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寂寞很痛10

  “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你回吧。”任淺強忍著快要掉落的眼淚，找了個借口，準備逃離這悲傷的現場。 她低著頭，不願他看到自己的失態。 “……”沒有回答，隻是柯以季拉過她，將她攬在懷裏，熟悉的薄荷清香味充斥著她的鼻子。 一瞬間，眼淚終於落下。 他的手環過她的腰，頭貼在了他的胸口，近在耳畔的心跳聲沒有來得讓任淺安心。 “嗯……快回寢室吧，這天氣很容易著涼。”他的聲音是帶著磁性的輕音樂，很輕很輕，柔柔的。 眼淚依舊崩潰，心裏是什麽滋味，說不上來，是難過，還是無奈？ 眼淚迎著碎光毫不猶豫地從臉上墜落，毫無保留地帶著悲傷。 任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隻回答了一個單音：“嗯……” 然後，柯以季鬆開了她，冷風代替了溫暖的懷抱，身子不禁顫了顫。 他的眼睛，映滿星辰，落滿月光。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眼裏閃過溫柔。 柯以季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揚著一個很小的角度，似乎是在笑，目送著任淺離開。 而任淺，眼淚在轉身那刻來得更洶湧，有誰知道她和他的距離？那是即使她用盡一輩子的時光，也追不上他的距離，很遙遠。別人都說他們很幸福，可其中的心酸也隻有她清楚。 清冷的月光在路燈昏黃的燈光的襯托下，更顯冷意。 月色下，柯以季站立著，視線停留在那抹漸行漸遠、快要消失在黑暗裏的瘦弱背影。久久，才轉身離開。 隻是，那個轉身，又擴大了他們的距離。 心情低沉的任淺終於摸著燈光回了寢室，沒有預想的疲憊，隻有始料未及的悲傷。 躺在床上，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保持著不語。 早就看出任淺的不對勁的於曉玲，終於按捺不住了：“淺，柯以季沒接你？怎麽今天回來這麽早？” 任淺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抬眼看於曉玲，隻是仍然定定地看著天花板，淡淡回答道：“不是，今天感覺很累，我讓他不用送我了。”任淺竭力掩飾住語氣裏的那絲不自然。 “他最近挺忙的，我不想讓他浪費時間。”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那抹難過終究被暴露在這空氣裏，開始向外擴散。 任淺拉起被子，讓它遮住自己的臉，想阻斷悲傷的蔓延。 沒有聽到於曉玲的回答，任淺也沒有去在意，隻是心裏一直在擔心，她和柯以季，最後會不會形同陌路？ 很可怕的問題，但現實非要逼著她麵對。 看著十分反常的任淺，於曉玲不禁暗自擔心，卻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沒有繼續開口問她，怕把她的傷口戳得更深，流更多鮮血。 一定會沒事兒的。於曉玲在心裏默念，她沒有將它說出，將它憋回了肚子裏。 兩人都躺下，寂寞的燈光伴隨著清冷的月光，灑進室內，沒有多餘的燈光點綴。 室內充斥著悲傷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