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過往

  原來在如此遙遠的地方，胤禛和自己竟早已有了這樣的擁躉，怪不得陸維安這麽輕易地就投靠了過來。


  素素便想起了以前陸維安與胤禩的關係，不由得幾分好奇。


  此時，陸維安與胤禛和素素已經相處了半個多月，日日聊天，相談甚歡，已然成了朋友，便毫無芥蒂地問了出來。


  陸維安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立刻如實相告。


  最初入仕，陸維安是在淮陰縣令的職位上上任的。初入仕途，他到底有許多地方需要磨煉，被一幫子屬吏擠兌得處處不順。恰逢噶禮上任兩江總督，這手伸到了淮陰縣。陸維安自然是不買賬的。


  這時出了一樁案子。淮陰縣的一個屠戶與人相爭，失手殺了人，還毀屍滅跡。苦主自然告了官。


  這個案子一目了然，陸維安秉公斷案，將屠戶抓了，審了，口供人證俱在，判了死罪，關押在監房，隻等京城那邊發文，便秋後問斬。


  也不知是屠戶家裏通過關係找到了噶禮，還是噶禮有心要收拾他，便插手了屠戶這案子。


  那時候陸維安是官場新手，對噶禮的膽大妄為也還沒有見識過。


  噶禮從頭到尾安排了假證物、假證人，甚至連苦主都威逼利誘推翻了之前的證供。雖然案子審結已經上報刑部，他在京城裏也有勢力，案子被發回重審。


  陸維安正滿腔憤怒打算強力反擊時，被停職了。理由是濫用私刑，屈打成招。


  他當時上京告狀，即便是陸家在京裏的故舊熟人，一聽他說完，便沒有一個不搖頭的。誰也不敢去趟這趟渾水。


  後來酒樓裏買醉，借酒消愁的時候，被賊惦記上，丟了錢袋。與酒樓掌櫃爭執之極，正好巧遇胤禩宴客。胤禩當時派人來問清了緣由，聽說他是鬆江陸家的人，不僅幫他付了酒錢，還請他一同去雅間吃酒。


  “八爺竟幫你翻案了嗎？”素素很好奇，覺得胤禩不是那種實心實意幫人的。


  胤禛不以為然，“直接跟人麵對麵開戰這種事情，老八可絕不會去做的，更別提是替別人撐腰了。”


  陸維安便民著唇笑道，“自然不會。”


  當時胤禩卻是開口詢問了整個事情經過的，聽完之後，便再也沒有提及，而隻是邀請陸維安一起吃酒。酒宴散時，說了一句，若有機會便幫他問問。


  過了些日子，竟傳來消息，那苦主失蹤了。由於先前口供都是翻供過的，屠戶無罪釋放。


  陸維安一時複職無望。他離京前去拜訪佟相佟國維，恰好遇到胤禩也在，便著在佟相麵前與陸維安稱兄道弟，顯得無比親密，為他說了不少好話。


  再過了些時日，陸維安的停職命令解除了，他父親乘著過年的時候，給京城佟相和胤禩那裏送了兩份十分厚重的孝敬。


  兩年之後，便升了同知，又三年，升任淮安知府。


  素素不懂其中的關竅，胤禛卻覺得其中有值得商榷之處，到底陸維安這一連串事情是誰在中間起作用，還說不清楚。


  比如苦主的失蹤就不知道是誰幹的？都已經翻供了還會失蹤，這隻能是滅口，除了噶禮，再沒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