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意誌
苗怡株看著麵前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的男人,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兩個嘴角緊緊閉著,看起來不很好說話的樣子。
苗怡株跟他對視了一眼,就下意識的向餘俊傑的身後躲了過去,擔心自己動作慢一步,就被餘俊傑的爸爸直接一拳給打到酒店門口一樣。
餘錦福倒是沒想到苗怡株見到自己的真實反映竟然這麽激烈,上前一步想要跟苗怡株打招呼,但是苗怡株躲的更快了,直接連腦袋也藏了起來。
餘俊傑餘光看到旁邊房間門已經打開了,對著餘錦福開口:“爸,有事兒咱們進去說吧,我找你有急事兒。”
餘錦福瞄了一眼旁邊,直接閃身讓餘俊傑跟苗怡株進去。
但是苗怡株仍舊是繞著餘錦福,躲的遠遠的,就連坐下來的時候,也是努力的跟餘錦福保持距離,弄的餘錦福想要開口跟苗怡株打招呼好好說話,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忍不住對餘俊傑使眼色,讓餘俊傑幫忙開口說兩句好話,可是餘俊傑這會兒隻顧著享受苗怡株對自己的依賴,完全不顧餘錦福對自己的眼色。
無奈隻好自己先開口,為自己爭取點主動:“你們兩個一起來,應該是因為三天後的訂婚宴吧?你們放心好了,我已經安排好了,這訂婚宴肯定是沒辦法定期舉行了,不會出一點差錯的。隻是這兩天,你們要委屈一下,在酒店裏住幾天。”
對於餘俊傑來說,隻要能解決事情,別說住酒店了,就是住橋下邊自己都不介意,但是前提是得有苗怡株陪著啊。
看了看坐在自己旁邊,臉上端著假笑的苗怡株,小聲問了一句可以嗎,得到苗怡株的肯定的回答之後,餘俊傑就對餘錦福開口說沒問題
苗怡株也沒想到事情能這麽順利解決,三兩次想要開口說謝謝,但是隻要想到剛才跟餘錦福對視的那一個眼神,就完全不敢開口說話。
餘錦福見完全指望不上他們兩個開口說一些緩和的話,就主動開口問苗怡株跟餘俊傑交往的怎麽樣,餘俊傑有沒有欺負苗怡株,如果有的話,可是直接跟他說,他一定會為苗怡株好好的教育餘俊傑的。
苗怡株仍舊是假笑著跟餘錦福說沒有,餘俊傑對我很好,我們很幸福。
餘錦福想要再次開口,羅伯特就在門口用力的敲著門大喊老板我回來了。
餘錦福原本就把苗怡株嚇的不敢說話,這會兒更是恨不得做一隻鵪鶉,老老實實的藏起來,不被餘錦福關注到。
餘錦福示意餘俊傑去開門,結果苗怡株拉著餘俊傑的手臂就直接站了起來,跟著就去開門了。
打開門就看到羅伯特手裏提了不少的吃的,嘴裏還正大口大口的嚼著,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副我吃的很開心的樣子。
苗怡株看著他手臂上、腿上、脖子上都是紋身,想到之前自己被綁架的那些時候,那些人身上的紋身,總是在午夜的時候,一次次的鑽到自己的腦海裏,然後不斷的徘徊盤旋,就再也睡不著了。
這些秘密,苗怡株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這會兒又看到滿是紋身的羅伯特,那些情緒就一下流露出來,攥著餘俊傑的手用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也開始不斷的向後退,拉著餘俊傑的手向後退。
羅伯特也沒發現有什麽問題,跟餘俊傑打了招呼,提著東西就往房間走去,路過苗怡株的時候,還打了個招呼,臉上都是熱情。
苗怡株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動不動,就連回應也都沒有。餘俊傑抬手在苗怡株的麵前晃了晃,苗怡株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才意識到苗怡株的不對勁。
彎腰把苗怡株直接抱起來,對著屋裏的羅伯特和餘錦福說了一句:“我女朋友不舒服,我們先回去了,你們好好休息。至於訂婚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爸,有機會再帶她來見你。”
餘錦福起身想要去送送餘俊傑,被餘俊傑拒絕了,隻好開口提醒餘俊傑需要住在酒店,為了保證苗怡株的安全,還是就住在這裏,可以讓羅伯特好好的照顧苗怡株。
餘俊傑剛想要同意,感受到懷裏苗怡株的用力和掙紮,直接開口拒絕了餘錦福的提議:“我還是帶她住我的酒店吧,雖說沒有這裏好,但是都是我的人,能保證苗怡株的安全的。”
之後抱著苗怡株就走出了酒店,直接到了餘俊傑開的酒店,然後抱著苗怡株進了房間,把苗怡株放到床上,蓋好被子,之後挨著苗怡株就躺了下來。
好大會兒,苗怡株才回過神,幽幽的開口說了一句:“我們在哪裏?”
餘俊傑聽到這句話,立刻翻身,一把抱著苗怡株,聞著苗怡株身上的香味兒,還有手臂上,胸口傳來的溫度,才讓餘俊傑徹底放鬆下來:“我們在我的酒店裏,你放心,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苗怡株聽了這話,才算是徹底放鬆了下來,也知道自己剛才肯定是嚇到餘俊傑了,抬手緊緊的環抱著餘俊傑,彼此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彼此的溫度。
苗怡株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那些紋身,不想那些人的嘴臉,可是大腦卻跟苗怡株唱反調,仍舊是在想著那些人對自己說的話,對自己做的事兒。
餘俊傑抬手輕輕的拍打這苗怡株的後背,一下一下的,不知不覺的就跟苗怡株的心跳一個頻率,苗怡株好大會兒,才從那些人的回憶裏走了出來,大口喘著粗氣:“餘俊傑,答應我,以後,一定一定不紋身好嗎?不管你以後想要怎樣,都不紋身好嗎?”
餘俊傑原本還想著等到跟苗怡株領證那天,把苗怡株的名字,還有領證日期設計一下,然後紋到胸口呢,現在苗怡株提出了這樣要求,肯定是不會再去紋身了,答應的也是十分的快。
“我答應你,那你能跟我說,你剛才怎麽了嗎?”餘俊傑實在是好奇,苗怡株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現在回想起來,仍舊是一身的冷汗。
苗怡株沉默了好久,久到餘俊傑都覺得苗怡株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了,苗怡株才開口把自己的恐懼說了出來。
餘俊傑安慰苗怡株一樣,輕輕拍打這苗怡株的後背:“因為你經曆過那些恐怖的過往,所以你在麵對那些危險的事情,你的求生意誌必將強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