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搞心態?
拉住小清,她溫溫的說道:“不必為我擔心,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了,就聽太醫的吧。你帶太醫去找管家拿銀子,這麽冷的天他親自跑這一趟也是很辛苦的,最好叫個馬車送他回去。”
聞此語小清就是再擔心也得咽進肚子裏。
微微福身,給餘長安蓋好被子,她又檢查了一遍窗戶是否關緊,之後才帶著太醫輕步離去。
至此餘長安立即起身。
現在的身體就好像是浸泡了水的海綿,沉甸甸的。
坐起來的那一瞬間她更是感到頭暈眼花,整個人都好像是飄著那般。
抬手扶住腦袋,她深吸了一口氣。
經過這一夜用半條命換來的摧殘和煎熬,現在的身體可以稱得上是入毒的絕好器皿。
【已為主人調製好毒素,是否注入?】
餘長安當然選擇注入。
不過是頃刻間,她所感受到的疼痛,一秒就讓她青筋粗暴,一雙眼裏滿是淚花,嘴唇都被她咬白了。
可就算是這樣,她到最後都沒吭出一聲。
在這痛感襲擊的整整五分鍾內,所經過的每一秒,餘長安都狠狠的記在心頭,刻在骨頭上。
此生若是不叫卿莫離血債血償,那便枉為人了!
死咬著牙關如此想過,不過幾秒,窗戶突然動了一聲,很快就卷進來一股冷風,拍在身上讓早就凍得沒了知覺的餘長安還是打了個寒顫。
大事不妙。
然而現在做什麽都來不及了。
昨天出現在自己麵前,逼著自己服下喀蘭的那人又來了。
為了不讓自己做出什麽反應,餘長安故意表現的若無其事的模樣,整個人看上去雲淡風輕,根本不像是那人預知到的模樣。
皺眉掃過她從容卻煞白的麵龐,胥昇冷聲說道:“我們王爺讓你辰時過半的時候,到天藥司來,穿著你的夏裝,和王爺昨晚借給你的大氅。”
昨晚發生了什麽,卿莫離身邊的下屬都知道,以至於此時此刻胥昇麵對餘長安時,眼睛裏多有雜色。
畢竟這個女人在他的認知裏,可以算是橫空出世了。
此前主子跟她明明沒有過什麽交集,甚至麵都沒有見過,怎麽突然就盯上她,還做了這種事?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知道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餘長安頓感受到無限侮辱,抓起枕頭鉚足了力氣狠狠砸過去,強壓著隨時都要爆發的怒火,冷靜低聲道:
“你最好擦亮你的狗眼睛看清楚,這件事情本身就與我沒什麽關係,你若是再敢在背地裏拿我做你的閑談思量,仔細你的狗命!”
胥昇看了眼接住的枕頭,眉頭輕皺又將手裏東西丟了回去,滿眼都是輕蔑:“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明明想借著我們王爺上位,還要裝的這樣與世無爭,這種把戲我們王爺難道看不出來?又或者,你以為厲王就能看得上你了?”
嘲諷完畢,胥昇頭也沒回,從窗戶翻出去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餘長安現在可以說是心態大崩。
卿莫離差點就把恥辱兩個字烙在她臉上了!
可現在自己能做的隻有一樣,忍!
心中崩騰才平息,餘長安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本以為是小清回來,沒想到房門被一腳踹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原身親爹餘天鋒。
他身後還跟著一臉要勢頭的劉氏,和一臉得意笑容的餘長樂。
餘天鋒衝進來之後看清楚餘長安所在的位置,幾步上前二話不說便揚起巴掌,那力道,還沒落在餘長安臉上就讓她先覺到了一陣風。
她沒有躲開,而是一手扼住餘天鋒的手腕,目光冷厲,在對方滿滿的詫異之下,她道:“好久不曾見過爹爹,這一大早的就這樣衝過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要殺了我呢。”
餘長安可是一個常年體弱的姑娘家,她居然能單手接住餘天鋒那樣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還能讓對方動彈不得?
劉氏和餘長樂不禁有些茫然,誰知疑惑還沒落下去,就見餘長安起身,站在床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餘天鋒,眸底殺意繞了一圈又一圈。
她道:“不知道怎麽的,我突然就覺得睡了一覺力氣來了大半,我也不知道我接下來會對爹爹做什麽,你知道麽?”
明戳戳的威脅著,餘長安又笑著往手心裏加大力氣。
現如今的她可是體內毒勁兒剛過的“變異”人,在喀蘭和新毒互相消耗克製之後的這一段時間裏,她的身體機能會強到像是吃了特效藥一樣。
這種情況,被她命名為喪屍形態。
因為不僅身體機能會比平常強大五十倍不說,是會暫時失去很多感知能力的。
最常見的便是痛覺。
察覺到眼前人與以前的餘長安大不相同,餘天鋒眉心一緊,試圖握緊拳頭,然而手腕一直被餘長安扼的死死地,他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你……你究竟是什麽人?”短短幾秒鍾的對峙時間,餘天鋒已經有些不相信眼前這位的真實身份了。
餘長安為此覺得很是好笑。
她彎下腰來,近距離凝視著麵前這個濁目裏帶著狐疑眼神的老東西,嘴角輕勾,笑得更是冷傲:
“爹爹眼裏果然隻有妹妹,什麽時候才能有我?往日你看不見我也就罷了,如今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質疑我的身份?”
說罷餘長安手上力氣更大,劉氏和餘長樂離得遠遠地都能聽見清脆的嘎嘣一聲,緊隨其後的是餘天鋒的吃痛大叫。
“餘長安!你放肆!”被撒開手推翻在地的餘天鋒氣惱吼叫,因是手腕骨折,他現在疼的都漲紅了臉。
餘長安卻歪歪頭,掃過一眼撲上來查看他情況的母女二人,兩手抱懷,嗤笑著下了床,赤著腳丫便出了門。
“妹妹放肆許多年,現在也該輪到我了。”冷哼著,她的聲音越來越遠。
屋中三人怒衝衝回頭看去,卻見她在雪地中做著從來沒見過的動作,不過最讓他們愕然的,還是她的狀態。
正常人裹成粽子都嫌冷,她隻穿了薄衫,竟還打著赤腳在雪地裏那樣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