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當個聰明的小和尚（27）
接下來的幾天裏，祁耀和蕭牧就是現場和巡捕房兩邊跑，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到了飯點還是莊叔送來的。
不過幾天的埋頭苦幹還是有點眉目了，就說朱銘安從台子上摔下來的事情吧。這件事確實是有內情，在法醫沐芸的幫助下，他們檢測出了台子殘留的油漬。想來是凶手太慌張了忘記處理了。
沐芸檢查了屍體，屍體表麵沒有什麽傷痕，沒有致命傷。解刨了屍體才在胃裏檢查出了毒素殘留，口腔裏也有些許的殘留物質。
除了檢查處死於毒殺之外，沐芸還發現了一個關鍵點。那就是，這具女屍懷孕了，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快成形了，但是還不顯懷所以看不出來。還有就是，在女屍的身體裏有男性生殖細胞殘留，也就是說在死前這姑娘正與男性親密接觸來著。
對於這些線索，蕭牧有讓小五去查了死者的交集情況，要不就是些同行，要不就是哪家的闊少爺。
“探長，這個朱顏的交際圈很複雜啊。”小五拿著資料，上麵大大小小的人名全都是這位朱顏小姐的過客。
蕭牧沒接過資料，讓小五自己複述就好。祁耀在一堆文件裏艱難的鑽出來，聽小五講這個朱顏的人生閱曆。
“朱顏，今年二十歲，是S城……”小五從頭開始講。
蕭牧蹙眉，“講點我們不知道的。”
小五應了一聲，翻看了幾眼這才開始繼續講，“這個朱顏把，從十五歲開始進的百樂門，到現在也有五年了，是百樂門的‘老人’了。平時也是最受歡迎的小姐，接客的也多，所以在老板眼裏也是最好的招牌。”
“直接點。”祁耀吃力站起來，有點埋怨的瞪了眼蕭牧。前幾世活到現在也是沒想到的，會天天在巡捕房翻以往的案件。拿蕭牧的話來說，吸取經驗也是好的，以至於那些老案子他都快會背了。
小五頓了頓，再次開始他的介紹。
“朱顏是出逃來的L城，她出生於一個貧苦家庭，家裏養不起了，就把她賣給了一個賭鬼當童養媳。十五歲那年她才逃出去來，但是在賭鬼楊莫的摧殘下，朱顏已經精疲力盡了。這個時候，她遇到了她的第一個真命天子。
這個真命天子叫楚君，楚君是個窮書生。雖然是個窮書生，但是誌氣高，不停的讀書就是想未來有個好前途。他遇見朱顏之後，對朱顏一見傾心，也不先去她的過往，一直幫著朱顏。朱顏在楚君的幫助下重拾信心，最後被百樂門的老板看中，進了百樂門。
朱顏一開始在百樂門隻是個陪襯，百樂門裏的姑娘那麽多，不願意穿豔服，不願意接客的注定沒有什麽好下場。但是朱顏還是拿著自己為數不多的錢給楚君，供他讀書。
三年前，他們沒了聯係。也是三年前她完全變了一個樣子，開始跟著那些姑娘們一樣接客，唱歌。隻要有錢拿她就接。漸漸地她成了百樂門的活招牌。期間她有過好多的姘頭，他們都是些闊少爺大老板。最近的一個是叫鄧華明的少爺。”
鄧華明，
這個名字蕭牧有點耳熟，好像是之前一起出席過什麽場子。
“但是根據朱顏的好友張麗和馬夢之提供的消息，朱顏在和鄧華明好的時候，同時還和一個叫郭尚的大老板有曖昧關係。”
到此為止小五的介紹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那朱顏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鄧華明？還是郭尚？”
蕭牧手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桌麵，腦海裏回憶著關於那個叫鄧華明的事情。眼裏越發的暗了下來，忽然想到了什麽，似是有星光劃過了黑暗的夜空。昏暗無神的眼眸裏，多了一絲不明所以但饒有意味的光。
“鄧華明是個紈絝子弟，但是他家裏父母還是會管的。要是他把那個姑娘肚子搞大了，那他怕是會被打死。所以他不敢。”
祁耀不讚同蕭牧的觀點，不知道是哪一世了。總之他印象裏好像是有過一期報紙報道過，鄧家少爺驕奢淫逸，強搶民女。最後鋃鐺入獄，至於死活就不知道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鄧明華本就叛逆，說不準就故意和家裏反著來呢。蕭牧你還是太乖了，不懂紈絝子的心思。”
蕭牧皺眉，什麽叫他太乖了？再者祁耀什麽時候認識的鄧華明，連他的性子都摸清了？
“你認識鄧華明？”
祁耀心裏大喊糟糕，失策了。
“沒有啊，我就是聽說啊。寺裏經常有那些貴婦人來的，她們聚在一起說起的，我就剛好聽見了。”祁耀解釋道。
蕭牧狐疑的盯著祁耀好久，祁耀心裏也打著鼓，不知道蕭牧信不信。最後蕭牧還是移開了眼神，沒再去過問。
“朱顏是被毒死的，她有什麽仇人嗎？”
“沒有，她一向是老好人形象，就是有人要搶客她也讓的。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說不定就有些記恨她的人藏在暗處。”
蕭牧思考了一會兒，“叫張麗和馬夢之來問話吧。”
“她們兩個已經問過話了，當時朱探長接手案子的第一天就把人帶回來問過話了。”小五實在是不想去找馬夢之，那姑娘年紀不大，但是搔首弄姿的，反正他不喜歡。
“再叫過來問一遍，還有把楚君他們幾個的審訊記錄給我看一下。”蕭牧說完拿起手邊小五放下的資料，多看了幾眼。
“那個……”小五尷尬的站著，不知道怎麽接話。
“說。”
“他們幾個還沒有接受審訊。”也不是不去找人審訊，而是根本找不到人啊。去了楚君的家裏，沒找到人。去學校，學校說他放了幾天長假不在。還有郭尚和鄧華明兩個人，每次去找，下麵人都說不在，也不讓進去。
蕭牧讓小五先下去把馬夢之和張麗兩個人找來。
小五走後，祁耀才看了眼那個文件。
“沒想到啊，年紀輕輕的就有那麽多的過客了。”
蕭牧直接將祁耀手裏的文件奪過，“出家人戒色戒欲，尚明大師沒說過嗎？”
“說過，但是我們酒肉和尚，就是喜歡隨心所欲。”祁耀說笑著。
蕭牧抬起頭望著祁耀，不由得想起那天喝醉後的場景，“那阿起覺得，什麽樣的人能成為你的座上賓？”
祁耀頓了頓，看著眼前的人耳根子微微漲紅。
“說什麽渾話呢，分析案子吧。”
“我沒說什麽渾話吧，阿起怎麽臉紅了？”蕭牧嘴角微微上揚。
“熱的。”祁耀推開門往外走。要了命了，他怎麽會覺得剛才的蕭牧挺有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