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像是來做主子小姐的
宋思凝眼神清冷，態度強硬，說的這幾個丫鬟大氣不敢喘一聲。
嬤嬤跟這些丫鬟們同樣驚訝，以前的軟柿子日後再也捏不得了。
宋思凝眼神瞬移，將這幾個生事的個個打量了個遍，眉頭微蹙，緩聲說道:“若你們還有哪個想挑弄是非，便方可一試，嬤嬤，這些東西遍勞煩您幫我收到偏院兒的庫房裏頭。”
話至於此，那態度倒是溫和了些，丫鬟就看著嬤嬤點頭收下，心中妒恨極了。
這一日還沒來得及歇歇腳，折騰的夠嗆，宋思凝大步邁到屋子裏頭，決定歇上片刻。
可剛眯上眼睛，便聽到外頭傳來的閑言碎語，宋思凝本不想管，可沒想到那聲音愈發大了。
“你這婆子，我們隻不過是跟著一起過去瞧兩眼，又不會順走，瞧你警惕的樣子，小家子氣。”聽聲音，宋思凝也就能知道，這還是那穿綠羅裙的女婢。
嬤嬤已是年邁，聲音也愈發蒼老，“你們哪是瞧瞧，這明明都打開了，這是天家恩惠，豈能讓你們這些個賤蹄子亂碰，滾開。”
“也罷，這院子裏頭的小姐可不比穆清齋的好，人家那好東西都是見慣了的，自然不見得這般珍惜。”丫鬟那語氣越發是沒了分寸。
甚至越說聲音越大，“這不就是說啊，有些嫡女不受寵，活起來自是不像受寵的，嫡女如何，庶女又如何？”
這拖起聲音來的腔調，倒真不像是奴仆說的。
隻見房門打開，宋思凝幹淨利落的大步邁出來，清秀的麵容上竟掛著一副犀利的眼神，嚇得那丫鬟步步向後。
“怎麽不說了？方才本小姐聽你說的話當真是不像來做丫鬟的，更像是來做主子小姐的，瞧著也是我方才說的不清楚，你沒頓悟明白吧。”宋思凝眼神尖銳，死盯著那丫鬟不放。
丫鬟倒是心中生畏，但依舊強裝鎮定的攥緊拳頭，道:“奴婢隻不過是想過來幫幫嬤嬤，怎就成了奴婢的不是。”
這腔調簡直是像極了隔壁院子的宋思韻，這也是宋思凝最為厭棄的。
她思索著微微點頭，“若是這樣的話……”邊說邊打量著丫鬟的身形，小胳膊小腿兒，瞧著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你去把這箱子搬起來，就在這院子裏頭多走走，耗耗你這閑著無用的力氣。”宋思凝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搬出來一把椅子，就坐在門前靜靜瞧著。
也不知是哪裏的耳報神，宋思韻沒一會兒趕過來，她心中暗喜，倒真是有她的耳目。
“姐姐……”
宋思凝眼神一斜，如火一般打在宋思韻的身上，頓時變得灼熱不堪。
宋思韻立時緊張低眸，緩緩行跪禮，竟出了一身冷汗，“溫……溫德鄉君。”
聽了這句話，宋思凝心裏舒服了不少，臉色也變得柔和，“什麽風把妹妹吹過來了。”
“妹妹隻不過是路過此處，竟瞧著裏頭的丫鬟搬著箱子亂竄，實在是不合規矩，便進來瞧瞧，沒想到姐姐也在。”
宋思韻竟不請自坐下來，她拿著團扇，嬌媚的擋住了斜西邊當紅的夕陽，瞧著真是嫵媚。
“姐姐，爹爹都是仁和治下，您還是應當聽妹妹一句勸，這丫鬟不過是翻了一點兒小錯誤，沒必要這般受罰的，罵兩句便行了。”宋思韻總是衝著當這假好人。
宋思韻正要往下說的時候，宋思凝卻毫不客氣的冷哼一聲，那笑容依舊掛在臉上，但卻似有嘲諷意味。
“怎麽，我教訓自己院子裏的丫鬟還要同你講兩句了不成？再者說，你這一進來我也從未提起過她犯了何錯，妹妹又是怎麽知道的呢？”這言語有力，句句犀利，倒是讓她腦子裏頭一陣發懵。
宋思凝瞬勢瞧了瞧周圍看熱鬧的幾個丫鬟，倒是真是有一個心虛的低了低腦袋。
宋思韻今日被懟的厲害，心中的憋屈本就說不出來，她臉麵一冷，卻也不敢說個不字，這個時候是絕不能鬧別扭的，不然宋安川定是放不過她。
孰重孰輕，她心中如明鏡一般。
“妹妹沒有別的意思，姐姐若是聽著不舒服，那妹妹不說便是了。”又是一副嬌滴滴的樣子。
宋思凝低眸冷笑，清風拂過，露出如玉般的額頭，倒是又多了幾分風韻。
“妹妹這番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來了，方才這小丫鬟也頗有如此風韻，不如就讓這小丫鬟去你院中做事兒吧，她嬌弱可憐，妹妹又素來善解人意，簡直是最好不過了。”
宋思凝說完還高興的起身拍了拍手，誰人瞧不出這話語間的諷刺，竟拿著一個賤奴跟自己比起來，宋思韻也是說不出來的憤懣。
她嘴角微抖，強壓著怒氣，道:“姐姐說笑了，姐姐院中人少，反倒是應當多添補些，姐姐還是自己留著吧，給日我同姨娘說說，給您再選幾個能幹的來。”
“妹妹怕是忘了吧，今日朝堂之上，皇上可是親口說過了，姨娘還是好好的歇著吧，畢竟哪個大家主也沒有姨娘管家的，日後我有需要，自會跟爹爹說。”
這一次又一次的回懟，簡直是讓宋思韻有些喘不上氣。
她緩緩起身，強擠出意思笑容卻難看的厲害，“姐姐，妹妹今日身子有些不太舒坦，也不在這裏久坐了。”
“嬤嬤，送客，你也一起跟著二妹妹回去，方才不正好羨慕穆清齋的生活麽。”
宋思凝指著那氣喘籲籲的丫鬟，她如釋重負，眼淚忍不住流下來，急匆匆就跟了上去，當真沒有半點兒留戀。
宋思韻已是氣急敗壞，隻是冷眼瞧了那奴婢一眼，氣衝衝離開了。
“行了，你們幾個也是閑著無事的話，那我就給你們也安排些事情？”宋思凝冷聲說著，端著茶水暖手。
幾人急匆匆散開，不敢多看一眼。
嬤嬤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倒是宋思凝沒想到的，她趕忙放下茶盞，上前扶起，“嬤嬤，你這是作何？”
“小姐，奴婢知道您有意抬舉老奴，但是奴婢實在是老了，很多事情就是力不從心，不過奴婢倒是有一人舉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