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癡情小生
王八斤灰頭土臉的出來,見著她立即跪在地上求饒:“娘娘,不是咱家不給您方便,皇上近日古怪的很,咱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狗東西!餘意進得去我進不去?!你也不查查她到底給皇上灌了什麽迷魂湯!”宋婉清咬牙切齒一腳踹翻王八斤低罵,話音才落餘光裏就出現一抹華服裙擺,抬眼看去,原是餘意。
如今餘意正是得寵的時候,不論是吃穿還是住行,都把宋婉清死死的壓了一頭。
她們可都是貴妃。
“姐姐大晚上這麽大火氣?興許是禦膳房做的晚膳不合您的口味……吃錯飯了不要緊,吃錯藥就壞了。”餘意輕晃小扇,取下頭上珠寶放在侍女手中的盤子裏,最後脫下外層華服,裏頭一身的素衣看的宋婉清更是火大。
“不必在這兒跟本宮做什麽姐姐妹妹的戲碼。意妃入宮才多久就壓到本宮頭上來了?本宮真是自愧不如。如今你在殿外又是卸首飾又是脫衣裳,難道就不怕皇上治你個失儀之罪?”
宋婉清話間行為舉止都端莊的很,與剛才口出惡言還大打出手的宛若兩人。
餘意眼角劃過幾分傲慢和不屑,掃在她身上便說:“失儀之罪又如何?誰叫皇上喜歡?入夜了,姐姐就早些回去吧,免了一會子在這裏發脾氣吵著皇上。”
“嗬……”輕笑著,宋婉清走到餘意身邊,對著她的耳邊說道:“你跟餘長安一樣是個硬骨頭,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幾時。”
“愛妃!可是你來了?快進來,寡人快瘋了!”卿戊壬的話就在宋婉清話末,餘意笑的更歡,假兮兮的行了個禮就說:“皇上叫我了,婉貴妃請便。”
“賤人!”
“皇上,臣妾給您煲了湯,您快喝幾口墊墊肚子。”
“好!”
癸雲洲的清晨比夜裏還要冷上幾倍,後門突然湧進來一股冷空氣,直接將火堆撲滅,冷簾第一個醒來,施法將火堆再次點燃,第一眼就投到對麵餘長安身上,見毯子已經滑落到她的腿上,索性到她麵前,彎下腰來將毯子拉上她的肩,一邊掖在她背後一邊裹住知卿。
“呼……”餘長安突然扭頭發出一道歎息,冷簾手上動作停頓,定睛看了半晌,原來她還在睡夢裏。
冷風從後門魚貫而入,火堆也不能供給十分暖意。
興許是癸雲洲太幹燥的緣故,見餘長安嘴巴有些幹,冷簾伸手施出一個小光點落在她嘴上,不過幾秒嘴上幹裂的浮白消失不見。
看著她水潤又粉嫩的唇,冷簾愣了一瞬,鬼使神差的就將食指碰上她的唇。
軟得很。
喉間又是一道滾動。
“姑姑在做什麽?”
知卿的聲音突然響起把冷簾驚了一跳,她驚慌失措看向知卿,瞧著他一點都不惺忪的眼睛,看來他已經醒了好一陣了。
“給你娘擦口水。”說著冷簾迅速起身往後門走去查看情況,昨夜歇在那兒的男人這會子正在院子裏踩著廢棄的水缸往牆上爬,見冷簾兩手抱在懷裏盯著自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姑娘醒了?”
“這一覺睡得也太舒坦了些。”餘長安一麵伸懶腰一麵說,後背的傷痛也好了很多,這會子她覺得她是個元氣滿滿的仙女。
冷簾暗暗一笑,將火生的更旺,知卿趴在容廿九耳邊說著餘長安昨晚流了口水的話,餘長安渾然不知,隻問向凍得手都發紅的男人道:“你一大早翻牆做什麽?”
男人靦腆,被這麽問起更是慚愧:“本想出去,但想到姑娘們在前麵歇息不方便走正門,所以就想著翻牆出去……怎奈力氣不足白忙活一陣,還將姑娘們凍醒了。”
“我是睡到自然醒的,可能是我睡得太死了沒感覺到冷。”餘長安嬉笑著回應,想著借此來安慰那個人。
男人連連點頭,餘長安又問:“你受了那麽重的傷,可是內城的富人打的?”
男人愣了一秒:“姑娘怎麽知道……”
經過昨天那小孩偷包子被打一事,這種事難道還稀奇嗎?餘長安有些窩火:“你們這的州府叫什麽名字?住在哪裏?”
“州府姓顧名才,他的府衙在內城最中心,小生林少安,從遷月洲來,並不清楚街道叫什麽名字。”
“林少安?我叫餘……我有個朋友叫餘長安。”餘長安強忍著激動笑說,語畢還不忘看一眼冷簾,見她點點頭這才長舒一口氣。如今尚在逃亡途中,隨便說出真名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聞言林少安連對餘長安行了一記禮:“早聞鎮國王妃大名,小生能認識她的朋友也算人生一大幸事!”
“不敢當不敢當……”餘長安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縫,看樣子她的臭名還沒傳到遷月洲,這也算是一大幸事吧……
“林公子既然不是本地人怎麽還會受這麽重的傷?”冷簾直切重點,問完後看向餘長安,見她有些難為情的咳了一聲,不禁又是一陣暗笑。
論扯廢話這一點餘長安永遠在行。
“州府顧大人不管這等惡事嗎?”知卿湊上前來問。
那個狗官連自己城府的百姓都不管,何談管一個外鄉人?每每提到這個狗官餘長安就一肚子火,萬萬沒想到火大的還在後頭排著隊呢。
林少安麵色忽而淡漠,一陣嗤笑之後便答:“說起來姑娘們可能不大相信,小生這一身的狼狽都是拜顧大人所賜。”
“什麽?!”
“三年前州府千金孤身南下來遷月洲遊玩,那時小生也是初到遷月洲,與顧小姐一見傾心,相處了一段時日後我有意求娶,不料家中來了一窩劫匪,燒殺搶掠……原本還算富裕的家庭一夜之間……”說著林少安哽咽了。
其餘幾人聽得眉頭都擰巴在一起,餘長安心裏一肚子疑惑。隻聽林少安接著說:“我處理完父母與家中幾十口人的喪事後想告訴顧小姐,讓她暫且等我一等,待我攢夠銀子過了喪期就去娶她,沒曾想她早在我忙於家中事務之時就不告而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