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憶不痛10
“淺?你不是應該在路墨公室的嗎?怎麽在這兒?”熟悉的聲音在任淺身後不遠處響起。正在整理背包的任淺回過頭。
看見是於曉玲,氣就不打一處來。放下手裏的包,轉過身,看著一臉淡然的於曉玲,加重了說話的語氣:“於曉玲,你倒是想得出來!我說你昨晚怎麽那麽晚才回來,原來是為了幫路墨啊?我算是明白了,原來你們是合著夥整我!”
任淺兩眼瞪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於曉玲,興師問罪著。
用膝蓋都想得出來,這是個陰謀,還是於曉玲和路墨共同策劃的。
“誰說的?昨天下午我都沒見到過路墨。”於曉玲一臉的否定著任淺的話,自顧自的拿起任淺放在桌上的薯片,吃了起來。
“你繼續裝,繼續。放下它,這是一一給我的!”任淺故意加重“我”這個字,快步走向於曉玲,將零食奪了過來放在身後。
“一一?得了,她都沒回來。”於曉玲一臉不相信地擺了擺手,顯然,她成功轉移了話題。
“她下午兩點到的,包就掛在門後。”任淺向門後使了個眼神。
於曉玲順著方向看過去,真的有一個黑色的帆布包掛在門後,於曉玲第一眼就認出那是午一的。
不高興地撇了撇嘴,愛麵子地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到了幹淨整潔的床上:“那她去哪了?怎麽沒見她?”
“我讓她去找路墨了。”任淺坐到靠窗的書桌前,輕描淡寫地回了句,拿出了午一放在抽屜的那本小說。
誰知於曉玲沒完沒了,繼續問道:“路墨?她都沒見過他,怎麽認識的?”
於曉玲拿過任淺放在桌邊的小吃,頭也不抬地問著她,語氣帶著淡淡的不耐煩。
“她說下午路墨來找過我的,不過……似乎那丫頭喜歡上了路墨。”任淺沒興趣地瞄了一眼書名,太平常無味的書,她從來都不喜歡看。
“什麽!?她居然,居然喜歡上路墨了?”話一出,任淺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她震破了。吃痛的皺了皺眉,斜過頭,瞪了一眼表情有點過於誇張的於曉玲。
“你這麽大反應是幹什麽?我是正常人,受不了你這大炮。”任淺轉回了頭,還不忘數落著,驚訝得站了起來的於曉玲。
而於曉玲似乎也沒聽出任淺話裏的的諷刺,還是一臉的驚訝。
但她驚訝的不是午一喜歡路墨,而是沒想到任淺居然一點也不在意。
“午一居然喜歡路墨?午一居然喜歡路墨?午一居然喜歡路墨!”她的聲調一次比一次高,最初的疑問句變成了肯定句,傻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重複了多遍,也沒見任淺有什麽情理之中的反應。倒是她,都有點瘋了。
任淺倒是一臉淡然,幽幽地回了句:“至於嗎?別人還以為是你喜歡路墨。”白了一眼表現似乎有點不正常的於曉玲。
“不是,我是……”“曉玲喜歡路墨嗎?”於曉玲正打算說自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結果被一道稍帶清冷,卻又帶著不敢相信的聲音打斷。
任淺和於曉玲順著聲線回過頭,是站在門口,一臉疑惑的午一,兩人頓時愣住,於曉玲暗叫一聲不好。
怎麽偏偏這個時候聽到了她們的話?該死啊!
希望不要誤會,不要誤會……任淺在心裏暗自禱告,現在能做的也就隻有這個了。
誰有想到午一會正好聽見這句話?
“沒有,不是,一一,你聽我說……”於曉玲打算解釋,話卻被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裏。
她又沒做錯什麽,還要解釋,給自己找麻煩?
“那個……一一,你別聽我胡說,我是一時口快說錯了。”任淺連忙起身走過去,拉住還站在門口的午一,對著她尷尬地笑了笑。
看樣子還真以為是她說錯了,可是午一是誰?成績第一,沉著冷靜,這些詞都是來形容她的。
“淺,騙我的話,就沒必要了。畢竟我不是親耳聽到了嗎?”午一疏遠的推開任淺挽住她手臂的雙手。
比任淺高過幾厘米的她深意的笑了笑,一時間,任淺竟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然後僵硬著愣在了原地,隻是看見午一走到了曉玲麵前。
“一一……”任淺開口輕喊了一聲她,有些底氣不足的感覺。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手指微涼。
夕陽火紅的餘暉透過窗戶,灑在靠近窗邊的於曉玲和午一身上。
看著午一稍顯淡漠的身影,任淺恍神,最初見到午一好像也是這樣。
很久,就在任淺以為午一沒有生氣了的時候,清淺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曉玲,你是認真的嗎?”
話一出,任淺和於曉玲幾乎同時愣住,這又是什麽情況?
“不,一一,你聽我說,我沒說我喜歡……”“曉玲,你也是,沒必要騙我。”於曉玲稍顯慌亂地擺著手,卻被語氣略帶強硬的午一打斷。
看著一臉冷漠的午一,於曉玲不禁心虛得吞了吞口水,可是,她於曉玲要是喜歡路墨,憑她的性格還會騙人?
於曉玲很想把這句話說出來,但事實證明這不是上上策。
“一一,你真的別誤會,曉玲她真的不喜歡……”任淺正要替啞口無言的於曉玲解釋。
不曾想午一轉過頭看了一眼任淺,表情冰冷得要死,語氣也特別淡漠:“淺,我想讓曉玲回答,你不要說話,請你先出去好嗎?”
任淺被這一句話塞住了嘴,居然忘了要說什麽。
這眼神,任何解釋在它麵前都會原形畢露,都會顯得十分蒼白無力,渾身不禁心虛地顫了顫。
然後轉移視線偷看了一眼於曉玲,見她使個了眼神,任淺才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隻好默默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氣氛僵硬的兩人,拉開關著的門,走出去,然後又帶上了門。
現在她隻好祈禱上帝,曉玲,但願上帝會保佑你!
任淺不禁替曉玲暗叫倒黴,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願你這次能順利逃過這一劫!
然後走出走廊,下了樓梯,往學校的食堂走去。
抬頭望了望,天邊盡頭像是著了火一般地紅豔,又像是一大片的鮮血,被潑灑在一張幹淨的白紙上,極為顯眼,刺痛著她的眼睛。
嘴角不禁勾起一絲淺笑,隻是看起來,略微苦澀而已。