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又不是第一次了
“一定是他幹的!”山藥咬著牙惡狠狠罵向洛翊,孔邑濃聞言看去,洛翊兩手負在身後正瞧著餘長安呢。
“帝後二人都要捉拿他,卻一道忘了,將他交給哥哥,哥哥卻掉頭走了,好個命大的將軍,汙蔑鎮國王妃還能活下來,真叫我刮目相看。”孔邑濃冒火的語氣陰陽怪氣。
餘長安落得這個下場他洛翊真真是有一半“功勞”,從他開口冤枉她的那一刻起,孔邑濃就對“將軍”有了新的認知。
“還有施兒那個賤蹄子,居然莫名其妙跟在夜生香後麵,做的一堆黑心事權當等死呢!”山藥一邊抹眼淚口中還一邊不幹不淨的罵著,胳膊上的傷也顧不上,隻忙著盯餘長安。
餘長安耳中嘈雜著幾人的罵聲,以及係統一遍又一遍的無效檢測聲,至今她仍舊保持著跪姿在那兒,知卿那會子就被她抱在懷裏了,他身上沒有一件衣裳,小手凍得冰涼,嘴唇上的浮白又幹又硬,心跳也緩慢極了。
風一吹餘長安眼淚又落下來,砸在知卿臉上瞬間便被迅速抹去。她一手握著知卿的手,臉輕輕貼在他的額頭上來回蹭,上麵的眼淚落入下麵的眼睛裏,涼涼的。
解小五和小螞蟻等人自覺站在她身邊擋風,孔邑濃蹲下輕聲說:“我們先回巳月軒吧,不然給孩子凍病了,然後包紮一下傷口,山藥也受傷了呢。”
一聞此言餘長安猛地抬頭,兩三把擦幹眼淚就從係統裏取出藥物遞向山藥,聲音沙啞道:“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還將你晾在一邊……”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我!”山藥氣的哭的更凶,撲到餘長安身上抱住她就說:“姐姐先和孔小姐去巳月軒療傷,我這就和解小五回清屏堂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咱們就走!”
懷中人幾秒過後才輕輕點頭,待到山藥進行簡單包紮後和解小五離開,小螞蟻和秋容去抱知卿,孔邑濃親手扶著餘長安起來,還沒站穩背後一陣撕裂的劇痛就讓她眼前一黑,好在立馬又恢複過來。
沒曾想洛翊在此時上前來牽上她的手腕道:“安兒,跟我走。”
幾乎用了全身力氣,餘長安的手術刀從洛翊心口拔出,手上血液滾燙,孔邑濃被濺了一臉的血。
洛翊口吐鮮血背都彎了許多,他用手捂著心口盯著餘長安,神色裏沒有一絲意外。
“既然你總是一邊救我一邊置我於死地,那你就去死好了,有朝一日我死了定殺得你魂飛魄散。”說罷餘長安扔了手術刀轉身要走,洛翊卻再次抓上她的手:“我想置之死地的,從來不是你。”
餘長安手裏出去的耳光總是清脆,她眸光滿是厭惡,好像是看見了一坨生了蛆的狗屎:“你這樣讓我覺得非常惡心。”
語畢她大步離開,本挽著她的孔邑濃失了個神便跟不上她的腳步,追在她身後回頭叮囑小螞蟻的功夫,某處閃過一抹人影,再仔細看看,什麽都沒了。
“嘖,真是不爭氣的東西。”姬幽奈嘴角輕撇,抬手就收了幻影,坐在地上給紅線打結的月老滿頭是汗口中抱怨諸多:“我都說了他倆不會有結果你非是不信,都到這種地步了你竟然還想著給他倆牽線?”
話音才落一團幽冥鬼火就被扔在了他頭發上,燙的他兩手一通亂抓,才撲滅又被扔了一團,氣的他施法請出忘川水在頭上澆灌,姬幽奈自討沒趣翻了個白眼:“玩不起?”
“隻許你用幽冥鬼火不許我用忘川水?魔頭!經過今天這事她和卿莫離之間很難再有可能,你讓你徒兒專心做大事不好嗎?幹嘛非要牽個線?”月老滿腹疑惑道。
“你一個玩線的小屁孩懂什麽?前兩日本座剛卜了一掛,星盤上出現了一個此前從未有過的星象。”
“難不成是洛翊?”
“可惜星象尚未成型,司命星君也看不出什麽東西。”
襤褸白裳上猩紅的顏色像地獄裏盛開的彼魔花,牢牢的烙在卿莫離心上,餘長安對他磕的頭說的話流的淚在他腦中耳中無限循環。
秘密基地裏眾人對他有求必應,無人再敢勸誡,他們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安兒……我都不曾這樣叫過你。”
“嫂子,餘姐姐……你餓不餓?我讓小螞蟻準備了吃食。”孔邑濃一開口就想打自己嘴巴,她這會子還真不知道怎麽稱呼餘長安,這兩種稱謂對現在的她來說好像都是一種刺激。
想著,她也隻能專注在給餘長安上藥的事上了。大約過了一刻鍾,餘長安摸著身上纏著的繃帶慢慢穿上幹淨衣裳,這才笑道:“不過是被休了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用顧慮太多。”
聽了這話孔邑濃連帶著給知卿喂水的小螞蟻都心疼,孔邑濃頓了頓便說:
“我本就打算明日啟程回家,不如餘姐姐跟我一道,路上熱鬧些,到了滄瀾洲我們一同搬去老宅子裏住著,我早不想和我爹住一起了,正好可以互相照應。”
“好意心領,可惜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日後有機會經過滄瀾洲的話一定去看你。”餘長安說笑著就給知卿注射了葡萄糖注射液,除此之外她並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
對症下藥,對症下藥。
不知道病因如何下藥呢?
“那餘姐姐以後怎麽打算的呢?行走江湖嗎?”
“我要做的可比行走江湖厲害的多。”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小螞蟻看了甚是欣慰,出到洛水城時她就有意讓孔邑濃和餘長安好,沒曾想中間起了這麽多事,好在兩人之間總算沒了芥蒂,對她家小姐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嘖……我居然把仙靈宮這個寶貝給忘了。”餘長安在去了兩次的那間屋子裏溜達,口中嘟囔著一堆閑話,“空有一堆材料,沒有煉丹爐我煉空氣嗎……”
話落,餘長安的目光放在了淨瓶上,忽的勾唇一笑:“有什麽事是可以難得住我餘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