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有備而來

  “你？”胤礽被當麵揭破，頗有些下不來台，恨得咬牙切齒。


  “皇阿瑪，老四在血口噴人！”他扭頭向康熙告狀。


  胤禛驚詫地看著他，“臣弟隻是實話實說，再說太子殿下不過是與八弟一起吃個酒，何須如此遮掩？”


  自從知道素素是胤禛的人之後，他便將胤禛視作眼中釘，以前的人前和氣也不肯做了。胤禛也不買賬，從來不主動示好，兩人早就背道而馳。


  今天，算是公開撕破臉了。


  “咳咳……”康熙清了清喉嚨，冷聲說道，“老四，繼續說。”


  胤礽登時氣堵，臉皮紫漲，怒不可遏，卻也隻得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皇阿瑪，兒臣當時便離開跑馬場，回到王府之後，卻接到下人稟報，女使遭遇賊人綁架，不知所蹤。”


  胤礽身體一顫，沒想到胤禛真敢講，登時坐不住了。他沉重的身體“噗通”跪倒在地，大聲喊冤，“皇阿瑪，老四根本就在無中生有！”


  康熙淩厲的目光便射在他臉上，胤礽剛一抬頭便恰恰對上，不由得身體又是一顫，唬得匍匐在地，不敢再發聲。


  “據下人稟報，綁架女使的歹徒武藝高強，人員眾多，將王府撥給女使暫用的家丁和婆子悉數殺害。這個下人因提前逃脫回來報信，才保住性命。”胤禛的臉色顯出激憤，語速也加快了。


  “這個下人並沒有直接回來報信，而是先尾隨這幫歹人，尋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然後才回來報信。”


  胤礽聞言，肥白的額頭上開始迸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胤禛繼續說道，“京郊出現武藝高強且成群結隊的歹人，此乃大事。兒臣便將此事稟報給步軍統領衙門，由步軍統領衙門派人監視歹人聚居之地，並且將所有人盡數圍捕。當日綁架女使的歹人已經有多人招供，人證物證俱在。但是，他們的頭領，綽號‘砍人王’的，卻神秘失蹤。”


  連胤禎都愕然變色。他著實沒有想到，胤禛居然不知多早以前就在做準備，今日這場麵聖，竟是早已有備而來。


  他先前一直在慎刑司監督審訊人犯，有時間思考許多環節，還自以為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握。誰知，在胤禛的布局麵前，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


  “敢問四哥，”胤禎指著素素，問道，“女使是如何逃脫的？難道是被步軍統領衙門的人營救的？”


  胤禛搖搖頭，回應道，“女使被歹人送進了紫禁城的一處宅子，原先是個清吟小班所在，叫做‘梅香閣’。本王經過多方打探，發現這‘梅香閣’竟然隻接待一個人……”


  說到這裏，胤禛目光炯炯，扭頭看向胤礽。


  胤礽跪在地上，滿頭大汗，渾身都成了篩糠。胤禎鄙夷地轉開視線，懶怠看他。


  其實原先胤礽也不是這麽慫包的。他從小被寄予厚望，被眾人矚目。在康熙麵前則謹小慎微，生怕露出一點短處，被康熙厭棄。可私下裏的時候則驕橫放縱、肆意妄為。偏生親額娘先皇後又早逝，無人能製約他。便從小養成了人前一麵，人後另一麵的性格。既懦弱，又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