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現在的淩燕，這個用一句話就能安慰能他所有的女人，象是被一層名為不安的情緒所籠罩。 這些日子來雖然不易察覺，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到她努力壓抑，盡量不被他察覺的不安。 他知道，但是他束手無策。 “你已經變了，也許你自己並不知道，你的眼睛變得越來越冷酷無情，剛剛看著你舞劍，我怕，真的很怕。” 她恍惚的墨色眼眸看著他，又似沒有看著他，整個人似乎沉浸在另外一個世界之中，在思考著他無法理解的東西，有著仿佛隨時會消失掉的脆弱。 “燕，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是皇帝，這個天下都是你的，我也知道你有雄才偉略，但是我更知道你對釋是多麽的心存忌憚。還有………我受不了………….你對我的特殊……那樣，我會很痛苦，天下人會說我是迷惑你的妖…………….” 淩燕淡淡的說，但她卻不知自己的眼睛裏何時起了一層白霧。 “燕………….” 他略顯焦急的聲音並沒有喚回她的神智，她依舊似望而非望著他，淡薔薇色的嘴唇微微被牙齒咬著，被掩藏在長長睫毛下的眼，仿佛是被雲霧覆蓋了的太液池。春日的陽光溫暖的投射在她的發上，顯現出一種華麗但卻不真實的色澤。 “陛下！”淩燕突然叫主他 費伊的眉毛不經意的緊蹙一下，似乎要發生什麽事一樣。 “我多想，多想和那個我愛的人一同離開這個陰森森的皇宮，走得遠遠的，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茅屋草舍，他耕我織，兒女成群的圍繞膝下。” 她看到，他們的影立在地上糾纏著，可是他們的人卻還有那麽一步的距離。 “那個人是誰？” 淩燕輕啟朱唇，吐出一個字“釋” 費伊身體晃了晃，淩燕想上前扶他，卻被他一首擋開 原來，看到的和實際的終是有著差距。 他也恍惚了，沉浸在她所勾織的幻境之中，皇宮的森寂和陰冷都在她冰樣清風的聲音裏全部消失了。 青青的竹舍，釋會親手抱著孩子入睡，而她在燈下一邊補著衣服，一邊含笑看著他。 忽然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籠罩了自己，仿佛許多年來積壓的所有疲憊和憤怒忽然毫無預兆的湧了上來，瘋狂的怒火……………. 凝視著麵前美麗的女人，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在翕動了幾下嘴唇之後又閉合了起來。 而她隻是定定的看著他，然後對微笑，帶著溫柔的味道。 “我們在一起，而在一起應該讓我們彼此無比幸福，可是為什麽我總是覺得那幸福離我們越來越遠，遠到我們再也沒有力氣抓到。陛下，你知道嗎，國不能沒有你。” 他呆立在那裏，不知如何言語。 對他而言這個古老的皇宮是他的家。他在這裏生活了三十三年，但是其中愉快的記憶稀少的幾乎沒有，甚至是心傷也是沒有多少的。 而那些愉快的回憶，都是麵前的女人帶給他的。 不行！他要接著留著她！ 他要接著囚禁她！ “不可能！”費伊抬頭瞪大了眼睛，那個眼睛充滿了恐懼，張煌張恐的像一個失去玩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