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懷孕
夜深了,楚天闊走進冷魅的宮殿裏。
“這下你可滿意?”披著月色走進來,楚天闊話語裏滿含譏誚。
“當然滿意。”冷魅披著薄薄的輕紗,雪白如羊脂玉般的肌膚,在半遮半掩間更顯得風情無限。此時,她蜷曲著腿坐在床沿上,黔首露出一截雪白的後頸,微微側著臉魅惑迷離的笑了,“能夠把你留下,就是我最大的勝利。”
“雖然朕不喜歡你,但你到底是朕的妃子。朕希望你能夠謹言慎行,持身為正,不要把自己搞得像是一個風塵女子。”楚天闊語氣裏攜裹著一種山雨欲來的陰寒。
“你!”冷魅豁然站起身子,驀然抬起手臂直直地指著楚天闊。
“放肆!你不過是朕區區一個妃子,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朕不敬!”楚天闊驟然抬起腿欺近冷魅,一把攥住她的手,然後使勁的收緊。
冷魅拗不過楚天闊的鉗製,雪白的肌膚上漸漸有青澀的痕印出現。她悶吭一聲,臉色慘白。
“陛下一國之君,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可是君子所為?”冷魅死死地咬住下唇,才將呼之欲出的痛呼聲憋了回去。
“弱女子?哼!就你?”楚天闊狠狠地甩開冷魅的手,不屑的撇了她一眼,“朕這宮裏的哪一件糟心事,不是你挑起的?哪一個下作陰詭的陰謀背後,沒有你在推波助瀾?弱女子?不要在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這三個字,你配不起用。”
冷魅臉色青白的聽完這些話,氣得身子一抖一抖的。
“捉賊拿贓,陛下說話要講證據!雖然我冷魅是一介女子,但是也有尊嚴,也不會容忍任何人輕易的侮辱我汙蔑我。”冷魅挺直了身子,站的就像是一杆標槍,“陛下雖然是一國之君,也不代表就可以為所欲為,信口雌黃!”
“哈哈哈,冷魅啊冷魅。你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女子啊!就衝著你這顛倒黑白死不認賬的厚臉皮,朕真的不能不當你是個人物。”楚天闊突然笑了出來,前俯後仰笑不可遏。
“隻可惜你看錯了朕,且不說朕早就看透了你的為人,就算是朕冤枉了你又如何,你有什麽不服氣的嗎?莫非真當朕是一個好人不成?莫非以為沒有證據,朕就真的奈何不了你?你啊!還是太天真了。”
楚天闊用手背輕輕的拍打著冷魅青白的臉,笑得不屑一顧。
“哈!難道陛下今天晚上過來就是為了折辱我?就是為了對我說這些話?”冷魅聲音冰寒,仿佛像是在雪地三尺之下。
“不!你還不配讓朕為你專門跑一次,朕過來,隻是因為你有句話說得對,不能雨露均沾,隻會給朕最在乎的人帶來危險。所以,為了她的平安,朕不得不妥協一次。”
“好好好!陛下真是至情至性用情為專啊!”冷魅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你明白就好,既如此,就不要再多生事端,挑戰朕的忍耐性了。”楚天闊說完一甩手,就拖過一床被子自個兒翻身躺下,“這裏床大,你睡那邊去,夜裏聲音小一點不要吵到朕休息。”
翻身躺下,楚天闊就堂而皇之的給了冷魅一個背影,之後一句話不說就睡著了。
哈?滿臉的諷刺,冷魅扯著嘴角,無聲的笑了。
這一晚,冷魅與楚天闊同榻而眠,中間隔著能睡下兩個人的距離,睜著眼睛,一夜天明。
而當晚,楚天闊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冷魅。
次日一大早,楚天闊就醒了,由著等在宮外的太監進來,給他換上衣服。期間楚天闊沒有看冷魅一眼,就去上朝了。
“陛下在幹什麽?”唐夏睜開迷蒙的大眼睛,瞧了瞧天色,終究還是忍不住心頭悸動,問了一句。
“陛下三刻之前,就已經去上朝了。”綠袖忍不住滿臉的笑意,賊兮兮的湊到唐夏的耳邊說到。
“居然這麽早?”唐夏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啊!可見那個冷貴妃根本就沒有能耐留住陛下。”綠袖得意洋洋的挑著眉,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兒上去。
“和你有什麽關係,你怎麽這麽高興啊?”唐夏心頭悸動,忍不住甜絲絲的,但是還是佯裝擺著臉,假意的斥責綠袖。
“奴婢這是為娘娘感到高興啊!”綠袖服侍唐夏穿上衣服,接著說,“本貴妃那樣陷害娘娘您,不就是為了把陛下從娘娘您身邊奪走嗎?可是好不容易把陛下留下了一次,陛下對她的態度卻是毫不留戀,這可不就是一件應當高興的事情嗎?”
“你啊!真是得意忘形。”唐夏心裏很奇異的用上了一股欣喜,於是忍不住笑出聲,“好啦好啦,別打岔啦,我都餓了。”
“是,奴婢這就為娘娘去準備早膳。”
唐夏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傾國傾城的女子,幽幽一歎,自己還是愛上一個“有婦之夫”。
而時間鬥轉,一轉眼都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
“今天怎麽樣?”唐夏斜躺在美人榻上,輕輕地打著扇問道。
“陛下一下朝就去了禦書房,和幾位國之重臣商量國事,忙到現在,居然連禦膳都沒有吃。”綠袖擔憂的皺著眉,轉眼間又喜笑顏開,“所以奴婢就早早的準備好了點心,叫禦膳房準備好了膳食,就等著娘娘去給陛下送去呢。”
“你這丫頭。”唐夏爬起身子,又躺下,“不急,陛下是一個有分寸的人,還是不宜打擾,就再等等。”
“是。”綠袖跪在唐夏的腳下給她輕輕的捶著腿,笑眯眯的說道,“娘娘,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
“嗯?什麽大半個月了?”
“冷貴妃啊!自從上次那一夜,都已經大半個月了,陛下一直冷落著她,不僅沒有去看望過一眼,而且連一絲一毫的賞賜都沒有。”
“……嗯。”
“娘娘,陛下果然是最愛重您的。”
“臭丫頭,胡說八道什麽呢?陛下是一國之君,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啊呀,娘娘害羞了。”
“胡說!臭丫頭看我不懲罰你。”唐夏眼睛裏全是笑意,她撲起來就要去追打綠袖,這時候有太監上來稟報。
“娘娘,冷貴妃來了。”
“……請。”唐夏清了清嗓子,端莊雍容地坐下。
“娘娘好興致,嗯,好香的茶呀。”冷魅滿麵春風的走過來,心情似乎大好。
“罷了,這茶你若是喜歡,給你送去一些也無妨。”
“嘖嘖,我就知道,遲鈍的人都活得最天真了,自然是沒有一點心事了。”
“放肆!冷貴妃請注意言辭!請你時刻謹記,自己在跟誰說話!”綠袖一下子冷了臉,她疾言厲色的斥責冷魅。
“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是什麽樣的主子,身邊就跟著什麽樣的奴才。一樣的沒規矩,不懂得尊卑。”
“尊卑?嗬,沒想到你還知道什麽叫尊卑?”唐夏明媚的心情,霎時間被冷魅破壞殆盡。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樣教訓我。雖然我的身份不如你,但是如今我已經懷了陛下的孩子,難道我的身份,還不如你身邊的一個丫頭嗎?”冷魅神色間異常的委屈,但是眉角卻詭異的上揚著。
“你說什麽!”唐夏打翻了手裏的花茶,難以置信。
“我,懷了陛下的孩子!已經半個月了。”冷魅挑釁的看著唐夏。
靜寂……
“荒唐!簡直是胡說八道!立刻帶冷魅來見朕!”楚天闊氣的一掌劈在桌子上。
沒過多久,冷魅就被帶了過來。
“冷魅,你可知道欺騙朕的後果是什麽!”
“陛下此話何意?臣妾什麽時候欺騙您了?”冷魅揚起白蓮花般純潔無暇的麵龐,大惑不解的看著楚天闊。
“你還想抵賴!那你自己說,朕什麽時候碰過你?你為什麽會有了朕的孩子?”楚天闊殺氣騰騰的看著冷魅。
“陛下不記得了嗎?大半個月之前,您曾在臣妾的宮裏過了一夜啊!所以,就是那個時候啊。”冷魅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臉頰越來越紅,樣子越來越嬌羞。
“放肆!可惡!”楚天闊過來一把提起冷魅的前襟,惡狠狠的看著她,“當著朕的麵還敢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你可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陛下冤枉,臣妾句句屬實,何來信口雌黃?”冷魅神情顫顫的看著楚天闊,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你還敢抵賴!那朕問你,那一夜朕可曾碰過你?既不成碰過你,那你又哪裏來的孩子!”
“怎麽沒有碰過!明年我們春宵苦短,陛下難道要做薄情寡義的人?”冷魅眼睛裏仿佛有無限的傷痛,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滴在了楚天闊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
“哈哈,若不是朕知道自己沒有記糊塗,保不準還真就被你給騙了過去。最後再說一次,朕絕沒有碰過你!”
“那好,臣妾也就最後再說一次,您碰了!而且不止一下!”冷魅嘲諷的看著楚天闊,“臣妾長得並不醜,如果沒碰,那麽那一夜,您在臣妾宮裏做什麽?如果沒碰,那您是哪裏有問題不成?”
楚天闊的手慢慢的握住冷魅的脖子,聲音陰寒得仿佛來自阿鼻地獄,“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