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哨船

  陸維平還要些麵子，不願意宣之於口。廖秀文卻私下裏到陸維安麵前，毫不吝惜地發表讚美致辭。


  陸維安自然知道廖秀文的用意，是希望他在胤禛麵前能夠多多替他美言幾句。畢竟，胤禛這邊的做派，一見便知，油水足多了。


  陸家的水手做到這一代都是家生子佃農轉過來的，賣身契在家主手裏捏著，自然馴順。可是也會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懈怠，磨洋工。


  陸家的利潤雖然也還算豐厚，奈何房頭眾多，負擔很大，待下人是很一般的。與胤禛的人比起來，兩種精神麵貌高下立見。


  為了激發陸家水手的幹勁兒，素素草擬了一個獎勵辦法，水手技能由陸家的船長發布清單，從一星到五星標注難度。陸家水手按照一技之長各自從清單上領教授的差事。報名在每個水手名下的學生越多，以及完成的人越多，該名水手獲得的獎勵就越多。


  獎勵自然是銀子。還有一個特等獎，是一隻赤金雕塑的觀音像。教授得最好的陸家水手，可以獲得。


  當然，胤禛這邊學的人也另有一套獎勵辦法。這是胤禛根據素素的物質獎勵另外加的彩頭，成績好的前三人，可以升職。


  這就給所有人釋放了一個信號。胤禛這邊還是有朝廷的章法在的，這也給了大家一個不能言明的希望。


  重獎之下必有勇夫！而且不止如此，所有人的幹勁兒都被激發了出來。教的認真，學的也賣力。


  所以，此次的哨船上，所有哨探和影子衛都已經是熟練的劃手。


  碧波起伏，兩艘哨船在陸家水手的指引下，感知水流的方向，摸索著上島的路線，朝著兩個方向劃去。半個時辰之後，胤禛從千裏鏡裏麵看得仔細，一艘哨船已經上岸了。而另一艘哨船繞過主島的側麵，消失在島嶼的另一麵。


  這一等便是一天。


  從千裏鏡裏可以看到，從這一麵上岸的海灘一直都沒有動靜。哨船被固定在岸邊的樹木上，這一天隨著潮起潮落而沉浮，並沒有任何意外。


  盡管沒有事情發生，所有人的心情還是都變得有些焦躁不安起來。


  天黑之後，兩艘海船便實施了燈火管製，不敢泄露位置。


  甲板上所有人員都在待命，胤禛和素素也在甲板上。


  月亮照常升起，月華格外明亮。即使不點燈，素素也能清楚地看到幾公裏外的海麵上，另一艘海船清晰的輪廓。


  夜色中，沒有任何動靜的南澳島顯得巨大而陰沉，黑壓壓的，讓人心頭喘不過氣來。


  胤禛便低聲對素素說，“夜深了，你去睡一會兒吧！”


  素素其實擔心胤禛不應該熬夜，可是這樣的場合，也沒辦法勸，隻好自己先回去了。


  剛剛回到艙房打算歇下，卻聽見外麵起了喧嘩，便立刻又出去。


  甲板上一片驚喜的聲音，素素走回到胤禛身邊，發現他正舉著千裏鏡朝著南澳島的方向觀望。素素順著他查看的方向看過去，不用千裏鏡便能清楚看到，岸上有一支火光在打著圓圈的信號。


  陸維平興奮地喊道，“是他們！快，點燈，給那邊指示咱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