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局中局
望著楚蕭，女帝輕嗤道，“當年你和她成親時，告訴我不過是逢場作戲，奉我為主時，你告訴我，日後會陪伴在我的身側，楚蕭，這麽多年，你說過的話，孤王從未忘記，可你轉眼就將所有的寵愛給了另外一個人，讓孤王活的像笑話一樣，對我，你可曾有過愧疚？”
楚蕭愣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良久後，他歎息的說道，“都是過去的陳年舊事，何必再重新提起來，關於我心中的答案，就算我沒有明說，我想你也該是明白的。”
女帝暗暗自嘲，或許有些事連問出口的必要都沒有的，這些年來她的謹慎和小心，無非是擔心授人以柄，可惜，終究是錯付了。
“既然如此，看來你我之間不必多言，孤王給你一個選擇，將解藥交出來，孤王可以考慮放走元氏和你的孩子，若是你不願意，元氏和其子都要為攝政王陪葬！”
楚蕭怒不可遏，這些年來女帝待他尤為寬厚，何曾像今日這般，想來許久，出現都沒有想明白，心中更是氣悶不已。
“難道你就不怕，我將過去的事公之於眾？”
女帝笑容清淺，冷然的說道，“孤王是帝王，誰敢在背後編排孤王，時隔多年百姓早就認可我這個皇帝，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改變所有事，楚蕭，你該不會是覺得孤王真的怕你吧？”
楚蕭麵色不悅，女帝的神情不像是說謊，看來有些事，她心中亦是有分寸，如此一來，確實不好多言。
“你我之間，何必鬧到這個模樣，夢兒，不要胡鬧了。”
楚蕭溫言軟語，若是過去，或許女帝也就妥協，可這一次和過去不同，許多地方都和過去有太大的差別，這一點，他們心中亦是清楚明白。
“楚愛卿，孤王是帝王，你這般稱呼孤王的名字，莫不是大逆不道？”
女帝眸中不帶一絲感情，或許有些事，從一開始就該決斷，她被楚蕭擺布多年，該解脫了。
“你到底想怎樣？”
楚蕭有些惱怒，他越發的有些看不懂女帝。
女帝似笑非笑道，“我不想怎樣，就是單純不想讓你好過，你最好盡快將解藥奉上，不然孤王說到做到。”
楚蕭終是妥協，為了元氏的性命答應為宇文澤診治，隻是，關於當年的藥方，記得有些不清。
不一會兒，女帝帶著馮玄和楚蕭到了寢殿，此刻宇文澤還沒有醒來，他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卻依舊遮掩不住俊俏的容貌和眉眼。
楚蕭先是為宇文澤診斷，隨後有些詫異，“他體內的毒所剩無幾，隻剩下一些，我或許可以試試。”
女帝見他說話如此猶豫，疑惑道，“為何如此不篤定，我要的是宇文澤安然無恙，你可知道？”
楚蕭從未見過女帝如此大動幹戈，看來這一次女帝是認真的，考慮到這一點，楚蕭連忙對她說道。
“當年的藥方，我記得不清，是楚家人給我的，這麽多年來，我早就忘記了此事。”
女帝麵色微僵，若不是此刻在寢殿，她當真想對楚蕭用刑。
此刻，寢殿格外的安靜，宇文澤卻睜開了雙眸，他的目光落在楚蕭身上，輕嗤道。
“楚蕭，好久不見。”
楚蕭當場愣住，宇文澤的雙眸如鷹一般銳利，似乎是想看透何事。
“王爺說笑了，你我從未見過，何來好久不見。”
宇文澤做起身子，待身體好些時，繼續說道，
“五年前，官道的乞丐窩，你我有一麵之緣，或許你不記得，那不如說說我幼年的事，都說我體內的毒是娘胎帶來的，我卻知道，並非如此。”
楚蕭臉色微僵，原本以為宇文澤隻是說說而已，可他若說的這些事，竟然無法反駁，這確實是他過去做的事，原本他以為在宇文澤記憶深處都該忘記了。
“你的毒不是娘胎帶來，那是從何而來？難道他在你幼年時，又去了一趟燕國？”
女帝心中疑惑重重，此刻連忙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關於此事，她實在是有些疑惑不安。
“娘親是因為此毒去世，毒卻沒有出現在本王身體，或許是本王命大，本王記得，幼年時曾外出遊玩，後來被人一路跟隨，後來被藥暈，他給我灌下藥，昏睡前，我扯下他的麵巾，看到了他的模樣，這些年不曾忘卻，一直派人在追查，終歸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查明所有的事情，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女帝聽到了，這裏實在是有些意外，原本以為宇文澤身體的毒是被王府的妻妾所為，卻不知道是楚蕭做的。
他如此的卑鄙無恥，竟是用上了這樣的手段。
女帝有些不懂，為何當年楚蕭跟隨她，最後需要對白萱之子下手，這麽多年，她還是有些不明白。
“楚蕭，你為何要對澤兒如此，按理來說，他當年不過十幾歲，壓根就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威脅，到底是為何目的？”
楚蕭原本以為計劃天衣無縫，這些年來是不會有人知道這些陳年舊事。
直到，宇文澤將過去的舊事說出來，此刻才發現，原來自己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早就被人給看透了。
考慮到這一點，他終是自嘲的笑了笑。
“到底是我對自己太過自信了，以為這些事你們都不會知道的，沒想到，還是被查出來了。”
淩風在一旁嗤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世間就沒有天衣無縫的計劃，若不是這些年，你一直不死心想要王爺的性命，我們也就不會追查到底，最終有了蛛絲馬跡，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太貪心。”
女帝望著身邊的楚蕭，很難想象，當年她所傾心喜歡的男子，竟是如此惡毒之人，竟然是差點殺害了宇文澤。
想到這一點，便覺得楚蕭罪無可赦。
“我不懂為何你要這樣做，他於你而言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危險，這些年你卻一直對他針鋒相對，甚至找人伺機暗殺他，到底是為什麽？”
“難道陛下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