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感激

  “是呀！”素素笑盈盈地說道，“小方平日裏那麽一個鋸嘴的葫蘆，卻沒想到竟然開口請問提親呢！”


  “這樣啊！”春蘭忸怩地半捂著臉，哪裏擋得住從脖頸到臉上那一大片的紅色。


  見她的模樣千肯萬願的，素素放了心，這話便知道怎麽說了。


  “要不是老爺身邊離不開，小方的年紀早就該成親了。”素素拉著春蘭坐到身邊，“他是個多好的人啊，一身絕世武功，難得的是性情卻忠誠本分。難得他慧眼識珠對你有意，你便給我個答複，我也好替你們張羅。”


  “我……”春蘭捂著臉，好半天不好意思開口。


  雖然是孤女，從小獨立堅韌。又在義學堂學了本事，有了一點曆練。到底不過是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事關終身，實在不好意思。


  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自然有父母做主。春蘭這樣可憐的孤女，便得自己拿主意。


  素素憐惜地摟著她，在她耳邊笑著逗趣道，“你若不願意，我隻好去問問小方，要不要給他說別家的姑娘了。”


  春蘭一急，放下捂臉的手看向素素，雖然知道是在逗她，一雙杏眼卻依然蹦出兩汪水花。


  “素素姐……小方大人身份那麽高，若是論起來，是我高攀了。”


  素素看著她的模樣十分心疼，憐愛地伸手去給她擦拭淚花。誰知剛剛拂去，兩行清淚又潸然而下。


  明姑姑看得心裏七上八下的，急聲問道，“春蘭，你不會是不願意嫁給小方大人吧？”


  素素一愣，不由得也緊張起來，齊齊看向春蘭。


  春蘭卻滑下座椅，跪在素素身前，把素素唬得跳起來去把她拉起來。


  “傻妹妹，咱們義學堂的風氣你還不知道，我給你們講了那麽多自尊自信自立自強的道理難道是白講的嗎？你若不願意就算了，誰還敢逼迫你不成?”


  “就是啊！”明姑姑也勸慰道，“夫人是多大氣的人，便是當今皇上都沒有夫人的氣魄和度量！你這檔子事情不算什麽，你若不喜歡小方，以後再給你挑更好的便是。別哭啊！”


  這還是明姑姑第一次說出這種話，對當今皇上極為不滿。胤禛和素素被迫拋卻榮華富貴，逃離京城，在她看來都是皇上胸襟狹窄，連素素這樣的活菩薩都容不下，他日必有果報。


  素素一愣，突然便體味到明姑姑對她的絕對維護之意，感動來得太突然有猛烈，眼圈都紅了。


  不過，現在說的是春蘭的事情，她微笑著看了明姑姑一眼，拍拍她的手，以示感謝。


  春蘭卻在感激地看著素素，哭著說道，“夫人，當初若不是春蘭被義學堂收留，說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或者竟被狠心的丐幫頭子賣去了勾欄，哪有今日這麽安生的日子?我敬重小方，更喜歡他。如今他向夫人求娶我，便是我托了姐姐的福得來的姻緣。春蘭不隻是感激不盡，春蘭這輩子的命都是夫人的，便是來生結草銜環報答，也報不盡夫人的恩情。”


  說罷，春蘭又跪在地上，給素素磕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