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無計可施
“姐姐！”山藥驚慌失措，正去拉拽洛翊就幾個箭步衝過來一把將餘長安抱入懷中，身上的傷口撕扯的巨疼，他卻隻喘著粗氣抱起她要走。
這一幕看得府尹目瞪口呆，解小五本想上去阻止，見狀隻得聲音放的洪亮擾亂府尹的胡思亂想：“這一路上我擔心死了，幸而有大人和將軍出手相助，否則回到府上小的都不知道怎麽給王爺交代了！”
“洛將軍你到底想做什麽？請你自重。”山藥壓低聲音兩手扯著餘長安的手不放，她滿臉都是怒火，那會子的眼淚還掛在下巴呢。
“你家姐姐能活下來有我一半功勞，她的半條命在我手裏，我想做什麽與你何幹？”洛翊毫不留情的懟道，餘長安渾身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費了好大力氣才動了動指尖，話還沒出口洛翊就踩著輕功落在了一匹馬背上，放好餘長安帶著她往王府方向去了。
解小五和山藥見狀隻得又借了府尹的馬匹追在其後。
夜幕初上，天還不算太黑，餘長安仰視著洛翊的臉心中又是一陣抵觸：“那些人既能給白賢兒做事，自然是她信得過的……就算是被抓了，又怎麽可能供出她來？”
馬背上顛簸至極，傷口一次又一次撕裂，這痛感和反噬帶來的痛幾乎沒兩樣，區別在於一個在內一個在外。
“你在懷疑我和那些人是一夥的麽。”洛翊反問。
餘長安輕笑，從係統中取出內服的止血藥和鎮痛藥，抬手就塞進了洛翊嘴裏，洛翊低頭看來，見她往自己嘴裏也塞了藥，疑惑中帶著笑意：“怎麽，要毒殺我滅口了？”
“你不配。”說著餘長安稍稍坐起來些許，這樣比橫躺在馬背上舒坦的多，她抓著洛翊的衣裳以防重心不穩，開口又是一句：“白賢兒想殺我我一點都不意外，可這也太巧了，她怎麽知道我今天在王府外麵？那個殺手頭目的話明顯是事先找過你，好巧不巧我又知道府上有人故意讓你出來接我回去，這麽一來隻能證明兩件事。”
聽著餘長安的分析，洛翊嘴角微微上揚：“哪兩件。”
“白賢兒現在就在鎮國王府，與她同行的一定還有卿戊壬。以及，跟你一夥的不是皇後，是夜生香。”
此話一出洛翊握著韁繩的手收緊，飛奔的馬兒速度也慢了許多，他再次低頭看向餘長安，目光很是複雜，餘長安也沒興趣參悟其中奧義。
唯一能看出來的，便是她的推測是真的。
“你巴不得甩開山藥和解小五，這樣就能按照計劃單獨與我回到王府，然後坐實我與你之間有齷齪事的名頭。”餘長安又說，語畢她又調整了一下坐姿，她根本不想和洛翊有一點身體接觸。
望著街道兩側還沒全部亮起來的街燈，餘長安的心也跟著跌入黑暗。她想不明白夜生香給了洛翊什麽好處，又或是捏住了他什麽把柄，竟能讓洛翊這樣一個有反骨的人不顧性命一起迫害她和卿莫離。他們準備的如此周密，如今結果已經鐵板釘釘，除了坐以待斃，她根本想不到任何辦法。
“你既然知道還給我吃藥做什麽，不給我吃的話興許能在回到王府之前殺了我。”洛翊笑說著揉了一把餘長安的腦袋，她頭發本就散亂，被這麽摧殘一把徹底散開，發絲蒙上臉的瞬間餘長安一巴掌就扇在了他臉上：“如果殺了你有用根本用不著你提醒。”
如今殺了洛翊有什麽用呢？府尹和官兵那麽多雙眼睛親眼看見洛翊和她一道走的，即便洛翊半路失血過多死了，白賢兒和夜生香那些人也能一口咬定是她覺得東窗事發殺人滅口。
與其這樣不如順著他們的計劃，看看他們還能作出什麽幺蛾子。
“小姐！”小螞蟻從巳月軒火急火燎來到院裏，見跪了一地的人悄悄跑到孔邑濃身邊跪著，壓低聲音便道：“出事了。”
孔邑濃從下午跪到天黑，等到小螞蟻這麽一句答複險些倒下去，同樣低聲：“讓你去通知解小五你怎麽才回來？發生什麽了？”
聞言小螞蟻簡單明了的將自己知道的全數告訴身邊人，隨後看了一下四周，聲音更低：“我給小世子找了吃的回來他就不見了！巳月軒裏裏外外我都找了個遍，甚至從巳月軒一路找去了清屏堂，一路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根本找不著小世子人影……”
“該死……肯定是那個施兒做的好事！”孔邑濃咬緊牙關罵道，轉眼看向已經全黑的天，不由得又是一陣擔心：“都這會兒了嫂子還不回來，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
籲——
馬叫聲劃破天際般，所有人都往門口看去，小螞蟻趁機扶著孔邑濃起身，幾個小太監並肩從外頭跑進來大聲吆喝道：“啟稟皇上！洛將軍和鎮國王妃回來了！”
卿戊壬笑容燦爛，白賢兒的臉在夜色裏鐵青。
眾人紛紛起身往一邊退去，他們的目光匯聚，一齊落在渾身是血的餘長安和洛翊身上。
卿莫離目光如同深淵的寒冰，握緊手裏的肚兜緩緩起來，視線在餘長安臉上不曾挪開半分。
倘若放在從前，見了這樣的神色餘長安一定會立馬解釋，如今她滿臉都寫著淡然，好像這件傳聞裏的主人公不是她一樣。
“來人！將洛翊拿下！”卿戊壬打破沉寂。
一群禁衛軍當即上前桎梏住洛翊，不容他動彈一下。如此迫不及待嗎？餘長安冷笑：“為了這一幕，皇上真是久等了。”
“弟妹說的哪裏話呢？寡人這不是在為你伸張正義嗎？”卿戊壬一手放在肚子上一手背在身後，身邊宮人打著的燈找出來的光映在他臉上，在此時顯得格外猥瑣。
餘長安不屑再接一些無意義的話說下去，忍著又泛起的痛意冷聲就說：“不知皇上體內的月毒可是清除幹淨了？在這兒等了大半日難道不疲乏嗎？中了月毒的人最好是靜臥修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