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寒意
她沒想到自己這麽精心的偽裝,竟然還是被韓玥戳破,惱羞成怒握著匕首就向韓玥撲了過來。
匕首的寒光在兩人眼前劃過,就在她的匕首將要抵住韓玥的喉嚨之前,隻見眼前一花,再一眨眼,韓玥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林嘉欣的身後。
“該死的,你給我去死!”
韓玥確實比她想象之中還難對付,屠芊芊原本以為自己喬裝讓韓玥防不勝防,再趁著韓玥洗澡的時候,在她的臥室裏混入藥物,就能輕輕鬆鬆把韓玥殺死,結果韓玥的警覺性比她想象得還要敏銳,不但拆穿了她的計劃,甚至連她的藥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韓玥閃到林嘉欣身後,抬手向她的後頸敲去。
林嘉欣畢竟是沐秋霜手下第一高手,立刻反應過來,躲開了韓玥的攻擊,然後再一次主動進攻,竟然和韓玥打了幾十個回合。
不過兩人實力相差太遠,這幾十個回合林嘉欣已經是使出了全力,而韓玥卻並沒有把她當成對手,反而是趁著杜赫鍾沒有趕來之前,把林嘉欣當成是練手的人偶,練習自己最近剛在地下拍賣場得到的一本拳法秘籍。
轉眼間,兩人又交手了十餘回合,林嘉欣意識到了韓玥根本沒使出全力,反而更像是在戲耍她,明明有機會把她拿下,卻遲遲不肯動手。
林嘉欣又憤怒又屈辱,但她沒有喪失理智,知道自己今天殺不掉韓玥,如果戀戰的話反而會反被韓玥抓住,於是虛晃一招,假意攻擊韓玥,實在飛快地衝向了臥室門口。
她原本以為殺韓玥是輕而易舉,卻沒想到韓玥比她想象之中還厲害,她見暗殺不成,就想先逃出別墅再做打算。
當她衝出韓玥的臥室之後,迎麵看到從樓梯口跑上來兩個人,一個是十一,另一個是一個穀東來。
林嘉欣雖然不清楚他們的身份,不過也能看出這兩個人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她想下樓必定要和這兩人交手,弄不好會很麻煩。
林嘉欣腳步一頓,再想回頭的時候,卻發現韓玥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自己身後。
被包夾圍攻的滋味不好受,但是林嘉欣還是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飛速地思考著如何從這幾個人麵前突圍。
而就在這時候,她身旁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穿著哈士奇睡衣的青年。
青年睡眼惺忪,口中還抱怨著。
“為什麽這麽吵,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偷吃什麽好吃的了?”
林嘉欣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楊乾舟臥室的門口,楊乾舟原本在睡覺,被走廊裏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一打開門,就看到眼前站著一個穿著夜行衣,滿臉寒冰的女人。
“她是誰?”
楊乾舟腳步一頓,像是有些清醒了,他轉頭看向韓玥,奇怪地問道。
“是來殺你的?”
林嘉欣看楊乾舟一副懵懂無害的樣子,思緒一轉,立刻上前用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
“都不許動!誰再向前走一步,我就割斷他的喉嚨!”
林嘉欣為了震懾韓玥等人,還故意用匕首割破了楊乾舟的脖子。
“不要耍什麽花招,我真的會動手!”
血腥味在空氣中擴散開,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味道。
不過林嘉欣卻並沒有在韓玥等人的臉上看出驚恐和擔心,她從他們的眼神中,反而察覺到了一種類似一言難盡的意味。
“林嘉欣,你還是把他放了吧。”
韓玥心想林嘉欣這個女人也真是倒黴,抓誰做人質不好,偏偏去抓楊乾舟。
這要是惹怒了她的小徒弟,恐怕林嘉欣連命都沒有了。
“少廢話!你們都閃開,讓我出去!”
“你走不出這棟別墅的。”
韓玥微微蹙眉,她確實是有些緊張。
隻不過這種緊張,並不是因為擔心林嘉欣會傷害自家的小徒弟,反而是怕對方的舉動會惹怒楊乾舟。
楊乾舟下手沒有輕重,真要是把人弄死了,她可就沒辦法審訊,套出更多關於青蓮堂的情報了。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還在睡夢中的楊乾舟逐漸清醒了。
他微微垂眸,看到自己脖頸間緩緩淌下來的鮮血,有些不悅地眯起眼睛,唇邊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走不出去?”林嘉欣冷笑道,“隻要我離開別墅,自然就有人來接應我,你們是攔不住我的!”
林嘉欣自以為拿到了什麽保命符,衝著韓玥等人冷冷威脅道:“如果你們要想讓他活命,就必須放我走!”
“韓玥,我承認你的手段確實比我高,但現在你別無選擇。”
“你確定?”
韓玥笑著看向林嘉欣。
“你確定我們讓路你就能逃出去?”
“當然!別廢話了,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在他身上劃一刀!”
林嘉欣的眼中露出了陰狠的光,為了逃命,她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好吧。”韓玥似乎無奈一般地攤了攤手,和走廊另一邊的十一以及穀東來說道,“既然這樣,你們都給她讓路。”
十一和穀東來兩人沒有任何異議,非常幹脆地直接給林嘉欣讓出了一條道路,甚至穀東來還非常好心地提示林嘉欣。
“下了樓梯右轉才是大門。”
林嘉欣:“……”
她原本以為還要僵持一段時間的,或許需要和韓玥等人討價還價才能成功從別墅裏出去,但她沒想到韓玥竟然這麽輕易就要把她放走,莫非她手中的這個人是韓玥的親人?
不過情況緊急,林嘉欣也來不及細想,隻能繼續板著臉,色厲內斂地衝著韓玥等人吼道:“你們都別耍花招,誰都不許跟過來!”
然後她又命令被自己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楊乾舟,“你跟我走!”
就在她要邁步的時候,卻非常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雙腿仿佛牢牢的長在地上一般失去了知覺。
緊接著,她就感覺皮膚表麵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爬一樣騷癢難忍,這種感覺讓她心裏湧上一股極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