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不幹膠

  可能是這麽一鬧,夏侯文也發現自己似乎被劇組的人給鼓勵了,不管做什麽,都很少有人替自己開口說話,就連助理過去那盒飯,也都沒人理會,甚至還故意把剩掉的盒飯給助理吃。


  助理也不止一次跟夏侯文抱怨,希望夏侯文能替自己開口說話啊,隻是可惜夏侯文自己都很艱難,對大家怎麽對待助理,也就平靜很多了。


  最明顯的就是導演在拍戲的時候,還總是會挑剔苗怡株跟張一航的問題,還會指點一下兩個人該怎麽交流配合。氣急的時候還會直接破口大罵,可是在麵對夏侯文的時候,基本都是直接個副導演說,然後副導演跟著溝通。


  除非到了副導演也不能準確的指導夏侯文的時候,才會親自過去,拉著苗怡株或者是拉著鄭瑾理過去講戲,如果還不行,就直接讓身邊跟過去的人直接表演一段,然後讓夏侯文跟著照搬就可以了,就連小動作也都基本複製的一模一樣。


  張一航因為一場跟夏侯文爭執的戲怎麽都過不了,裴仁樹氣的恨不得直接把頭發都抓禿了,伸手就把喇叭仍在地上,對著他們兩個大喊:“你們兩個會不會演戲啊,如果是這樣的演技,當初麵試的時候是怎麽通過的?看劇本能不能認真點,就這麽簡單的推搡幾下,怎麽就那麽難嗎?”


  張一航連連對裴仁樹道歉說對不起,鞠躬都恨不得直接彎到一百八十度,然後對著裴仁樹說了一句:“導演,我可以休息一下嗎,我調整一下狀態。”


  裴仁樹也隻能無奈的對著他們揮了揮手,然後說了一句休息五分鍾吧。


  苗怡株正拉著鄭瑾理對台詞,張一航就直接走了過來,蹲在苗怡株旁邊,小聲的叫了一聲:“姐,我遇到難題了,你能教教我嗎?”


  看到苗怡株轉過頭看向自己,對著鄭瑾理就抱歉的說了一句:“瑾理,我先讓我姐指導我一下,一會兒我姐再跟你對戲可以嗎?”


  鄭瑾理看了一眼苗怡株的眼睛,然後笑著對張一航說了一句:“這有什麽關係,隻要怡株姐說要跟你離開,我一點都不介意的。”


  之後還對苗怡株得意的挑了一下眉毛,那欠揍的樣子,恨不得直接就告訴張一航說:我們都不待見你,你有多遠就滾多遠。


  張一航向苗怡株的方向挪動了半步,就差貼著苗怡株的肩膀了:“姐,你肯定有很好的辦法的,你就幫幫我吧。相信你你也不想看到我跟夏侯文就這麽耽誤大家的時間吧?如果這麽以來,那你今天就不能按時回去休息了。”


  這話說的為大家著想,為苗怡株著想,讓誰聽了都覺得張一航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也肯定會想盡辦法去幫他的。可是苗怡株一直都沒有收到陸一瑤對自己的回複,心裏擔心陸一瑤出了問題,也會下意識的距離張一航遠一點,免得最後牽連到自己。可是這張一航就像是看不懂一樣,在劇組不止一次的故意跟苗怡株一副親密的模樣。


  候場的時候挨著苗怡株坐,拿盒飯的時候要選苗怡株都喜歡吃的菜品,就連請大家喝咖啡奶茶,給苗怡株的也是一份紅豆雙皮奶……這期間種種的舉動,不止一個劇組的人跟苗怡株打聽,兩個到底是什麽關係。這張一航真像是大鼻涕一樣,怎麽都甩不掉,甩不幹淨,而且隨時都會出現更大的麻煩。


  苗怡株也不願意張一航真的做出更多自己不能預料的事情,耐著性子對張一航說了一句:“那導演是說你有什麽問題呢,我可以給你一些適當的建議,但是最後還是需要你自己去琢磨的。”


  張一航連連點頭:“導演說我跟夏侯文在推搡的時候,眼神裏隻有憤怒,沒有一絲一毫對夏侯文的包容和不舍。可是這些跟憤怒的情緒一比較,憤怒就很快就把這些情緒給壓下去了。”


  苗怡株接過張一航的劇本,看到上邊用紅色的筆把自己的台詞全都標注出來,還有一些自己的見解。看得出來也是很認真對待這部電影了。苗怡株對於張一航又有了新的認識。


  苗怡株指著台詞,對著張一航慢慢的開始講解起來:“如果你不能把情緒演的很複雜,那你就把情緒先後表演出來。”


  “你看看這裏,陳河在知道高露因為那些人欺辱懷孕的時候,你先是震驚的情緒,之後就是憤怒高露在遇到那樣的事情的時候不跟自己坦白,還能這麽泰然自若的個說喜歡自己的話,最後怒火慢慢被心疼給代替。這麽一想,你這些情緒就順其自然了。你就能很好的演繹出來了。”


  張一航聽苗怡株講的這些,雖然還是迷迷糊糊的不能完全理解,可已經是用了很直接的話來講解了,也隻能點頭說著感謝的話。然後湊著苗怡株耳邊,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飛快的離開。


  鄭瑾理看著苗怡株把張一航的劇本直接放到旁邊的凳子上,忍不住笑了出來:“怡株姐,想不到你這麽淘氣啊。”


  苗怡株抬眼看了鄭瑾理一眼,然後小聲的問了一句:“我怎麽淘氣了,你別胡說啊。”


  “放心啦,我不會說出來的。我也看不慣他,你這麽對待他,我除了覺得開心,就剩下開心了。你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從哪裏找到我聯係方式,每天都會跟我發信息,我礙於同一個劇組,不好意思說拒絕,我都要煩死了。”鄭瑾理說完這些話,還對著張一航的方向撇了撇嘴,把不滿都放在臉上。


  苗怡株也不理會鄭瑾理說的到底是什麽,也絲毫不在意鄭瑾理會不會說出來。畢竟張一航過來請教自己,自己也是用了心思去教導了,雖然說了一大堆都是廢話,說還不如不說的好,但是最起碼也是給了張一航臉麵了。


  這麽一來,張一航就算是再不能理解,再迷糊,也不能繼續跟苗怡株糾纏,也隻好盡快的離開了。


  苗怡株對著一邊還在不滿的鄭瑾理笑了一下:“既然他走了,那咱們繼續對台詞吧。他們一結束就該咱們兩個了,到時候如果你找不到感覺,可以對我直接動手,我沒關係的。”


  鄭瑾理晃了晃手裏的劇本,然後一臉的得意:“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老師昨天已經教過我要怎麽跟演對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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