視蘭氏，每天早出晚歸的，就是不知道怎麽麵對她。現在終究還是戳破了。他忐忑擔心了那麽久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除了認了，還能怎麽樣？
“那日我回了村，想著給族長說說他們總是四處造謠的事情。族長聽了也生氣，答應會找他們談話。如果他們以後再亂嚼舌根，就用開除族譜的事情嚇唬他們，免得他們總是和我們過不去。我與族長談好了這件事情之後就打算回家。可是沒走多遠，就見我爹……也就是蘇叔站在不遠處招呼我。”
“雖說已經過繼出去，但是我終究是他的兒子啊！他老了，看上去是那麽憔悴。他主動給我說話，我總不能不管他。他說蘇明智傻了，家裏一團亂，王嬸天天哭，差不多也半傻半呆。他說想讓我去看看大家。”
“我……我猶豫了一下，想著隻是跟他去看看，應該也沒有什麽關係。要是他們太過份，我走了就是。後來就遇見了雲莫娘。那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麵對外男總是低著頭，瞧著那麽害羞。”
“這麽多年來，我爹，大哥還有三弟從來沒有像那天那樣熱情待我。他們說了很多道歉的話。我想著他們知道錯了，就算無法成為親人，也是一個族譜的親戚，就接受了他們的邀請，留下來吃了晚飯。”
“然後喝酒了，醒過來的時候雲莫娘躺在我的身邊。我問他們，他們說大家都喝醉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雲莫娘是個黃花閨女，就這樣被我占了身子，我……我也沒知道怎麽辦。隻有先用銀子養著她。她說懷孕了，我讓她打掉孩子，她跪著求我，說是隻要孩子，以後不會打擾我的生活。”
蘇瀾，蘇童，蘇瀾以及錦繡都用失望的眼神看著蘇大成。蘭氏眼神空洞，一幅生無可戀的絕望表情。
“娘，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自己不值得。”蘇嫣連忙扶著搖搖欲墜的蘭氏。
“瀾兒，瀾兒啊……娘錯了。娘不該嫁到這裏，不該啊！娘當初怎麽就瞎了眼睛，嫁給這種沒有擔當，沒有腦子的男人啊？怎麽連累我的幾個孩子也跟著受苦啊？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啊！”
蘇大成慚愧地低下頭。
“爹，那個雲莫娘漂亮嗎？”蘇瀾問。
蘇大成張了張嘴巴，閉著眼睛點頭。
“所以你打算和我娘和離？”
蘇大成連忙搖頭：“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剛才我娘質問你，你明明做錯了事情還這樣理直氣壯，可見你對我娘是有怨言的。這段時間你應該經常見雲莫娘吧？雲莫娘年輕漂亮，溫柔小意，你被他伺候慣了，我娘再對你大喊大叫的，所以嫌棄她了。”
“我沒有。”蘇大成本能地反駁。
“你有。平時你不會對我娘這樣。就算我娘無理取鬧，你也隻會擔心她會不會氣著。你們成親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紅過臉。我娘就算發脾氣，你也受著，回頭還擔心他被氣著。”
“我……”蘇大成愣在那裏。
蘇瀾淡道：“我再問一個問題，自那日醉酒之後，你碰過她嗎？”
蘇大成大聲否認：“當然沒有。那天是個意外。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啊！意外呢！”蘇瀾淡道：“確實是件很意外的事情。那麽多巧合構成的意外。”
“瀾兒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個意外。我喝醉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蘇大成見蘭氏哭成這樣，心裏難受得不行。
剛才蘇瀾說他對蘭氏不耐煩了。其實蘭氏的脾氣稱不上多好，但是他們夫妻兩人互相敬著，從來沒有發生過大的爭吵。他確實也有厭煩的時候，但是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就算再吵，他也清楚誰是他的妻啊！
“你原諒我吧！我……”蘇大成嘴笨，除了道歉也不會說其他好聽的話。
眾人輕歎。
蘇童抱著雙臂，氣憤地說道：“這件事情不簡單。那個雲莫娘怕是有問題。”
“莫娘跟你們年紀差不多，是個單純的孩子。這件事情她也是受害者。她一個年輕姑娘失了清白，毀的是她的人生。想必不會拿這件事情亂來的。”蘇大成為那個雲莫娘解釋。
他不說還好，蘭氏聽了他的解釋，雖然心裏有疙瘩，但是也有些釋然了。現在他幫著雲莫娘說話，蘭氏的心裏就酸了。
“嗬，舍不得了是吧？連你兒子說一句都不行了。”蘭氏冷笑。“那你就和她過日子去吧！她不是要給你生兒子嗎？沒了這幾個孩子，你還有更好的。”
“瀾兒娘，你怎麽這樣不講理？我已經解釋了，這件事情我也不想的。莫娘也是無辜的人。”
“行了，你們別吵了。我們會查清楚這件事情的。”蘇瀾淡淡地說道：“小妹，帶娘回房間歇著。小弟，我們跟著爹去會會那位雲莫娘。爹很少誇人。剛才把她誇得像天仙似的。我都有些好奇了。”
蘇童放下手臂，點頭說好。他側頭看著錦繡：“你陪著我娘。”
馬車裏，蘇大成不時撩開車簾看著外麵。他神情焦急，坐立不安。
蘇瀾見他的樣子，心裏更是生氣。
不過這是她爹，為了避免自己在一氣之下拍他一巴掌，她強忍著不說話。
“就是這裏？”馬車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前。
蘇大成看了看大門，點頭。
眾人下了馬車。
蘇大成看著蘇瀾和蘇童說道：“莫娘懷著身孕，經不起嚇，等會兒你們說話小心些，不要刺激她。”
“她算哪門子的神佛，還要我對她說話小心些？就算我給她兩巴掌那都是輕的。別給我說什麽單純不懂事，單純的姑娘做不出纏著人家有婦之夫的事情。”蘇瀾毫不客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