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婁若王朝
遠處洛翊見到卿莫離來了當即上前迎接,走到跟前兒才看見他身邊還跟著餘長安,一時詫異的感覺籠上心頭。
這般秘密基地裏的人,個個都身世清白沒有後顧之憂,盡是張簡子費了許多力氣才召集到的死侍。卿莫離這樣一個疑心病重的人,居然帶了旁人進來?
簡直稀奇。
“王爺來了。”洛翊說著停下步子,隨即看了一眼餘長安便將目光收回,給二人行了禮才起身道:“張老等您多時了。”
卿莫離隻點點頭,轉而看了看餘長安,方才對著洛翊吩咐:“帶王妃四處轉轉吧,本王有要事與張老商議。”
餘長安滿門心思放在旁處,聽聞卿莫離同意自己到處逛,口中囫圇什麽話也不知,提著裙子就跑去了一邊。
望著她跑走的背影,卿莫離心中一動,果然是個小姑娘。
“刀劍無眼,讓他們休息,免得傷了夫人。”卿莫離抬腳走了幾步又頓下叮囑一道,洛翊連連領命,待洛翊下令讓精兵群退下,一轉身哪還有卿莫離的影子,隻有不遠處到處參觀的餘長安。
“哎喲王爺,您可來了!”卿莫離一隻腳剛進了門張簡子就等不及似的迎了上去,手中捏著一本古書要給卿莫離看。
“可是找著秘文線索了?”
張簡子點頭,隨即用手指點了點書上一行字,怪笑道:“是啊,您看,這行字是不是和布帛上的秘文很像?”
聞言卿莫離自己拿過書,近距離查看一番確實眼熟,隨即二人一同走向桌邊,張簡子將布帛遞給卿莫離,而後拿起自己抄錄的文字放在卿莫離麵前,用沾了朱砂的紅筆勾了一個圈,喜滋滋道:
“這個字是我剛想起來的,叫做‘王’。”
再三對比古書文字與布帛秘文,卿莫離仍舊沒看出什麽端倪,他抬起眼皮子,臉上神色掛滿質疑:“剛想起來?”
張簡子嘿嘿一笑,趴在桌上便搖頭晃腦的寫了一個字,隨後才推到卿莫離手邊,道:“我遊曆這麽多年可不是出去瞎逛的——”
“莫要再故弄玄虛。”卿莫離耐著性子笑侃。
張簡子方才正經起來:“十年前我曾去過西域,偶然聽人說起過此事。它最早是西域文字。一位小國皇帝為了情報不被泄露,特意給每個文字都加了工,後來他們國家都用這種文字交流,直到二百年前他們國家最後一支子民銷聲匿跡,這種文字就斷了層,無人知道了。”
“當真是西域?”卿莫離目光如炬,口氣也變得有些冷。
張簡子聞得他這神色變得更加正經,恨不得將自己所知一口氣全說出來:“對。那個國家叫做婁若王朝,遺址仍在西域境內,所以這四個字當地人都認識,我方才翻書看到這個婁若王朝的相關記載,猛地才想起來。”
卿莫離無話,他隻盯著被張簡子紅筆圈出來的字,氣氛一瞬變得凝固,張簡子有些不知所措。他時不時的偷看一眼卿莫離,時不時翻一下書頁,他在此刻顯然很不自在。
“隻能辛苦張老譯出所有秘文,本王如今缺的是證據。”卿莫離突然開口,張簡子怔了怔,他點頭答應下來,聲音都小了很多。
卿莫離向來心如明鏡,他永遠都知道誰是幕後之人,隻不過他必須要有證據才可以。這也是他為什麽麵對秘文破譯進度緩慢卻一點都不著急的原因。
“王爺,您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張簡子也猜到了秘文發送者是誰。
“張老隻需信本王便是。”
話落卿莫離出門,張簡子歎息不止,隻聽那人道了句:“張老出來休息片刻再忙也不遲。”
“王妃,這裏到處都是機關,您應當謹慎些,萬一不小心觸發機關,後果不堪設想。”洛翊跟在餘長安身後兩米的地方輕聲叮囑。
餘長安滿口答應,眼睛裏蹦出來的全是新奇,隻聽機關響動,餘長安聞聲盯著整麵高牆,不大會兒就見一扇石門打開,裏頭出來幾個仆從後石門又關上。
她驀地回頭看向洛翊道:“那扇石門是通向哪裏的?”
口中本還絮叨什麽的洛翊見餘長安猛地轉身,當下往後退了一小步,他有些緊張,幾秒後才解釋:“喔……那是通向下一層的,剛才那些士兵都是住在下麵的。”
“下麵還有一層?”餘長安驚得合不攏嘴,說罷就要往那邊去,洛翊兩步上前就擋在餘長安前麵:“王妃不可!那裏不是王妃可以去的地方。”
餘長安撇撇嘴,好奇心驅使的她有些不服氣:“明明王爺說了讓你帶我到處逛逛的。”
洛翊語塞,呆滯期間餘長安一溜煙就跑去了石門附近,洛翊回過神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語氣凜然:“王妃!您真的不能去!”
洛翊抓上胳膊的一瞬餘長安以為自己胳膊斷了,她滿臉吃痛,一手反抓著洛翊,急的忙說:“你抓疼我了……”
不遠處剛出了門的卿莫離見到此情此景臉上頓時陰鬱不少,張簡子見狀當即大聲咳嗽,餘長安洛翊一同回頭看去方才注意到卿莫離,二人迅速彈開一米遠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洛翊額上細汗微冒,瓷在原地半分鍾猛地向餘長安單膝跪下抱拳請罪:“卑職無意冒犯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突如其來的一波騷操作嚇得餘長安往後大退一步,她一手掩上嘴巴,另一手不知如何安放,茫然之間又看向了卿莫離。
卿莫離冷臉轉身去了兵器台,餘長安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聲音極小的對洛翊說了句:“趕緊起來吧。”說完她抬腳就跑去了卿莫離方向。
“王爺,想必是洛大將軍怕王妃下去受了欺負,那裏頭的人可都是許多年不曾碰過女人的,萬一有哪個不要命的人衝撞,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張簡子一本正經的正說著,餘光裏就闖進了餘長安。
卿莫離不言語,抬手隻放在一把銀槍上,紅纓像是被血染過一樣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