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寂寞很痛5
“要我想她說清楚絕對不可能，既然她要誤會那就誤會。”於曉玲很堅決，她沒有給任淺勸阻的機會。
“可是——”“你不用再說了，這對你和路墨反而是好事，反正她早就誤會了，也不差這一次！”任淺的話被於曉玲打斷，看得出於曉玲是下定了決心。
表情是一副不耐煩，眼睛裏帶著微微的怒氣，語氣很強硬。
然後，在任淺的注視下，於曉玲抬腳離開了寢室。速度很快，從背影看來有些生氣。
任淺卻沒有追出去，她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可是，路墨這件事上，自己真的不能心軟。
如果處在這種情況下的於曉玲，想必也會選擇讓午一站在路墨的身邊，因為自己真的配不上他。
可惜任淺不知道，就在於曉玲離開之前。有一位擁有像午夜一般安靜的眼睛，臉上還是那副痞痞的笑，隻是多了些苦澀的味道的男生，一直站在她們的寢室門口。
直到她和於曉玲都保持沉默時，那個男生才離開，背影很是孤單。
夜晚的安靜開始在室內蔓延，沒有月亮，隻有剛好昏黃的燈光。
任淺突然覺得累了，也許是因為這個該死的感冒，頭又開始昏沉起來，手指冰涼。
桌上的米線沒有動過，已經涼了，任淺輕笑了笑，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自己吃沒吃飯。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屏幕上寫著20:00，有些晚了，似乎沒有課，任淺關了手機，縮進了被子裏。
她的床挨著窗，窗戶兩邊各一張床。左邊是任淺的床，右邊是午一的，緊挨著任淺的床的是於曉玲的床鋪。
不大不小的寢室裏安放著三張床，整齊的生活用品擺放得整整齊齊，床單也白白淨淨的。
雖然顯得有點呆板和封閉，但幸運的是，窗戶外的那棵梧桐樹，依舊在昏黃的燈光下，搖曳著身姿，在地上留下影子。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任淺翻了一個身。
從被子裏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手機，晚間的低冷溫度，讓她的感冒又來了征兆，鼻子堵堵的，腦袋發燙。
她之前調了靜音，關閉了鈴聲，所以即使有消息，她也不知道。不知道柯以季會對她說什麽？
打開信息列表，裏麵占滿了他的信息，任淺點開，一行行字跳閃著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淺……很久沒這樣叫你了，居然有些不習慣。我承認，是我錯了，我後悔了。”時間是六點三十，她正和許陽待在一塊。
後悔有什麽用？她何嚐沒有後悔過？隻是她知道，她從一開始就輸在了原點，以至於，她再怎麽努力，也追不上你。
然後眼淚崩潰而來，衝擊著她的眼眶，向洪水般湧了出來，她的眼眶已經超載。
然後又翻了下一條信息，手很明顯地在空中一頓，手機險些從手中滑落，她愣了。
“淺……知道嗎？我很愛你，但我們之間還是有了裂縫。當初一直在我身邊的那個丫頭不在了，你還是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不長不短的幾句話，將柯以季這三年來的想念，全告訴了她。
時間是六點四十，他應該等了很久吧，等自己回他的消息。
繼續翻下一條:“淺……其實不求別的，我隻是想告訴你，擁有過你的愛，我很幸福，隻是……”這是柯以季的最後一條信息，時間是七點半。
苦澀的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她用手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這要是被聽到了，該有多難堪？
一股說不清楚，卻讓她很難過的情緒爬上了她的心頭，一種想挽留他的衝動湧出腦海。
省略號是什麽意思？隻是又是什麽意思？柯以季，我不要可是！幸福，一定要幸福，沒有了任淺，你還有其他人。
隻是她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眼淚還是不停地順著臉頰，打濕了枕頭。任淺沒有理會，隻是苦笑著回了句話:“謝謝你曾經愛過我，但我想，我們這樣也就沒有必要了吧？”
分就分了，那兒來的纏綿？
按了發送鍵，任淺刪掉了信息，仿佛是想將柯以季從她的記憶中刪去，奈何刪不掉。
“所以，再見。”任淺很幹脆地回了他，並沒有給他說話和解釋的機會。
然後，是一片沉默，隻是不久之後，柯以季終於回了。
“……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再見。”一句平平淡淡的話，一下子打碎了任淺的心，柯以季，你怎麽可以這麽傻？
再見，是再也不見的意思啊……
眼淚很不聽話，一直往下掉，將枕頭浸濕了好一大塊，像一朵快要凋謝的花，毫無生氣。
“以季我沒開玩笑，曉玲對我很重要，我不希望蘇勵去傷害她！”任淺表情微怒地看著麵前一臉淡然的柯以季。
“……”柯以季沒有說話，嘴唇微抿著，深沉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他的想法和情緒，似湖水一樣波瀾不驚。金黃色的陽光像星光灑落在他的身上，碎光在他的肩上跳動著，任淺有些恍神。
“淺，你就這麽確定蘇勵會傷害曉玲嗎？”柯以季抬眸，明亮深邃的眼睛對上她的眸子，在眼裏泛起漣漪，怒氣也消失得悄無蹤影。
“不然呢？蘇勵從一開始就在傷害曉玲，如果讓曉玲和他在一起，我不同意！”隻是理智告訴她，不能被他迷惑。
“我們沒有資格對別人感情自由的事情，發表看法，畢竟我們不是他們，體會不到。”柯以季輕啟唇，那雙比夜晚還要沉寂的眸，緊盯著任淺，弄得她底氣有些不足。
“可……可是蘇勵那麽——”“你了解蘇勵？我們看到的，都隻是表麵的他，作為他的兄弟，我不能讓你搗亂。”任淺還想辯解，卻被柯以季打斷，他好看的眉頭緊皺著，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的臉。
也許是覺得他的話有理，自己顯得有些衝動，任淺的臉泛紅起來，愧疚地低下了頭。
“你的心情當然可以理解，但蘇勵也需要人來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