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窗口的女人
“是呢是呢！”
餘長安笑得臉都僵了些揉著臉口中重複著姑娘們的名字一個一個對著號，施兒這會子才道：“咦？辭兒人呢？”
眾人聞言在人堆裏互相看望一番，餘長安也點了點人數，果真少了一個，見狀春華隻道：“想必她又偷懶兒去了。難得半日休息，可不能讓她一個人舒爽了，我們快去鬧鬧她！”
說罷姑娘們對著餘長安各自行了一禮便一起跑了，解小五滿臉嫌棄：“姑娘家家一點都不斯文。”
可巧走到門口的餘長安聽他這樣說，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肩上道：“說誰呢解小五？”
解小五手中木管啪嗒掉地，呆若木雞回：“或許是鄉下表妹……”
山藥瞧著他這幅憨樣就想笑，隻聽餘長安又道：“我要去你尋到的那戶有花田的人家，給我帶路吧。”
一聽又可以出府，解小五激動的撿起木棍就道：“遵命！我一定保護好您和山藥！”
白蘭蘭胸前的白衣上綻放著一朵妖豔紅蓮，肆意展開的花瓣彰顯著她的毒辣。
麵前站著的人手裏握著一塊銀錠，淡然的表麵根本掩飾不住她皮下那份瘋狂跳躍的心：“多謝郡主。”
“難得有機會接近她，你可得好好利用才是。”白蘭蘭唇色慘白，勾起的笑意卻格外滲人。
辭兒一聽這話當即跪下對白蘭蘭磕了一個頭道：“辭兒絕不辜負郡主厚望！”
隻見白蘭蘭又從桌上的盤子裏取出一塊銀錠，直接扔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辭兒，端起熱粥輕輕攪動道：“極好，派人跟上她，不要漏出任何馬腳，任何情況都要向我匯報。”
辭兒一溜煙離開，白蘭蘭一手拎著寶劍一手捂著心口來到門前，定定的望著麵色慘白的阿隱，血水還望下滴著，腐肉的臭味使得她心中作嘔。
院裏忙活的人隻聽哢嚓一聲巨響，回過頭時才見柱子被白蘭蘭一劍砍斷，驚得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動靜引來不少人，大家都瞧著白蘭蘭手中那把斷成兩段的劍，議論聲頓起。
白蘭蘭揮劍斬斷柱子花了很大力氣，傷口瞬間裂開，疼的她單膝跪在地上，掌間黏糊糊的，她也不看，用手中的半截劍揮向阿隱被綁著的雙手。
不差分毫，繩子斷了。
“來人。”白蘭蘭臉上僅存的半點血色也在頃刻間消失的沒了蹤影。
眾人連忙到跟前候著要扶她，她隻道：“請夜生香來救治阿隱，治不好……咳，就地處死。”說罷白蘭蘭甩開侍女的手，強撐斷劍起身獨自走回房間，每走一步痛感都格外清晰。
她腦中隻有一句，餘長安必須死。
“不是我跟您吹，想當年我也是受過高人指點，他還說我骨骼精奇要收我為徒，然而我更愛平凡生活，便拒絕了他。保護您和山藥那還是小菜一碟的！”解小五將棍子橫扛在雙肩上，走在餘長安前頭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嘴巴從未停歇過一秒。
餘長安笑問：“那指點你的高人是有多高？在哪家知名茶館兒高就呀？”
“我依稀記得他個頭不怎麽高。”說著解小五還不忘扭頭上下打量一番山藥，隨後點點頭道：“估摸著和山藥一般矮，不過像他這種人物怎麽可能去茶館兒？那家夥，仙風道骨的，一看就是——”
“王妃分明是說指點你的那位是個說書先生！”被冒犯到的山藥氣急上去就狠狠踹在解小五的屁股上，使其一個踉蹌就撲到前頭去，餘長安哈哈大笑，解小五倍感沒臉，衝著山藥就道：“你敢偷襲我？”
誰知話音剛落山藥又是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不隻偷襲！還有明目張膽！”
山藥那一腳下來解小五隻覺自己的五根腳趾不是自己的一樣，痛到最後知覺都沒了。
“你！”
“我？誰讓你羞辱我的？活該！”
“我……我好男不跟女鬥！”解小五理虧索性閉嘴，餘長安挽上山藥就對著他一頓嘲諷：“我說那位指點你的先生是說書的你還別不信，瞧你這張嘴，一路下來光你一人就說了一本書，以後要出了王府呀，可別忘了茶館兒也是個好去處！”
此話出口惹得原本氣鼓鼓的山藥撲哧一聲笑起，解小五越發覺得臉上掛不住，一瘸一拐的往前繼續走。
一時耳邊沒了他的說話聲餘長安還有些不適應，姑娘們拉客聲伴在周圍，餘長安抬頭望去，隻見牌匾上頭掛著不大新的紅綢，下麵雕著三字：天香樓。
驀地，餘長安感覺被人盯著，稍微轉移視線到一隻窗上，窗縫裏站著一個女人，看不全她的臉，二人對視，女人衝著她微微一笑便從窗口離開，餘長安眉頭頓皺，立在原地半晌不動。
山藥笑著見她愣住方才收笑道：“王妃您怎麽了？”
緩過神的餘長安重新挽上山藥：“沒事，在外麵不用叫我王妃。”
“那……我叫什麽呢？”
“叫姐姐。”
“真的嗎！”山藥激動的快要跳起來，餘長安臉上掛著笑，走了沒幾步又回頭看向窗口，仍舊無人。
一路思緒全被那個女人勾走，大街上又是人來人往，餘長安根本沒注意到身後不遠處鬼鬼祟祟跟著一個人。
“夫人？”卿莫離一覺醒來身邊空蕩蕩，猛地清醒，坐在床邊就呼道：“山藥！”
無人應答。
“解小五！”
無人應答。
卿莫離拳頭握緊，正想下床才突然看見枕邊那封信，原以為是餘長安留的，瞧見信封上的四個字眸光一淡，頓了半晌方才打開，字跡十分熟悉。
“吾兒近來可好？聽聞王妃餘氏與傳聞不一，一身超絕醫術連洛氏主母也不能相提並論，實為蹊蹺。我已派人去查，吾兒萬萬不可掉以輕心。若她當真來曆不明，必要時務必休妻，不可因兒女情長忘乎大業，母親。”
內容便是這樣，卿莫離越看臉上神色越冷，強忍怒意看完最後一個字一把便將信紙撕碎，轉身出了院子，裏裏外外沒有餘長安一絲蹤跡，腦中又不斷浮現信的內容，心慌意亂之餘回屋披上鬥篷便騎了一匹馬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