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利
蘇瀾蹙眉。
不妙，大大的不妙。
這小丫環要麽被收買了，要麽被威脅了。總之，蘇士清在黃府做了什麽，根本就沒有辦法證明自己。
管家的表情是那麽的囂張和得意。也就是說，在昨天退堂之後，他一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如果蘇士清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今日這場仗不好打啊！
昨日隻有蘇士清和芳姨娘在場，蘇士清沒有證人。他想要清洗自己，就隻有破解他們的‘誣陷’。
“大人，我叔隻是一個普通農夫，前去黃府這樣的高門大院看自己的表妹。整個府院都是黃家的，我叔自然找不到證人。我叔這段時間在瓷器店裏做工，瓷器店老板和老板娘可以作證。”
在這個關健的時刻，蘇啟天被黃府的人氣得胸口痛，差點老毛病就犯了。隻有蘇瀾保持清醒的大腦。
蘇啟天和蘇士清都很感激蘇瀾。蘇啟天甚至慶幸當初幫了蘇瀾一家，這才有了今日的福報。
“宣瓷器店老板和老板娘上堂。”秦大人再道。
從外麵走進來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幾歲，與蘇士清同齡。女的看上去是個老實婦人。
“大人，蘇兄在我們家做工的時候，幾乎就住在我們家。他每日早早就做工，很晚才結束。我們要得急，原本要兩個月才做得完的活兒，他一個月就趕出來了。所以，他哪有時間出門？”
“與女子相會又要不了多少時間。”管家冷哼。
“肅靜。本官說過，在本官沒有問話的時候，不該說話的就別說話。下次再犯，直接掌嘴二十。”
秦大人不悅地看向管家。
管家連忙閉嘴。
“在蘇士清作工期間，是否一天也沒有缺過工？”
“回大人，是的。”
“你所說的，可否簽字畫押？一旦發現有任何不實之處，本官也要定你們的罪。”
“小民願意。”
“帶被告。”秦大人一聲令下，衙役把被告黃鷹帶了出來。
此時黃鷹已經醒過來。他看見蘇士清，眼裏滿是怒意。在看見管家時，兩人眼神交流著什麽。
蘇瀾想著整件事情的經過。這幾日大雨，外麵沒有什麽人。蘇士清想要清洗汙名，就隻有讓黃府的丫環改口。隻有讓黃府的人改口，蘇士清才能翻局。對了，還有那個小和尚。
或許，關健的地方還在小和尚身上。
最關健的小和尚還沒有出場。
“大人，民女倒是想聽寺裏的高僧說什麽。出家人不打誑語，想必僧人是不會說謊的。“
秦大人摸了摸胡子。顯然，所有的證據都對黃家有利。可是，身為父母官，他非常清楚這個案子的真實性。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同情蘇士清，也不能不顧‘真憑實據’。
“那就傳靈隱寺的僧人進來。”秦大人蹙眉。
“阿彌陀佛。”一個十幾歲的小和尚說著佛語，打著禪勢，向秦大人行禮。“見過大人。”
“小師傅，你來說說吧！”秦大人淡淡地說道。
“大師，你可得想清楚了。佛祖在天上看著呢！你的證詞決定一個好人的命運。”
蘇瀾微笑地看著小和尚。
那小和尚一看就是剛入佛門不久的，瞧那眼神飄忽，顯然有些問題。
這樣也能被稱為僧人？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夏侯暄……”蘇瀾低語。“你來幫幫忙啊……”
一道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側。
蘇瀾驚訝。
“你怎麽出現的？”
“隻要你需要我，我就能聽見你的聲音。”更何況他又沒有走遠。
“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改口供。現在這種情況對叔不利。”蘇瀾討好地看著他。
“你不是要靠自己嗎？”夏侯暄傲驕地冷哼。“求我做什麽？”
“夏侯暄……”蘇瀾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你幫我這個忙，以後想什麽時候上我的身都可以。”
夏侯暄眼神閃了閃。
這丫頭還真是……
不過，先把賬記著，以後再算上。
他一個閃身出現在小和尚的麵前，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麽。
隻見他動了動嘴皮，那小和尚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似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接著，當著所有人的麵，小和尚開口：“黃家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讓我誣陷這個施主和他的小妾有染。小僧出家前惹上一身賭債，這才出家避禍。於是便答應了他。小僧剛才本來想做偽證的，突然佛祖點化了小僧，讓小僧不敢再禍害好人。”
“這小和尚還真是……”外麵的百姓愣住了。
黃家的人也愣住了。特別是管家，本來都說好了，怎麽臨時變卦？
管家氣急敗壞：“大師，你可得想清楚了說話。”
“小僧沒有說謊。”小和尚木然地說完。
就在圍觀的百姓朝著管家和黃鷹指指點點的時候，旁邊的小丫環撲通磕頭，對秦大人說道：“大人，奴婢剛才說謊了。奴婢其實一直伺候著姨娘，親眼看見姨娘和這位蘇大爺之間見麵。他們之間沒有什麽的。管家用我的家人威脅我，還給了我娘一百兩銀子。還有我們村裏的人，黃家都打點好了。就算大人傳他們過來，他們說的證詞也跟奴婢是一樣的。”
“賤婢，誰給你的膽子誣陷主人？”黃鷹憤怒地罵道：“等回去的時候，老子非要讓你好看。”
“肅靜。竟敢當著本官的麵恐嚇證人。真是沒有把本官放在眼裏。”秦大人連拍幾次驚堂木。
“大人，這賤婢胡說八道不可信。剛才她可不是這樣說的。”管家拱了拱手，急忙說道。
秦大人冷道：“本官也想知道，剛才的證詞和現在的證詞為什麽不一樣？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婢女哭著說道：“姨娘把我當成女兒般疼愛，奴婢不能昧著良心說她的不是。她死得那麽慘，怎麽能再汙她的名聲？奴婢說的話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
“來人，把芳姨娘的屍體抬上來。再請仵作驗屍。“秦大人又做了一個決定。
圍觀的百姓不解。這罪名不是明擺著的嗎？為什麽又要驗屍？連管家都承認芳姨娘是他們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