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帝王的試探
明帝不好拒絕,於是帶著太監小喜子去了永壽宮。
明帝到的時候,太後正和戚國舅在閑談,見到皇上後,戚國舅恭敬道。
“微臣見過皇上。”
“舅舅不必多禮,這段時間舅舅來宮中倒是勤勉,朕要多謝你照顧母後了。”
明帝這番話意味深長,戚國舅自然不敢將這番話當做是誇讚,所以心中依舊是有想法。
“皇上,微臣是擔心您和太後娘娘,所以特地到宮中一趟,還請皇上莫要誤會微臣。”
他似笑非笑的說道,“舅舅這話說的錯了,我何時誤會過你,這段時間你不是都是在陪伴著母妃,你心中有何想法想說直接說來,朕也不會怪你。”
“微臣請皇上提防攝政王,他手中兵權在握,若是那些將士隻知追隨攝政王,不知皇上,該如何是好,何況攝政王病重,無法出兵,皇上給出去的權力收回來可就難了。”
明帝毫不在意的說道,“朕信任皇叔,兵權交給他,心中也是安心的,國舅何必如此說,皇叔這些年征戰西北,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朕對他是信任的,所以舅舅不必多言。”
戚國舅心中有些不痛快,皇上當年年幼,信任宇文澤,他無法的插手。
攝政王手中的權勢收不回來,他的計劃豈不是作廢了,這些年來的努力算得了什麽,此刻隻能夠兵行險招。
“王爺自是義薄雲天,這些年來,立下的功勞不少,功高震主卻也是大忌,那些攝政王亡國的例子難道還不少嗎?”
戚國舅循循善誘。
明帝故作不解,“哦,此話何意?”
“皇上何不重用自己人,比如說咱們戚家的人,都是自家人,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若是朝廷皆是咱們的人,事情豈不是處理的更快,不知皇上覺得意下如何?”
太後在旁沒有說話,心中自然也是認定國舅,說的不錯。
明帝抿唇不語,心中也是忍耐到極點,雖說給了國舅權勢,卻不代表他能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這天下是宇文家的天下,而不是戚家。
“舅舅說的不錯,你所說的這些,我自然也是會注意,不過該如何去決斷,是朕拿主意,無需舅舅在此事上麵說太多,母後叫朕過來沒有別的事情,既然如此朕就先告退了。”
說著,明帝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等皇帝離開了以後,戚國舅很是不耐煩地對太後說道,“妹妹,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盡是連阿舅的話都不聽了,難道,他覺得自家人不比攝政王更靠譜一些嗎?”
太後歎了歎氣,心力交瘁的說道,“許是因段貴妃的事情,他現在一直都在埋怨著我,這也不怪他,畢竟當初將段貴妃降為嬪妃,是哀家執行,這孩子還是在怪我,終究和我不是一條心。”
國舅冷哼一聲,蒼老的臉龐帶著一絲笑意和雄心勃勃的壯誌。
“既然皇上不願意聽從我們,那我隻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不知太後可聽說過漠北如今兵變了。”
宣太後疑惑地看著國舅,“此事沒有傳回京城,你是怎麽知道,哀家也是方才得到的消息,兄長怎麽如此神通廣大,知道此事嗎?”
戚國舅得意,摸了摸胡須。
“當初,宇文澤留在邊境有一萬的兵馬,我派人在邊境安插了眼線,同時得到消息。”
宣太後鬆了口氣,原來如此。
“兄長打算怎麽做,宇文澤受傷想來是無法帶兵出發了,帶兵一事交給其他人,朝廷上不知誰能勝任,不知兄長是怎樣的想法?”
國舅臉上帶著冷漠的笑意,他對攝政王早就恨之入骨了,若不是攝政王一直插手朝廷,或許早就是他戚家人的天下。
或許,攝政王不死,他的大計怕是這輩子都派不上用場,看來,隻能夠利用手段了。
“攝政王必定不知漠北的事情,趁著這個機會,派人去漠北傳聖旨,就說皇上派兵馬回京城,邊境無人守著,兵馬離開後若是發生兵變,皇上以及諸位大臣,必定將此事怪罪在攝政王身上。”
宣太後神情大變,“兄長,你要假傳聖旨?”
“有何畏懼?如此一來,宇文澤手中的這些將士會落入我的手中,在瓦解攝政王的權勢,久而久之,攝政王就是一個空殼子。”
宣太後知道自己的兄長膽大,卻沒想到,竟是直接將主意打到攝政王的身上。
這些年來,她一直沒有行動,就是忌憚攝政王,可是,兄長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若是這樣,被人識破時,就沒有退路,此事該警惕一些為妙,宣太後暗暗想著。
“如果攝政王知道了,定是不會饒恕的,兄長又該如何是好?”
宣太後畏懼攝政王,不是兩日的事情,當年先帝還在時,攝政王年少成名,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知道攝政王必定會在朝廷風生水起。
最重要的是,她的皇兒仰仗著攝政王才到了今日,若是此刻過河拆橋,確實有些不道德。
“攝政王不過是個病秧子,他的病會發作派總有一天會離開人世,難道還有誰會站在攝政王這邊?你也無需將此事放在心上,總之聽我的就好,難道你不想咱們戚家手握大權嗎?”
戚國舅循循善誘,他用家族榮耀做賭注,別的都不必在意。
宣太後是庶女出生,這些年來都以家族榮耀為主,此刻聽到國舅如此說,確實是有些心動的。
“若是兄長心中有主意,那就按照兄長所言去做吧,不必在意我的想法,隻要兄長惹的事情不算太大,有些事情倒也不必在意太多。”
聽到了此處,戚國舅算是鬆了一口氣,身邊人和自己是同樣的想法,事情也是好辦。
二人也算是商量下來,此事擱置許久,確實不該再鬆懈。
商議後,戚國舅離開了永壽宮。
明帝心情不悅地回到禦書房,發了好一頓脾氣。
他不過是試探國舅,卻沒想到竟是將他的野心看出來,原來,國舅當真想要戚家專權。
如果是這樣,事情必定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