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玻璃

  蘇培盛誇張地撇撇嘴，對苗子表示佩服。


  “需要銀錢和糧食嗎？”蘇培盛又問。


  “不用！”苗子就像個小大人，“早就做了儲備。素素姐說咱們太弱小，若是王爺不在的時候，一定會有人來打我們的注意，我們得隨時能化整為零才行。就算一時三刻照顧不到，我們這些義學堂的孩子也能撐過些時日。”


  蘇培盛聽得肅然起敬，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安排，心裏不由得對素素暗生敬佩。


  反正四福晉不會拿這些孩子怎麽樣，蘇培盛放心了，便趕緊溜之大吉。


  果然，他前腳才走，四福晉派出的家丁就到了。將兩邊學堂的出入口都守牢了，不放一個人出去。


  素素的馬車此時已經出了京城，也沒往曹各莊去，而是去往琉璃廠。


  前兩日與胤禛到曹各莊，親自看了地形，將玻璃廠的地方劃出來，吩咐莊頭曹兵多多招募人手，先把琉璃廠搬遷過來的匠師和學徒安置好，然後再營建燒玻璃水的作坊。


  這都兩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南懷仁折騰得有些眉目沒有？

  顛簸的馬車上，素素沒有心思去想玻璃的事情，苦苦思索怎麽才能從這個死局裏逃出生天！


  有胤禛庇護，素素可以在京城橫著走！可是得罪了康熙，誰也護不住她！怎麽辦呢？


  素素回想著與康熙打交道的點點滴滴，突然眼睛一亮，覺得自己有了靈感。


  天黑前，素素一行終於趕到琉璃廠。


  因著胤禛親自帶她來過一次，琉璃廠的管事太監白公公對她一場客氣，還特意把招待宮裏前來采辦的太監居住的院落清掃出來讓她暫住。


  南懷仁立刻就來了，頭發蓬亂，瞪圓了牛眼，滿臉狂熱。


  “素素小姐，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燒出玻璃水了，真正透明的澄清的玻璃水。”他激動萬分，“可是我怎麽才能讓玻璃水變成平板玻璃，這些玻璃水總是不聽話，要麽粘結在底板上，要麽變成個圓球疙瘩，我該怎麽辦？”


  素素顧不得休息，便跟著他去作坊裏麵查看。


  一隻坩堝放在爐台上，爐火已經燃盡，隻剩下暗紅的老炭。坩堝裏麵裝滿了大半鍋澄清水綠的玻璃液，溫度已經降得很低了，不多時就會凝結。


  素素見一旁放著上次找出來的那隻巨大坩堝，裏麵的鍋底疙裏疙瘩。外麵的地上到處都是做壞的玻璃，不成形狀。


  這一步怎麽操作，素素在決定做玻璃的時候已經仔細考慮過，既然直接在坩堝上做不了，那就試試另一種辦法。


  “到馬車上取一隻銅盆來。”素素一張口，錢嬸兒便立刻跑去取。


  素素請匠師將坩堝裏的玻璃液倒進銅盆，隻三寸厚，便靜待它冷卻。


  時間以晚，素素便先去歇息。南懷仁卻執拗地不肯離開，一定早守在邊上。


  半夜的時候，素素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明姑姑去院門口查看，南懷仁的大嗓門兒嚷嚷著，聲音一直穿到了屋子裏。


  “素素小姐，玻璃成了！平板玻璃做出來了！”


  南懷仁欣喜若狂，素素立刻起身穿戴好，跟著他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