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旨意
在她眼裏她可是給自己的好姐姐辦成了一件大事。
後宮如此,朝堂更不能安生到哪裏去。
言官武將們此時吵的不可開交,卿戊壬悠閑的坐在那兒喝茶吃早點,比平時在禦花園裏還愜意許多。
洛翊算是這些紛爭裏的一股清流,他站在那兒對耳邊的吵鬧聲充耳不聞,時不時還露出一抹笑,怕被人看見當下又收起。
“隻要晚上封城就不會出現案件,為何還要多費力氣?”一個言官高聲喧嘩道。
“可一日不找出凶手百姓就要多憂心一日,這是為官的人該說出的話嗎!”
“那便將整個皇城都徹底封起來從百姓裏挨個往過審查,不出三月肯定找得到凶手!”劉喜聲音大到生怕眾人聽不到一樣。
話剛出口餘天鋒就演起了戲:“胡言亂語!封城三日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何況鎮國王出征在即,封城三月邊境戰況如何得知?整個雲落的貿易流通又該如何!”
卿戊壬一杯茶喝完笑嗬嗬的開口:“諸位愛卿說來說去就隻有這一件事,何必吵得如此厲害?瞧把餘相氣成什麽樣子了。”
龍椅上的人一開口整個朝堂都肅穆起來,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望著這些幾秒之內就重新站整齊的官員王公公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隨後就看向卿戊壬,隻見他漫不經心開口道:
“傳寡人旨意,令鎮國王卿莫離全權接手此案,務必在出征之前將本案凶手緝拿歸案。”
聞言洛翊終於不再思量其他,抬眼瞧向卿戊壬的笑臉,隨即暗笑一陣,緊接著卿戊壬覺著胖手伸了個懶腰才緩緩問向餘天鋒:“劉大人方才說的封城一事寡人覺得可行,餘相你怎麽認為?”
劉喜麵色從容,餘天鋒卻微微出了一些冷汗,愣了幾秒往出走了幾步來到殿中央道:
“回皇上的話,微臣認為封城一計不可取,皇城地處整個雲落最中心,雲落內外四麵八方都有著巨大的貿易往來,封城影響到的遠不止經濟,尤其消息傳播會受到滯留……”
“可鎮國王如今有太多事物壓身,還有半月就要啟程,如果不封城他怎能查出凶手來?”卿戊壬猶豫的說著。
既然他時間不寬裕,為何不換個人來接手此案?眾人心中如是想著卻沒有一個人問出來。
半晌,卿戊壬撓了撓自己的雙下巴,嘿嘿一笑就道:“不如先封城半個月,讓鎮國王查出個端倪也好。”
“皇上!您要為了大局考慮啊!”幾個忠臣急的連禮節都顧不上,開始還主張不封城的餘天鋒這會子倒成了啞巴。
卿戊壬隻擺擺手就起了身,王公公當下就開口:“朝堂之上不可喧嘩!退朝!”
卿戊壬才走幾個忠臣氣的直跺腳,對雲落一國的未來擔憂萬分,餘天鋒站在原地不知思量著什麽邪心思,劉喜兩步就竄到他麵前喜滋滋說道:“當真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啊!”
聞言餘天鋒沒吱聲,白了一眼劉喜轉身就走,洛翊混在人群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沒了人影。
“皇上,您向來都聽餘相的意見,這次怎麽……”王公公捧著拂塵貓著腰跟在卿戊壬身後輕聲問道。
卿戊壬立馬接話:“寡人這不是聽了嗎?不過封城半個月罷了,寡人身為一國之主總不能由著凶手在眼皮子底下行凶,要不封城指不定要查到猴年馬月去,萬一那時候人家殺光城裏的人跑來皇宮殺了寡人怎麽辦?”
“皇上所言……頗有道理。”王公公尷尬的笑說,身後一個小太監立馬就轉身往宮門的方向去了。
宮裏的消息傍晚才被人送到鎮國王府,車公公帶著消息進入秘密基地時卿莫離正端坐在池邊垂釣,身後還跪著一個年輕小夥。
“王爺,這是皇上今天下達的命令,請您過目。”車公公將手中紙書遞到卿莫離跟前,瞥了一眼小夥見他眼熟頓了頓才問:“你不在當歸堂裏打下手跑來這裏做什麽?”
卿莫離接過紙書打開,裏頭的文字簡短明了,小夥顫著牙關才回答:“回公公的話,張老爺子昨晚把令牌給我之後就走了……”
“走哪去了?”車公公立即問,卿莫離看完信便揉成一團扔進水中,驚得水波急泛漣漪。
“小的去跟辛八萬打聽過才知道張老爺子又雲遊去了。”
張簡子那個暴脾氣昨天沒跟卿莫離打起來都算得上是客氣,一句話沒留就甩手走人也確實是他作風。可見卿莫離這次真惹怒了他。
正想著卿莫離就問:“兵馬和糧草準備的怎麽樣了?”
“兵卒估摸著還有十天就能集齊,馬匹和糧草已經購買了一半,剩下的還在聯係當中。”車公公將成果全部匯報,怎料卿莫離反口又問:“所以洛翊人呢?”
“洛將軍上完早朝後就去聯係馬匹了。”
“嗯。”應著,魚竿彎了彎,卿莫離提起魚竿就將上鉤的魚甩到地麵,隨著一根暗器穿過魚的肚子,原本還在蹦躂的東西不過幾秒成了死物。
“拿去喂古刹鳥。”卿莫離吩咐著。
車公公本還想問問餘長安的相關,沒想到卿莫離閉口不提,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幻影前的餘長安呆呆的看著雲落分安,她正坐在破碎的鏡子前,坐了整整一天。
恢複意識的餘長安腦中全是雲落分安說給山藥和施兒的那些話,此時此刻心中自責萬分。
雲落分安什麽都沒做錯卻被那麽多人欺負,到最後還被人占了身體,她著實可憐。餘長安莫名其妙來到這個異世大陸,對她而言是重生,對雲落分安來說是鳩占鵲巢,是毀滅性的傷害。
“你想好了沒有?”尐築這句話今天已經問了將近八百遍。
他在問自己想好做孤魂野鬼還是再一次鳩占鵲巢。餘長安心裏清楚,對於雲落分安來說自己和那些傷害她的人沒兩樣。
她沉默了,上次占了別人的身體是無意,可這一次呢?占了死的是原本的餘長安,不占,死的就是自己。
這是一場聖母和私心的對決,玩的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