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有希望了
此話一出柳勾眠瞬時無語,扭過頭來盯著他就是一頓懟:“你自己不想活能不能別帶上我?
有你這麽報答救命恩人的嗎?我再三救你性命,為的是跟你同歸於盡的?你這人真是太過分了!”
車公公自知是自己沒理,但自家王爺性命垂危,哪怕是死,這解藥也必須帶回去。
“小公子,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無理,但我家王爺實在耗不起了,今天就算是死在這兒,我也要想盡辦法將解藥送回去。”
聽車公公這樣說話,柳勾眠氣的恨不能打爛他的頭,兩手插在腰間一瞬就變回大人模樣,盯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他沒好氣的說:
“你想死在這兒也得問問小爺我同不同意好嗎?你是我帶進來的,你要死的話,你覺得我能逃得了?”
“柳公子,我們王爺為了雲落付出了多少,您應該是知道的,藥王他定然也知道這些。
他不是人人稱道的庇護神嗎?為什麽到了生死關頭,就沒有人原意保護他了?此番他是在出征的路上,身前是近十萬的大軍,身後是雲落的泱泱百姓!
如果他死了,又有誰能保護整個雲落安寧?柳公子,車某不求別的,隻求您救救他,就看在他過去為雲落所做的一切的份上,好嗎?”
話間,車公公幾度哽咽。
望著柳勾眠似是天生就有的那張淡漠的臉,他隻覺心通如刀絞。
“身為醫者,怎能對患者見死不救?身為臣民,怎能將國之安寧置之度外?柳公子,鎮國王卿莫離肩上擔負著的不止他一條命!
如果藥王他一定要怪罪,那就將我車雲航千刀萬剮!我才是他最厭惡的朝廷之人!即便是天塌下來,我也絕不會牽連柳公子一分!”
說罷車公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拱手作揖之後頂著通紅的眼眶,對著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磕了一記響頭。
柳勾眠心頭猛顫。
“師父,這回你可輸慘了……”他呢喃道。
伏在地上的車公公有些不明所以,抬頭看去,才見柳勾眠身後站著一人。
柳生玦兩手背在身後,定定的瞧著地上那位,眼中神色複雜,又多著幾分悵然,頓了幾秒,他隻問:“你要什麽藥。”
希望降臨,車公公當即就回:“金舌子、神香芽、鶴鮮脂和玄蒿草!”
此話一出柳勾眠眉頭都擰巴成一團,柳生玦反而笑起:“你可知神香芽有多難得?”
“車某知道,還請您施舍於我,救治好王爺,我們一定會報答您的!”
“哼,報答我就免了,我不過是個喜歡清靜的糟老頭子罷了,要你們報答什麽呢?”
柳生玦語氣很淡,話間不難聽出他對車公公的排斥,臉上卻又找不到一點怒意。
聞言車公公便挪了挪,正對著他才又磕了一頭,道:“藥王仁慈,還請您賜藥!”
“眠兒,去拿他要的藥材,先讓黑鷹送去,救命要緊。”
聽過這話柳勾眠隻笑,伸手抓過車公公將他拽起,拍了拍他肩頭上的灰才道:“放做旁人的話,求藥的和等著救命的都得死在這兒了。”
車公公茫然,才看了眼柳生玦立刻就被柳勾眠扯著離開,一路離開這座藥園子,他方才找到機會問道:
“柳公子和藥王之間是發生了什麽?我現在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昏死過去之後我師父他老人家就來了,他一眼認出你的身份,盛怒之下要將你丟出藥王穀,三思之後又推測是鎮國王出了大事。
但為了不違背當初他立下的誓,所以他就跟我打賭,堵你的意誌力夠不夠堅定。
剩下的你都知道了。”柳勾眠嘴皮子翻得很快,說到中間時就已經沒耐心再往下細說,隻隨便挑了幾句重點,卻也聽得車公公滿心感慨。
“行了,你就別想那麽多了。黑鷹是我師父親手調養出來的家夥,飛的可快了,你隻管告訴我,鎮國王現在在哪兒,黑鷹自然找得到。”
柳勾眠步子也邁得越來越大,好像是腳底下踩了風,又或是車公公身子還沒恢複,總之他追在他身後很是費力。
“餘長安,你能不能坐好?”望著時不時就要扭動一下的餘長安,容三童沒好氣的說。
冷簾本來也是個正經的,如今被她帶的坐在一起胡鬧,惱得容三童恨不能打死她們。
“你那會兒不是就弄好了嗎?”餘長安撇撇嘴角佯裝不滿。
誰知容三童扯著唇就是一道冷笑:“冷簾是好了,你呢?你打算用這種形態存在多久?”
低頭看看透明的身子,餘長安嘻嘻一笑:“我這就回肉體。”
說罷她起身就走,冷簾緊隨其後。
站在陣眼之上,餘長安閉上眼睛,凝聚注意力,不過幾秒便感受到一股子強烈的拉扯力,再睜眼時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肉體之中。
冷簾卻沒了蹤跡。
“簾兒?咦……人呢?三童,你有看到簾兒麽?”她惶然。
誰知下一秒冷簾的聲音就遞進她的腦子裏:“我在。”
在哪?餘長安滿頭霧水。
忽聞冷簾清淺笑意在周邊遊蕩,她又是抬頭又是回身,可無論如何也看不見對方的身影。
難不成進了肉體就看不見對方了?可之前明明都是可以的。
心想著,餘長安也不多糾結,立馬就要凝聚注意力再來一回靈魂出竅,不曾想眼睛才閉上就看見冷簾。
原來她就在自己的腦海裏。
“簾兒?你這是……不對,我怎麽了?我為什麽隻有這樣子才能看見你?”
冷簾隻笑:“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想還你一些東西。”
說罷她便做出一段指訣,指尖留存著一絲又一絲的真氣,最後由她全部注入餘長安的身體,她道:
“這是屬於安兒的靈力,之前我想救你,試圖將你我的靈力融合,誰知並沒有起到多大作用。
現在你已經沒事了,我也好了。你的東西我也該還給你了。”
餘長安同樣輕笑。
如果沒冷簾,她早就死了,這些她心裏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