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胡說八道

  夜生香聞言嘴角往下彎了彎,似乎很是不屑。眸光輕閃便道:

  “若治好了又怎會舊疾複發?王妃自出生便是富貴之相,嫁入皇家之人還需要靠醫術來揚名立萬嗎?不過都是因為人們覺得她那樣的都會醫術,新奇著便傳的出神入化了。”


  “這……不管怎麽說,眼下郡主身體要緊,夜大夫可有什麽治療她的好辦法?”宋媽焦急的問,在她心裏白蘭蘭永遠在第一位。


  夜生香勾勾唇:“心衰之症徹底治愈的方法,需要九九八十一顆陽剛之心,以人血和著搗碎糅合成丹丸,放入熔界之爐中煉製一百日。如此才得以好。”


  “這是要……殺人?”宋媽驚愕問道,阿隱的關注點則在另一件上頭:“什麽是熔界之爐?”


  “那是上古妖器,萬物放入其中都可以煉化。據說這東西隻有妖族人才知道在哪兒。”夜生香故弄玄虛的說,目光放投給了阿隱,明顯在把目標往餘長安身上引,不過是宋媽沒想到這一層罷了。


  似懂非懂的阿隱抱了抱拳便堅定開口:“請先穩住郡主身體,剩下的,交給我便好。”


  “你武功被廢了那麽多,就算殺人輕而易舉,又怎麽會是妖族人的對手?”夜生香悠悠說著便從懷裏取出一隻瓶子,將它湊近阿隱,宋媽也一同看去,隻見瓶中蠕動著一隻蟲,隱約瞧著就覺得犯惡心。


  “這是什麽東西?”阿隱皺眉問道。


  夜生香迷眼一笑,將瓶子又塞回懷裏:“無非是提升功法的罷了。等到你將心髒收集的差不多時我自然會給你。”


  話落夜生香收拾好藥箱打算離開,阿隱卻比他先走一步,出門之前夜生香叫住他道:“記得告訴我屍體在哪裏,我幫你處理。”


  那隻蟲太古怪了,宋媽的直覺告訴她那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王爺和王妃怎麽還沒來?卯時過半了也不見來給哀家問安,到底有沒有把哀家放在眼裏啊?”靜娘娘手裏握著一隻湯婆子,在這正升起來的晴日裏顯得格外突兀。


  桌上放著一盤蜜棗,棗核擺了六七個,茶卻紋絲未動。堂屋的仆從來了一個又一個,都是各自忙著各自的,並沒什麽人原意搭理她,反倒是她不住嘴的嘮叨讓那些人手上動作更快,完後便步履匆匆地走了。


  “沒有一點規矩。”說罷靜娘娘又往口中放了一顆蜜棗,牙關輕動一陣,一顆棗核便吐出來了。


  房裏,卿莫離親自為餘長安梳妝,昨夜他們聊了一宿,天快亮時方才睡下,一心惦記著留好印象的餘長安不過睡了兩三個小時便又從床上爬了起來。


  卿莫離給她梳頭時她坐著都睡著了。


  “以後再也不晚睡了……感覺身體被掏空。”餘長安哈欠連天的打著,卿莫離一臉寵溺,此時正在給她描眉,道:“要不是昨夜夫人睡著了,為夫還想帶你去看些好東西的。”


  “什麽好東西呀?”餘長安仰臉問,兩隻黑眼圈格外矚目。


  “不告訴你。”笑著,卿莫離拿起一盒口脂,用手指點了許多全部塗在餘長安嘴唇上,厚厚的一層連餘長安自己都覺著有些笨重,一瞧口脂顏色正紅,拿起帕子就要擦:“這太紅了,婆婆看見一定不喜歡。”


  帕子剛到嘴邊手腕就被卿莫離捏住,貼下來就說:“為夫喜歡。”


  “可是——唔。”


  話未說完卿莫離的唇便蓋了上去,輕輕地吮吸著那兩瓣加了果味的糖。


  足足三分鍾,她的唇內外都是一陣溫熱濕潤。


  因為小熊又在吃蜂蜜了。


  卿莫離抬起唇,戀戀不舍的輕舐自己唇角,眼中幽幽深邃滿是柔情。餘長安老臉通紅有些不知所措,望著她這模樣卿莫離忍不住又蓋上去,這次是淺淺的一個吻。


  “再塗一些。”卿莫離一邊說一邊去蘸口脂,餘長安立馬蓋上蓋子將它收起來,看了一眼鏡子,裏麵的唇色正好,滿意一笑道:“我們快去給婆婆請安,已經不早了。”


  “可是為夫還沒有戴上隱形鏡片,還沒有染頭。”卿莫離顧慮蠻多,餘長安噗嗤一笑就起身拉他往出走:“卿君不打扮我也喜歡,快走快走。”


  “可是不打扮一下配不上夫人……”


  “你配,你頂配,相信我。”


  陽光眼瞧著就要從地麵爬上靜娘娘的腳,她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不耐煩,正要起身離開就見兩隻影子並肩而來,輕笑聲也緊跟其後。


  靜娘娘的目光從地上緩緩放平,卿莫離一頭白發一雙赤瞳,又恢複以往的模樣,而身邊滿麵春風的女子讓她陷入遲疑。


  昨天滿城風雨的事跡她到現在都不知道。


  “我好緊張……”餘長安深呼吸著牽緊卿莫離走進堂屋,見靜娘娘站在那兒盯著自己,方才攢出來的零星勇氣一下就被打的四分五裂,頓時路都不會走了,邁出順拐姿勢僵硬一秒又左腳踩到了右腳,一時沒站穩就往前撲去。


  卿莫離永遠在她跌落時將她攬入自己懷中。


  餘長安嚇得一身冷汗,卿莫離滿眼關懷:“夫人,有沒有扭到腳?”


  “沒……”餘長安說著就見靜娘娘投來的目光像烈獄裏的烙鐵要烙在她身上一樣,立馬頭搖得像撥浪鼓,迅速站好就弱弱地朝她問好:“婆…婆婆好。”


  迎來的是滿臉警惕的靜娘娘冷聲質問:“你是誰?”


  “我……兒媳婦餘長安……拜見婆婆……”一陣結巴,餘長安手忙腳亂的給靜娘娘行了一個這輩子做過最笨拙的一個動作。


  靜娘娘的麵色慘白,腦中瘋狂回憶著這幾天卿莫離的所作所為,最終腦海裏停留的是昨天他們夫妻對拜時彎腰的瞬間,她是看到餘長安的側臉的。


  不過她沒有注意到那不是白蘭蘭。


  驚著,靜娘娘的毒辣目光投給卿莫離,口中不知在說些什麽,嘴皮子在動卻聽不到聲音。


  “母親請坐,我夫人要給您敬茶。”卿莫離冷聲說著,話音剛落車公公就端著一杯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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