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不速之客
山藥臉一紅,故作鎮定的嘴硬回道:“他一看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一點都靠不住的樣子,滿臉都寫著不正經。反正要嫁人肯定不嫁他。”
“誰叫你嫁他了?我不過是問問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麽樣罷了,你倒好,直接想到那一塊兒了。”餘長安笑得合不攏嘴,開口就是一頓打趣,惹得山藥低著腦袋嘀咕兩句就沒了聲。
門外的解小五聽到這些話臉一沉便回了院門口站著,方才臉上的那股子樂嗬勁兒早就沒了影。
卿莫離從律文司出來依舊買了許多零嘴,一路上和車公公零交流,車公公心裏惆悵事許多,二人回到王府門口氣氛也仍是沉默。
“王爺,您可算回來了!王公公在府上等您多時了。”門口仆從道。
“他來作甚?”卿莫離下馬往裏走著,仆從上前去迎:“聽他身邊的小太監說好像是為了永寧郡主的事兒來的。”
聞言卿莫離更加懶得搭理,直奔著主院方向去:“那便讓他等著吧。”
仆從一聽這話當下急的冷汗都冒出來:“萬萬不可啊王爺,王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正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裏許多人巴結他都來不及呢!
您如今又要被朝廷錄用,千萬不能得罪了他呀,況且他已經在堂屋等了很久,想必為的也不止這一件事,您還是去看看吧!”
此話出口,卿莫離頓步,扭頭上下打量了一眼這人,轉了方向便往堂屋那邊去,仆從長舒一口氣,隻聽卿莫離道:“車雲航,拉下去杖斃。”
車公公愣住。
“王爺饒命啊!小的……小的不知自己何錯之有啊!”
“你太聒噪了。”卿莫離頭都沒回,話雖是回答仆從,然而車公公聽著立馬就明白其中意思了。
在卿莫離走遠後他恍然回神,低頭看著腳下跪著頭都磕破了的人緩緩道:“去領月銀,收拾包袱離開皇城,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以為自己死定了的仆從一聽這話當下感激涕零,對著車公公又重重磕了一頭後起身就跑了。
卿莫離,何時變成這般模樣了?車公公心裏想著,忽的心弦一緊,他從來都是這樣,隻是餘長安的出現打破了些許規律,便讓所有人都以為他不該是那個樣子。
誰對誰錯?誰知道?
“喲,鎮國王爺事務繁忙,可見皇上對您是打從心底兒裏的器重啊。”王公公嘴上奉承著,卻在卿莫離進門之後仍舊坐在主位上無動於衷,甚至沒有抬眼瞧他。
如今正用茶蓋撇著茶水吹著呢。
卿莫離淡笑,隨便挑了一個地兒坐下,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目光緩緩放在王公公的手邊,那裏放著一卷聖旨。
“王公公大駕親臨小王寒舍,不知是有什麽大事?”卿莫離語調平淡的笑說,侍女端上來一杯熱茶放在他跟前,他卻拿出玉鈴把玩,叮當響聲吸引了王公公的視線。
“王爺這話說的,是在拿咱家逗樂子呢?咱家不過是給皇上跑跑腿兒的人,怎麽敢跟王爺比大小?”
“王公公過謙了,不過在某方麵比起大小,確實本王更大一些。”
卿莫離幽幽說道,一本正經的臉上說著不三不四的話,聽得王公公一臉怒意,清了清嗓子便道:“王爺過於風趣,咱家是比不得的。天也不早了,咱家這就說道說道正事兒。”
卿莫離沒搭理他,一臉淡然的喝著茶,他臉上顏色更為難看,撇了撇嘴角才道:“永寧郡主入宮一事她本人表示並不知情,但宮中為此事大費周章,皇後娘娘也是滿懷期待落了空。這事兒皇上允許咱家徹查,不知王爺有何高見?”
“女兒家的心思,想必王公公比本王了解的多。永寧不過是借住在鎮國王府,本王與她也不甚熟悉,何來的高見?”卿莫離仍是一副不關己事的淡漠神色,自始至終語調都保持平穩。
向來以明覺旁人臉色的王公公也犯了難,從一開始的傲慢到現在目不轉睛的打量他的一舉一動,神經敏感到了極致,卻也分析不出卿莫離的心思。
“那王爺的意思是說,永寧郡主當真是自願入宮,卻又臨時反悔了?”王公公試探著問。
卿莫離忽的一笑:“本王以為,這事您問宋媽比問我有用得多。”
王公公無言以對,端在手裏的茶杯一時也有些拿不穩,往桌上放下不下心碰到那卷聖旨方才安心許多,立馬站起身子拿起聖旨就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說說第二件事,鎮國王,接旨吧。”
卿莫離將手放在腿上輕輕拍了一下,語調放緩許多:“本王的腿還在恢複中,不能跪。皇上應該不會介意的吧?如果他為此動怒,那我下回接旨時一定跪著。”
“你……”王公公沒忍住險些動怒,卻對上卿莫離那雙含著赤誠笑意的眸子,氣的打開聖旨就宣讀了起來:
“鎮國王卿莫離接旨——念及九弟體弱多疾,寡人本欲命汝前往封地徽仙洲休養。然上天垂青先帝保佑,現今汝身康體健,正值壯年。邊境多年以來受番邦諸國滋擾不斷,特封汝為鎮國兵馬大將軍,一月後率兵出征,欽此。”
本還淡定的卿莫離聽完這些話臉上劃過一絲陰冷,很快又藏匿了起來,起身接過聖旨就道:“皇上真是過分器重本王了,還請王公公回去代我向皇上問好。”
“那是自然。皇上還說了,王爺不必上早朝,盡快準備糧草兵馬才是,因為國庫空虛,兵部那邊也沒有太多的物資,所以隻能辛苦您了。”王公公帶著幾分嘲諷笑著,拿起放在桌上的拂塵甩了甩便捧著走了。
趾高氣揚的模樣,像極了雞圈裏不會下蛋的老母雞。
門口聽完所有對話的車公公滿麵愁容,尤其那隻皺起的眉頭,像是被五零二膠水粘了一起了似的怎麽都不能平複。
“車雲航,把洛翊傳到秘密基地來。”卿莫離說著就邁出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