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嚼牡丹
餘俊逸每天都窩在家裏,向往常一樣,睜開眼就開始找身邊的酒,拿起一罐,晃晃是空的,隨手扔在地上,又拿起一罐,晃晃還是空的,不相信的還倒過來,滴下來兩滴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了,用力的搖了搖,直接扔到一邊。
看到不遠處的一瓶啤酒好像是沒有打開的,直接走過去,用牙直接咬開瓶蓋,仰頭就喝了一大口,然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眉頭:“頭大,又沒酒了。”
翻箱倒櫃的找了好久,才從鞋子裏找到了手機,嫌棄的解鎖,在通話記錄第一個電話,直接撥打過去,接通以後就按了免提:“三十四號樓二十六層東戶,送酒上來。什麽酒都可以。”
說完就把手機隨便一扔,然後坐在地上,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喝酒,動作瀟灑的像是一個劍客,無情無義,無心無愛的,眼裏隻有喝酒,喝酒。
酒喝完了,又踉踉蹌蹌的起身,到處找酒喝,結果一地的酒瓶,沒有一個是有酒的,忍不住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想要動手去撿酒瓶,又實在是懶得動,幹脆就坐在地上,吐了口氣。
一陣敲門聲把餘俊逸的思緒打斷,立刻起身,又摸遍了全身都沒找到錢包,實在擔心門口送酒的人呢走了,直接打開門,眼神都沒給,直接在屋裏來回打量找自己的錢包:“你等一下啊,我找到錢包就給你結賬。我手機也不知道丟哪裏了,找到就結賬啊,你等一下啊。”
“哥,是我。”門口的餘俊傑對著餘俊逸晃了晃手裏的袋子,笑著說:“我就知道你要喝酒,我給你從家裏帶了幾瓶好酒,一起喝啊?”
餘俊逸看了看餘俊傑,想要想清楚餘俊傑這個時候來這裏到底有什麽想法,可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總是喝酒,大腦就像是宕機一樣,怎麽都運轉不了,幹脆直接閃身,讓餘俊傑進來。
一進屋裏,一股異味撲麵而來,原來是地上的垃圾都沒有清理幹淨,所以異味才會這麽放肆地充塞著房間如果不太小心,地上的那個快要爛掉的大桃子可就要在我腳下變成爛泥。餐桌上殘湯剩飯,油汙盡染桌麵,凳子東倒西歪,床上的被子bai卷縮在角落裏,沙發上堆滿了換下的衣服、襪子。
餘俊傑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隨時都會踢到地上的酒瓶酒罐,房間的窗簾還拉的嚴嚴實實的,透不進一絲的光亮,摸索著前進了幾步,還是把房間的電線給踢到了,導致在另一邊那個漂亮的小台燈摔得痛苦不堪。
餘俊傑不好意思的看向餘俊逸,張口就是小心翼翼的求饒,滿是撒嬌的意味:“哥,這怎麽辦啊。”
餘俊逸直接走過去,不管會踩到什麽,在沙發上翻找了一會兒,摸到了手機,直接給物業打了個電話:“三十四號樓二十六層東戶,麻煩盡快安排一個小時工過來打掃衛生。”
掛斷電話,就呆愣愣的看著餘俊傑,之後覺得有些尷尬,立刻轉移了視線,看著地上的酒瓶,快有一分鍾的時間了,才開口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你要來,這裏基本也沒誰會過來。你就多擔待點兒。”
餘俊傑歎口氣,把沙發上的衣服稍稍整理一下。整理一個可以坐下一個人的位置,直接坐了下來,把酒拿出來,遞給了餘俊逸:“我收藏好久的酒,要不要試試,看看咱們的品味是不是還能保持一致。”
餘俊逸接過酒,伸手摸了一下櫃子,摸到開瓶器直接打開,然後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紅酒杯,拿出兩個飯碗,走到餘俊傑麵前:“沒有找到酒杯,咱們就用碗喝怎麽樣,試試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爽快啊。”
餘俊傑覺得自己的眉心跳的完全控製不住,平複了好久,才小心的接過碗,問了一句:“哥,你這麽喝紅酒,如同牛嚼牡丹啊。我都覺得我這紅酒浪費了。你要把酒收起來,留著以後等找到酒杯了再喝?”
餘俊逸晃了晃手裏的碗,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臉的遺憾:“我覺得我這碗還挺好看的啊,配你的紅酒也綽綽有餘啊。”
餘俊傑看著碗上畫著幾朵梅花,還有一個嬌憨可愛的小牛,怎麽看都透著一股嘲諷的氣息,又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歎了口氣:“哥,咱們要不去開元名都吧,家裏實在是,慘不忍睹。”
餘俊逸打量了一番,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拉起來聞了一下,雖說沒有什麽難聞的味道,但是明顯是不好聞的。通過電視屏幕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胡子拉碴,頭發淩亂,衣服也皺的不成樣子,怎麽看都不適合出門。
搖了搖頭,直接把紅酒倒進碗裏,放到了餘俊傑麵前:“不管是什麽樣的酒,到了肚裏最後都是要被揮發分解的,用什麽喝哪有那麽重要。這紅酒就不如啤酒白酒這麽灑脫。”
一邊嫌棄,一邊給自己倒了一碗,放下酒瓶,端起碗就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巴,說了一個爽,然後端起來繼續喝了起來。
餘俊傑無奈的搖了搖頭,端起碗也喝了一口。隻是再這樣的環境下,用這個的器皿喝酒,好像還真是別有風味,到嘴裏的酒也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果然喝酒和環境還是有很大差別的,感覺果感又重了一些,嗓子裏都有一種被手指頭勾著的留戀不舍。”
餘俊逸端著碗,碰了餘俊傑麵前的碗一下,喝了一口:“今天怎麽想著過來看我了?你以前不是從不會看我嗎?就算是我說買到你對門,你也沒用任何反應。是不是公司遇到什麽難題了?放心好了,不管遇到什麽,媽都會幫你擺平的,她手段可以說是很厲害的。”
餘俊傑倒是沒想到餘俊逸開口說的竟然還是公司的事情,忍不住問了一句:“既然這麽舍不得公司,那就不要喝酒了,早點回去打理公司啊。你也知道,我誌向從來都不在公司,在公司的這一段時間,真是把我累成狗了。”
餘俊逸看著麵前的碗,愣了一下,然後開口:“你覺得在公司這段時間,你有什麽感受?或者說,你有沒有想過,你能自己掌握公司到哪種程度。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完全的掌控公司,或者是多久能完全把公司掌控在自己手裏,做真正的宇視的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