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當事人：就是非常後悔
芍藥態度轉變巨快，唬得守衛拿到東西道了聲謝謝頭也不回的跑了。
“你做什麽去？”張元鬼鬼祟祟往出跑，被芍藥叫住。
“我想跟蹤他看看師父在哪。”張元回答。
本還火氣四冒的芍藥聽過這話沒忍住笑出聲，她輕歎一口氣靠在門上盯著已經沒了守衛身影的大街，緩緩說：“你難道就不怕這隻是個來騙你書的小賊？其實一開始我也想著跟上他，可你看他那瞻前顧後左右思慮的模樣，不難想到姐姐的用意何在。”
聽過這話張元思量了好一陣才轉過彎，後知後覺的說：“所以他是肯定知道師父下落的，但師父不讓他說？”
“對啊。”應著，芍藥又歎一口氣：“現在整個洛水城都在找她，那會子不還有人說鎮國王讓人貼出懸賞令了麽？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氣急敗壞找上咱們來打聽姐姐的蹤跡呢，萬一找上門來嚴刑逼供那可怎麽辦，所以不讓咱們知道也好。”
說完芍藥轉身回了櫃台前翻看賬本：“咱們隻求姐姐平安無事就好。”
“是這樣沒錯了。”
“真的不用微臣送您嗎？”盯著車外的老婦人，餘天鋒心中再次感慨餘長安的厲害之處。
餘長安搖頭，抬高十倍的嗓門就顫顫巍巍的衝著馬車跪下道：“老身謝過餘相大恩大德！謝謝您！”
粗啞的聲線和誇張的演技使得餘天鋒很不適應，隨著餘長安這般舉動很快就引來一大批路人圍觀，餘天鋒老臉一紅猛地就縮回車內，像個害羞的新媳婦。
現而今整個洛水城百姓都在歌頌餘相的諸多善舉，但他們不知道，百姓的每一句讚賞對餘天鋒而言都是重重的一巴掌。
他為官幾十載貪贓納賄一手遮天，更是在朝堂鬥爭中培養自己的黨羽，為了權勢什麽髒事都幹過。
此等奸臣竟成了百姓口中愛民如子的天下第一相，那些被他殘害的人，經他扼殺的仕途，早化作他夢中惡靈每夜伴他至天明。
他根本受不起這些讚賞愛戴。
這是餘長安給他自救的辦法，也是給他的懲罰。
馬車匆匆離開生怕有人追上它卷起的塵土，餘長安在眾人議論著的各種事件裏扮著老婦人的角色悄然退場。穿過律文司附近最繁華的市集，餘長安再出來時已經是個包著頭巾的異族少年。
“出征的隊伍安排就是剛才我說的那些，王爺覺得還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現在我們發現問題去改善還是來得及的。”車公公捏了捏鼻梁將眼睛睜大一瞬，看的出來他很疲憊。
解小五就站在院子裏，與山藥一同靜靜旁聽，一個聽得昏昏欲睡，一個聽得兩眼放光。
“軍隊裏還缺廚子，讓解小五去吧。”卿莫離輕抿了一口茶，話音才落正打盹的解小五猛地就打起精神道：“我不會做飯啊王爺！而且我的夢想是做個大俠……”
“哦？這麽快就放棄攢錢娶媳婦的計劃了？”車公公調侃，解小五眉頭緊蹙：“被您這麽一說我竟然不知道先做什麽了……”
正說著山藥激動開腔：“車公公我會做飯！我可以去！”
聞言車公公迅速搖頭：“你哥哥雖是副將，但終日是要上陣殺敵的，兵營裏一來都是男人，二來有上萬人，沒有傳召不能亂走，所以你是見不到你哥哥的，還是留在府上的好。”
“對對對，咱們一起留在府上，實在不行還能偷偷出發去找姐姐呢！”解小五興高采烈地說，絲毫沒注意到卿莫離一秒冷下來的臭臉。
卿莫離耳邊充斥著山藥和解小五的嬉笑，車公公笑嗬嗬看著兩個小毛孩你儂我儂，清屏堂外火急火燎的跑來一個小廝：“啟稟王爺！外頭有兩個人說知道王妃的蹤跡！”
院裏什麽聲音都沒了。
沉寂幾秒，卿莫離噌的一下起身：“傳！”
“草民叩見王爺。”
“夫人在何處？”
焦急和期待同時摻雜在卿莫離的神色語氣中，解小五和山藥就隻有焦慮了。他們兩個知道，一旦被卿莫離找到餘長安，她一定逃不了了，與其她被困在鎮國王府鎖在卿莫離這樣的夫君身邊，倒不如去外麵的凶險世界闖一闖呢。
“小人福春居掌櫃的。”“小人是如意製衣店的掌櫃。”
兩個人答非所問，直接介紹起自己身份，車公公眼睛微眯立即說道：“若真的能靠你們找到王妃，王爺自然會問你們是誰，堂堂鎮國王府還能少了你們獎賞不成？”
“前日王妃曾來小店製定小孩的衣裳，約定好了今天來取。今早來的是個老頭子，他拿著王妃前日戴的麵具，讓在他說的時間將衣裳拿去福春居。”
“沒錯，今天也有個老頭子來我們福春居，說他有事要出城，定製的衣裳會有人送來，請我幫忙收著，到時會有他外甥來取。沒曾想來取的人是餘相……”
兩人一前一後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和盤托出，卻沒有一人提起那個老頭子曾給他們許多錢封口的事。
車公公和解小五山藥兩人對視，最終隻交換了茫然目光，卿莫離薄唇緊抿，眼中怒氣盎然：“之後呢？”
“之後餘相拿著那些東西上了馬車，但往哪個方向去了小的沒看清。”福春居掌櫃不以為然的說，話落半刻見沒動靜於是抬眼去瞧，結果對上卿莫離殺氣滿滿的臉頓時心慌：“小人……小人原本是盯著的，但不知道從哪來的一隻怪鳥突然就撲上來擋住了我的視線，等我再去看的時候馬車就不見了……”
“霸王龍……”山藥吞了一口唾沫呢喃，剩下幾人心裏也都有了底。
卿莫離喜怒參半，喜的是自己即將找到餘長安，怒的是餘天鋒竟敢騙自己。
車公公神色複雜盯著解小五和山藥，見那二人滿麵惆悵，不用問便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麽了。
“解小五備馬車，跟本王去相府接人。”
“王妃今日就打算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