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改變
聽出卿莫離的話有了些生氣的味道,餘長安忽然一笑。
見對方揚長而去,起身掃掉身上的雪,幾步衝上前,猛地一躍就跳上他後背掛著,臉上雖然掛著笑顏,但勒著他的胳膊,用的力氣非常的大。
“有了王爺這般多金又帥還有能力的男人,我要如何才心甘情願的沉淪在旁人那裏?”
貼在他耳邊,餘長安如此說。
輕浮的口吻所說的話也顯得格外飄飄然,在府中人眼中,她是個放蕩至極的女人。
但無人知道,卿莫離很吃這一套。
親眼瞧著這男人耳尖有些紅,餘長安心底又劃過一絲惡心。
好端端的被一個陌生人淩辱至此,聲名性命都難以保全,如今竟還要使出渾身解數來委曲求全百般討好。
若是放在以前她早一頭撞死了!
但現在的她不甘心。
因為她已經死過一次,上天好不容易給機會重新來過,若要再死,那就是含恨而終!
“看來,你是鐵了心的想勾引本王?”抓住她的腿,卿莫離走的更快。
冷空氣凍得餘長安耳朵疼,但她現在的目光比天氣還要冷,“王爺還需要勾引?說罷,今晚的行動都要我做什麽。”
從剛才她跳上身的那一刻起,卿莫離下意識的就想將她丟下去,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她趴在肩頭上說話的狀態,牽起了藏在心底的那些情感,使得他莫名的溫柔了些。
“隻需要你呆在裏麵就好,其餘的自有人去處理。”卿莫離說,語畢又不經意的看了眼臉邊的笑容,心中情緒翩翩然。
原本他是不相信夢裏那些東西的。
但這幾日下來,他因為餘長安總牽動的情緒無時不刻在告訴他,夢裏的那些在他心裏已經成了真的了。
喜歡是真喜歡,但討厭也是真討厭。
他做不到忍受她已經和別人經曆過某些事。
“餘長安?”
思量的這麽會兒時間,卿莫離沒聽到背著的人吭聲,輕輕喚了這麽一句。
餘長安也從思緒裏回過神,聽他叫自己,眉頭一緊,“嗯”了一聲。
又是沉默。
踩在雪地上,積雪咯吱咯吱響著,兩個人安靜的要命。
“永寧郡主中毒了,你什麽時候找個機會救她一命好了。”餘長安淡淡的說。
卿莫離頓了一下,他給白蘭蘭的蒸羊羔也是有毒的。
“永寧背後牽扯的人和事很多。”他說。
餘長安不由得有些懊惱。
怎麽莫名其妙的把這事兒說出來了?
這人可不能輕易相信。
知道她在忌憚什麽,卿莫離輕笑,“不相信本王還敢說出來,你是真不怕死。”
“……我想回餘家一趟。”餘長安轉移話題。
“所以你是打算帶誰回去?本王還是白複?”
“誰都不帶,明天就回。”
不遠處的車雲航看見這兩人如此和諧的走來,不免心生一驚,努力平複下來之後到底還是忍住,上前低聲便道:
“王爺,霧月山的人傳信兒,說是靜娘娘不日就會抵達王府,請您準備接待事宜……”
此話一出卿莫離瞳孔驟縮,投給車雲航一抹冷厲目光,嘴角緊抿著便往裏去:“收拾永寧居住的偏房留給她。”
車雲航詫異萬分。
自家主子可孝順的很,從小到大最敬重的就是母親,怎麽這回連住處都隨便打發了?
猜測著靜娘娘的身份和卿莫離之間的關係的餘長安,現如今隻微微感應到這兩者之間關係不大好。
怎麽也想不到,“夢”裏什麽都經曆過的卿莫離,“醒”後更是什麽都記著的。
關於母親讓自己蒙羞這件事,他絕不可能再讓出現第二回了。
“你叔父近年來可還好。”
卿莫離淡淡的拋下這句話,讓車公公一時半刻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自從車家敗落之後,我也好多年沒見過他了,並不知道是在哪裏做事。王爺怎麽突然問起他來了?”車雲航小心問道,話間頗有試探的意思。
“忽然念起你許久沒回家看望過,想起你還有個叔父,所以問問。若是見著了,請來府上一敘。”
聽過對方這道語調幽冷又多有淩厲之色的話,車雲航心頭肉猛顫,慌忙跪地:“多謝王爺掛念,我這就去查他蹤跡,一有消息立即來報!”
餘長安懵。
這主仆倆說的和自己聽出來的是一個意思?
帶著深深的困惑,她看了眼地上惶恐不安的人,心中納悶極了。
察覺到卿莫離的神色也不大好時,她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被丟在床上,餘長安拉了拉緊衣領,望著那邊已經去了桌前坐下的卿莫離,心中恨意又來。
這個充滿著畫麵感的房間,是羞辱她最慘重的地方。
終有一日,必須一把火燒個幹幹淨淨!
“餘天鋒這兩日抱病在家沒有上朝,餘家連出去采買吃穿用具的人都沒有幾個,你貿然回去,不會有好臉色的。”翻開一頁書,卿莫離緊盯上麵內容。
餘長安一秒收起自己的戾氣,輕笑著便說:“我在餘家何時有過好臉色?我要回去拿一樣東西,就算餘家放了油鍋,我也是必須要去的。”
“那就讓白複陪你去好了。”卿莫離低頭淺說。
“好啊,阿複溫柔謙遜,說不準我爹喜歡就對我改觀了呢。”餘長安不緊不慢的說道。
話落隻聽書卷啪嗒落地,再抬頭時,卿莫離已經站在麵前。
“你不會又生氣了吧?”餘長安微微往後靠去,兩手支著床,翹了翹腿。
捏住她的下巴,卿莫離挑眉:“本王才不會陪你去餘家,像你這種伶牙俐齒的女人,就該受受罪,要不然你就要囂張到天上去了。”
“王爺不生氣,那我就真的帶阿複去了?”餘長安用腳尖勾了勾他的腿。
這一番動作屬實勾的卿莫離心潮洶湧。
“你若有本事傳出消息給他,並且能讓他不計前嫌的陪你去,本王才不稀罕管你。”說罷卿莫離俯下腰來,咬在餘長安才有好色的耳垂上,見出了血,心滿意足的笑起:
“這人留下的印記還真是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