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放任的結果
穆清染看著孟夏手裏鋒利無比的刀片,腦子快速閃過小時候被虐待的畫麵,身子反射性的往後退。
孟夏頓時臉色一變,猙獰扭曲的看著穆清染,強勢命令道:“我叫你過來,你聽不懂是不是,穆闖,我怎麽和你說的!要聽話。”
孟夏現在的情緒極端的不穩定,穆清染發現了,最近孟夏一直都在服藥,不可能發病的,這到底怎麽回事。
不過,穆清染還是緩緩的走過去,孟夏似乎嫌棄她速度太慢了,一把扯過她的手,眼神瘋狂的盯著穆清染,嘴裏喃喃自語:“阿闖,你父親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看見了,我都看見了,床上有那個女人的頭發,她為什麽那麽陰魂不散,為什麽要搶走我的男人,我要她死,所有背叛我的人都該死。”
孟夏的刀片猛然一劃,穆清染白皙的手上就出現一道猙獰的傷口。
穆清染對於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眼神木然的看著犯病的孟夏。
孟夏盯著穆清染,眼神猩紅,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人抵在窗台哪裏,穆清染的半邊身子都在窗台外麵。
孟夏的眼裏都是仇恨,聲音淒厲透著厭惡:“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變成這樣,你這個野種,你爸爸不愛我們了,你沒用,你該死。”
孟夏死死地掐著穆清染,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時間,那狠戾的模樣,好像穆清染就是她的仇人。
宋言詞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裏,二樓的窗台距離地麵還有一段距離,這要是掉下來,非死即傷。
孟夏的神經明顯的不正常,宋言詞三步並作兩步走上樓。
而後麵過來的一群人,看著孟夏那瘋狂勁,劉若嬌覺得諷刺:“真是一個瘋子,把自己變成這樣,哪裏還有什麽大家小姐的風度,真是可笑,不過,最好能夠把那個小野種弄死。”
這樣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隻要穆清染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兒子的。
穆正德看著這一幕,眼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卻還是緊跟上去。
穆建華害怕的不行,生怕孟夏發瘋連累到自己,那種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的女人,還有怎麽不敢做的。
這也是為什麽穆建華不敢刺激這個瘋女人的原因。
劉若嬌笑了一下,伸出手撩了一下臉頰邊的碎發,開口道:“有什麽好怕的,死的又不是我們,那個賤種死了,不是更好嘛。”
劉若嬌看了一下周圍,這裏,是囚禁了穆清染十二年的地方。
老爺子沒回來的時候,穆清染就是被關在這裏,日日被鞭打折磨。
而這一切,都是她的父母下的手。
劉若嬌永遠忘不了穆清染走出這裏的時候那個死寂空洞的眼神,十五歲的孩子,連話都不會說,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害怕和人接觸。
也不知道哪裏入了老爺子的眼,親自找了心理醫生給她治療,這才有了後來鐵血冷厲的穆闖。
這賤人,真的是好運氣。
孟夏看到宋言詞,情緒有些激動,刀片抵在穆清染的脖子上,惡狠狠的盯著他:“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把她推下去。”
穆清談如同提線木偶一樣的,仿佛沒有知覺,宋言詞眼神一冷,刻意把聲音放的輕柔:“母親,你不要生氣,你先放開染染,她流血了,我要帶她去治療。”
宋言詞盡可能的不刺激孟夏那緊繃的神經,擔心她做出什麽極端的事情。
穆清染的情緒也不對,整個人死寂呆愣,被孟夏左右著。
穆正德走到宋言詞的身邊,很滿意孟夏做的這一切,但是他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時隔多年,穆清染還是這樣的狼狽,還是必須依附自己苟延殘喘。
孟夏用力的在穆清染的脖子上劃了兩下,鮮紅的血液蜿蜒而下,刺痛了宋言詞的眼睛,起身就想撲過去。
卻被穆清染阻止,清冷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不要過來。”
穆清染的情況讓宋言詞的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她還清醒的。
穆清染眼眸一動,落在穆正德的身上,覺得有些諷刺,“穆正德啊穆正德,你真是機關算盡。”
為什麽會把孟夏接過來,從始至終,都是想要警醒自己,讓自己聽話,孟夏是她的死穴,他知道自己不敢輕舉妄動的。
穆清染突然真的覺得自己很悲哀,母親偏執病態,父親機關算盡,守著諾大一個家業,到底是為了什麽。
當初要是死了,也不會有後來那麽多的事情,一瞬間的疲憊讓穆清染放棄了求生的欲望。
直到宋言詞的出現,那個人眼底都是對自己的擔心,那抹溫度,無端的讓穆清染眷念。
不能…不能就這樣死了,不能讓那些人得意。
宋言詞一步一步走過去,孟夏聲音尖叫:“我叫你別過來,信不信我殺死她。”
孟夏的眼裏隻看得到穆正德,眼裏的癡纏顯而易見,隻要穆正德一句話,穆清染就可以脫離險境。
穆正德沒有,而是在等著穆清染向自己服軟,就跟訓犬一樣的,總得拿捏好分寸。
穆清染不為所動,她是不可能向那個人低頭的。
宋言詞看著穆清染脖子上的血,心裏升騰起嗜血的狠戾,如果不是孟夏,誰敢這樣傷害穆清染,他一定掐斷她的脖子。
宋言詞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緩和道:“我不過去,你先把染染放了,那是你的女兒。”
也許是被宋言詞這句話刺激到了,孟夏臉上的表情不正常,帶著壓抑的瘋狂:“她不是我的女兒,她是賤種,是別人的賤種,都是她,她毀了我。”
宋言詞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讓孟夏這樣的極端,可明顯穆正德是可以製止的,卻還在冷眼旁觀。
穆清染的悲劇,就是這些人造成的。
想著親熱的時候穆清染後背的那些傷痕,他一直沒問,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一切,都是這個人授意的。
宋言詞身上淩冽的氣質讓周圍的溫度不斷的降低,在他身邊的穆正德感受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